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第25章(1 / 1)

第23章 帏外灯花结匆匆赶出去的傅家父子正好在门口跟应定斌碰了个正着。傅英见了人, 立刻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去,满脸带笑地拱手言道:“应公,什么风竟是把你给吹回京城来了, 一路辛苦!原该早些打声招呼才是,我也好派人前去迎接一番。”“前几日阿€€那孩子还说惦记你,如今你回来,他怕是要高兴坏了!”应定斌从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开始,为了不在饥荒中饿死自阉入宫,经历几次宫变夺权, 才有了如今的地位, 早不会如年轻人一般冲动暴怒了。此时他虽然心中已经恼怒到了极点,但毕竟还没有完全弄明白真相,因此还是压着火气,皮笑肉不笑地道:“阿€€打小被本公惯坏了,总跟长不大似的。但本公一想, 我劳碌半生, 如今好歹挣的些许微功资财,只这一个孩子,自是疼爱无比的。”他看了傅英一眼, 语气中饱含深意:“我儿子我乐意惯着,左右旁人也比不来,管不着,所以他愿意怎样, 只要他高兴, 全都由他。”“他既想我, 我便回来, 为人父母都是为了子女, 没什么辛苦不辛苦。”傅节站在应定斌身后,杀鸡抹脖一样,拼命使着眼色。傅英瞟了他一眼,心想,这刚刚照面,自己才说了这么一句,应定斌倒是有一堆的话等着,明显就是在言语敲打。看来应定斌一路过来,肯定是听说了一些事情,不过知道的又不详细,否则早就闹起来了。幸亏应翩翩刚才已经被他哄住,应该不会告状,否则今天这桩事情更加难了,现在倒不如主动一些。傅英想到这里,回过头去,冲着傅寒青厉声呵斥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应公赔礼道歉?多大的人了,除了打仗什么都不会,连这些都要我来教导吗?怪不得阿€€要跟你置气!”刚才一见面,傅寒青便已经给应定斌见礼了,但应定斌正眼都不曾看他,根本就不理会。此时听到父亲呵斥,傅寒青深吸一口气,走到应定斌面前,拱手长揖到地。他道:“之前受人挑拨,与阿€€有些误会,才惹了他生气,这都是我的不是。但眼下事情已经说清楚了,我往后也会好好对他,还望应公见谅,我向您赔礼了。”应定斌虽然没搭理他,但目光一扫之间,早已把傅寒青现在的样子看的清清楚楚。只见这小子虽然穿戴整齐妥帖,但脸色并不太好,带着一股仿佛纵欲过度的苍白憔悴,细看起来脖颈上竟然还有几道挠痕,也不知道是谁留下的。应定斌想起刚才那些人的话,心头更是疑虑担忧,冷冷道:“哪敢受傅将军的礼!阿€€既然还在这里,怎么没出来迎我?我还是先去看看他在做什么吧。”见他如此软硬不吃,傅英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微沉,随即又化作笑意,说道:“是,先去看看阿€€吧。他方才说累了要睡一会,正在这里休息呢。”傅寒青看应定斌脸色冷凝,转身要走,那态度简直是把自己当成了迫害应翩翩的仇敌一般,心头一阵冲动,忍不住说道:“应公,我知道您一贯对我不满,怕我对阿€€不好,先前我不明是非,确实有许多错处,但往后绝不会了。阿€€的好我知道,我虽脾气差些,心里却一直也只有他一个。不论过去如何,今日我在这里向您保证,日后一定会同他好好过日子的!”他这番话说着倒能听出来几分担当和真心了,情真意切,也即将与后面应家父子的自私任性与蛮不讲理形成鲜明对比。应定斌意外地回头看傅寒青一眼,又转过头去,淡淡道:“走吧。”一行人也寒暄不起来了,沉默着向应翩翩休息的那处院落走去。这别院并非正经居住的府邸,供人居住的处所较少,倒处处是假山花树,流水石桥,道路颇为曲折。应定斌心里想着傅寒青的那番话,又见傅英毫不心虚地引着自己去见应翩翩,觉得也或许事情并不像自己想的这么严重。毕竟当年傅英跟应钧的交情极深,傅家这么多年来对应翩翩也确实照顾颇多,不然他也不放心儿子总是与他们来往。正在这时,他刚下了石桥,忽听左侧的桃花林里有个声音喊道:“哎!哎!你等下,出大事了!”他要喊些别的也就罢了,这一嗓子“出大事了”令应定斌一行人都是脚步一顿。傅英皱起眉头,立刻就要呵斥,应定斌却似笑非笑地说道:“傅侯这府上看来秘辛不少,这是出了什么听不得的大事,可要本公找个地方回避回避啊?”他这么一说,傅英反倒不好答应了,摇头苦笑道:“在应公面前,我这里又哪有什么秘辛可言,下人大惊小怪的没规矩罢了。”其实他心里也非常奇怪,府里怎么会有这么莽撞的下人,也不知道在胡喊个什么。一行人向着桃林走了几步,无声站住,紧接着便听另一人没好气地道:“什么事?你是不是也跟那位一样染上了疯病,出大事还喊这么大声作甚?”此言一出,众人顿时脸色大变。应定斌脸上浮现出一个森冷的笑意,不断转着手上的翡翠扳指,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一般做了这个动作,就是想杀人了。应定斌身后带来的人则都是满脸愤慨。林子里的两个人还不知死活,方才大叫的那人道:“我这不是一时情急吗?高晓哥,董宣他找不着了!”那名叫高晓的人倒吸一口凉气:“主子让咱们看好他,我就用那么粗的麻绳把他给捆到柱子上了,这怎么还能不见,他是鼹鼠变得不成?!”“哎呦,我的亲哥哥喂,你甭管他是什么变得了,现在咱们怎么跟上头交代啊?今天出了那么多乱子,侯爷正是心情不好的时候,照实说只怕要吃不了兜着走。”高晓想了想,果断道:“不要紧,我有法子。董宣之前扯碎的那件衣服还在不在?你去扯些碎布下来,再随便蘸点什么血,扔到应公子休息的那间院子后头去。”另一个人吃了一惊,犹疑道:“你是说嫁祸?这不好吧。”高晓的声音中带着股狠劲:“别瞻前顾后的,你不想挨罚就听我的。”他解释说:“左右董宣不过是个小人物,主子听说是应公子处置了他,顶多心头不快,这种时候也不会去质问的。更何况,应公子就是说了没干这事,他也不会信,我有经验,你放心去做……”高晓最后那“放心去做便是”几个字还没有说完,就听见有人淡淡接口道:“是吗,你到底有多少经验,说来听听?”高晓和另一名灰衣穿戴的小厮齐齐转过头来,就看见应定斌负手站在原地,他的身后不远处,还有脸色极为难看的傅英、傅节以及傅寒青等人。高晓全身当即就猛然冒了一层汗上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浑身发抖:“厂、厂公……奴才、奴才、奴才不是……”他结巴了半天却什么都没解释出来,旁边那名跟他说话的灰衣小厮也仿佛很慌张地跪了下来,额头触地一句话都不说,静静掩去了唇边的一抹笑。应定斌的目光轻飘飘落在两人身上,过了片刻,方道:“镇北侯,本公记得,你有一名叫高晓的随从,一向颇为器重。”傅寒青闭了闭眼睛,低声道:“……是。”眼前的高晓,还有最初那个被应翩翩杀死的俞蓬,都是傅寒青平时深为信赖的得力手下。下人跟在主子身边,头等要事就是要学会察言观色,越是心腹手下的行为,越能看出主子的态度。高晓竟敢如此嚣张,绝非一朝一夕,可见这样的事以前不知道发生过多少回,应翩翩从来都没提过。傅英见势不妙,连忙厉声呵斥道:“下作的东西,谁给你们胆量,竟敢做出这等事来!来人,把他们两个拖下去,给我重重地打!”应定斌怒火越炽面上越是沉着,冷笑道:“本公看贵府的奴才实在很不成体统,办事未必得力。不如让本公的人代劳吧。”他说完之后,也不等傅英同意,抬一抬手,身后立刻有人走出来,把高晓按倒在地,愤然问道:“厂公,请问这人要如何处置?”应定斌嘴角勾起阴冷的笑意:“本公曾经听闻,上吊而死的人到了阴曹地府之后,舌头会长长地伸在外面,再也不能胡言乱语,这奴才既然如此喜欢攀咬主子,那就让他在这林子里当个吊死鬼,下辈子投胎长长记性罢。”高晓听这位应厂公议论人命如同猪狗,早已吓得面如土色,这才真正意识到了应家的可怕。他悔恨不已,不要命地砰砰磕头,又回手抽自己的耳光,哭着说:“厂公饶命!厂公饶命,是奴才该死,是奴才不知尊卑,竟敢冒犯应公子,奴才以后再也不敢了!”应定斌一哂:“你说了自己该死,却又求本公饶命,可见不是真心悔过,活着也是祸害。还不动手?”他后四个字是对着自己的手下说的,竟根本没有把在场傅家的两位侯爷放在眼里。傅家的不少下人都看到了这一幕,一个个面如土色,浑身颤抖,之前敢对应翩翩有所轻慢的,这个时候几乎连站也站不住了,生怕引起应厂公的注意,小命不保。应定斌却没空再搭理别人,此时恨不得一眼就看见儿子好端端地出现在自己跟前,拂袖大步向着应翩翩休息的院落走去。剧情发展到现在为止,应翩翩没出息地再次接受了傅英的劝说,装病不见疼爱自己的养父;傅寒青有情有义有担当,向应定斌保证要好好对待应翩翩;傅英谦谦礼让,应定斌咄咄逼人……虽然细节由人物自由发挥,但大体走向到都是对的。反派阵营应家父子手段毒辣,遭到诟病,主角傅寒青的魅力值保持稳定水平。在上一段剧情崩塌之后,一切总算仿佛重新走上了正确的轨道。而按照剧情,应定斌也终于来到了应翩翩休息的卧室外面。接下来,就应该是他要带应翩翩回府,而应翩翩故意装病不起,等到应定斌离去之后连夜随同傅寒青前往军营,从此便是父子到死再未曾相见。应定斌已经快走到门口了,梁间和萧文都听到通报,迎上来给他行礼,应翩翩那边却还是没有露面。应定斌心中更疑,冲两人道:“你们主子在房中吗?这孩子怎么大白天关门闭户的,连个动静都没有。你们也不照料着点,仔细现在歇多了,晚上睡不着。”萧文和梁间对视了一眼,梁间躬身道:“厂公,少爷身子有些不妥当,起不来床,说是……说是任谁来了也不准进去打搅他。”应定斌道:“我当老子的也不行?没听过这个道理!”萧文上前一步,有些急切地说道:“厂公,少爷是这样吩咐的,还说,我们两个要是让谁进去烦他,一定会重重责罚。不如您今日先回去,等少爷明日起来,精神头好了,再去拜会您吧。”哪有都到了门口再折回去的道理!应定斌开口想要斥责他,那一瞬间却突然感觉脑子一阵迷糊,不知为何,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确实应该听从萧文和梁间的劝说,现在马上离开,回到府中,等待自己的孩子第二天回去见他。可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应定斌又想不出来一个明确的理由。萧文说完话之后便又退回了原地,仿佛不经意般在梁间脚背上狠狠一踩,还碾了碾。梁间立刻想起之前应翩翩的吩咐,憋了一下,想起金尊玉贵的少爷受了那么多委屈,眼眶顿时便有些红了,伸手擦了擦眼角。他被萧文挡着,这个动作别人看不见,应定斌却是瞧的清清楚楚,那个瞬间心头巨震,意识顿时清明。他怎么可能放心离开!应定斌呵斥道:“让开,有你们拦路的份吗?”他斥退两人,大步走到门前,一把将应翩翩卧房的门推开了,顿时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儿子。正美滋滋检查数据的系统懵了。【剧情发生异常!剧情发生异常!由于配角“应定斌”行为失常,原剧情中的“应定斌与应翩翩没能见面”出现偏差,剧情逻辑重新测算中……】应翩翩躺在床上,唇角无声一勾,随即又恢复成面无表情熟睡的状态。系统提示:【剧情逻辑根据人物性格与目前场景重新测算后,剧情走向或发生改变。请宿主不用慌张,暂时按原定计划行动。】但很快,它就发现,应翩翩确实不慌,慌的应该是它,一个努力想要维护剧情的可怜系统。应定斌道:“阿€€?”应翩翩按照剧情安排,不睁眼睛,不动弹,不跟他说话。可他这反应若是在原剧情两人没见面的基础上还好,如今应定斌都到床前了,应翩翩仍是如此,就显得有些诡异了。这时,房间里的人脑海中不约而同地闪过同一个念头€€€€这么大动静,这人还一动不动的,不会是死了吧?应定斌纵横半生,宫变时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却从没有哪一刻如此时这样害怕过,他颤抖着将手抬起来,竟去试应翩翩的呼吸。应翩翩在心里跟老爹说了句“抱歉”,屏住呼吸。系统:【!!!哎!哎!】过头了大哥!醒醒!剧情中要求他在应定斌来的时候装病,不与应定斌说话,但具体如何装病,装什么病,是没有规定的。应翩翩没有自主行动的权限,但他可以演的更努力一些,装病算什么,直接装死多好。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