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皇太孙的位置呢?”蓝玉憋不住,开口问了。 “除了他,不可能是别人。而且,他比你想的还要聪明,只要不进皇宫,就能避开那些明枪暗箭。” 李善长笑着说。 “那将来他身份确定时,其他官员会接受吗?”蓝玉担忧地追问道。 “放心吧,皇上会替他铺好前程,谁敢阻挡,谁就没好下场。” 李善长心里明白朱元璋的为人,连他这个多年老友都不放过,何况其他人。 在老朱眼中,所有人都是可弃的棋子,这份冷酷在帝王中也是无人能及,好在继承人朱标和后来的朱寿都是仁厚之君。 “你孙女真不错,可惜我家淇儿没个女儿,真是遗憾。”李善长摇摇头,叹了口气。 蓝玉看了看蓝芷晴,毕竟是在大宅里长大的,对这种小而旧的院子总是充满了好奇。 “常升现在是常家的顶梁柱,虽然是你外甥,但也别随便指使他,这事传到皇上耳朵里可不太好。” 李善长又补了一句,蓝玉心里想什么,他很容易就能猜出来。 常家和蓝家联姻,可功臣间联姻的多了去了,但像这样紧密联系的却是少之又少。 大家都知道要避嫌,就蓝玉这个政治觉悟几乎为零的,才会不管不顾,那些义子也是他的手笔。 “明白。”蓝玉拱手行礼表示感谢。 有李善长在,至少很多事他不会站错队,所以听说李善长被处决时,他才会那么慌乱。 “朱寿手上的药膳不错,你我这种常年征战的多吃些好,那个宋忠你见过吗?现在你在他面前过不了十招。”李善长说道。 蓝玉虽然惊讶,但没说什么,毕竟当日那些锦衣卫与自己的义子们交手不落下风,他是亲眼目睹的。 夜色已深,晚餐时分,蓝玉看着乖巧的孙女,忽然觉得有些不真实。 不过,如果这两人能成,对他来说也是好事一件。 朱雄英按年纪算也有十五岁了,再过两年,等蓝芷晴到了及笄之年十五岁,与朱雄英的年龄也相当匹配。 来之前,蓝玉就已经想过这个问题,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一直犹豫不决。 “家里没多余的客房。”朱寿边吃边随口说道。 蓝芷晴听到这话,冰雪聪明的她立刻明白了那隐晦的逐客之意。 对朱寿那一点点好感瞬间烟消云散,饭没吃完就扔下筷子离开了座位。 朱寿也没挽留,毕竟是蓝玉私下带来的,蓝玉打的什么主意,朱寿怎会不清楚。 可惜,蓝芷晴实在太年轻了,年轻到上辈子都要算罪过的程度,不论出于什么心理,朱寿都不可能答应让她留下。 而且他心里年龄加起来已有四十,其实更偏爱成熟的女子。 “殿下,那我这就告辞了。” 这一次,蓝玉恭恭敬敬地行礼,既然李善长口中皇上已认定朱寿为皇太孙,他不能再以亲戚相称。 “嗯,一路平安。” 朱寿也点点头,他让蓝玉来,本就想让他们二人见上一面,蓝玉的疑问李善长自会解答,如今蓝玉心中疑惑已解,也就不必再留他。 蓝玉就此告辞,策马疾驰,很快就找到了路边的蓝芷晴。 “殿下真是无情,我看芷晴对殿下有意思呢。”一旁的常升随口调侃,他却不急着走。 “她太年轻了。”朱寿随口找个理由。 “殿下若是寂寞,我可以领您去教坊司转转。”常升大大咧咧地说。 在继承爵位前,常升也是顶级官宦子弟,京城周围能玩的地方几乎都玩遍了。 可惜大哥出了事,整个常家的重担都落到了他身上,他才渐渐收心,现在连孩子都有了。 “我没事,你不怕?”朱寿笑着问,明代教坊司里实际上已不乏歌伎。 穿越一遭,若没去过青楼,总觉得这趟旅行少了点什么。 常升尴尬地笑了笑,其实他心里也在打退堂鼓,以皇上对他的重视,万一真带朱寿去了教坊司,只怕父辈的爵位要归弟弟了。 “我的终身大事,就不劳你们费心了,父亲和祖父自会有安排。” 朱寿随口说。 “殿下真是沉得住气,这是皇上的密诏。”常升从身上掏出一卷明黄丝绢,在桌上轻轻推给朱寿。 这颜色在大明朝只有皇上能用,朱寿接过展开。 里面的内容让朱寿眉头紧锁,老朱这是给他送来了个练兵的。 “这些兵员都是哪儿来的?” 朱寿对着他这个舅舅问。 “皇上从京营禁军调来了千户,大约三天内到达,驻扎在盐谷附近,由宋忠担任千户,我负责训练他们。” 常升平静地回答,其实他早接到了旨意,即使蓝玉不带他来,等这千户军户一到,他也会亲自拜访,这次顺路,就顺带说清楚。 “我还不知道舅舅你的练兵本事如何?”朱寿满脸疑虑。 前世他知道的二代人物并不多,大多是靖难之役时了解的,比如李景隆、徐辉祖等人。 像自己舅舅这种可能死于蓝玉案的人物,能力实在难以确定。 “皇上说你手中有两本兵书,只是借我开国公的名望罢了,殿下尽管放心。”常升的谦逊一度让朱寿以为他真的没什么能耐。 然而等到练兵开始,朱寿才发现,自己这位舅舅真是谦虚,能得到蓝玉看重的人,必定有真本事。 “既然是祖父的意思,那就麻烦你了。”朱寿回屋,慎重地将那两交给常升。 常升接过后,迫不及待地打开,借着昏暗闪烁的灯光,看得入了迷。 李善长看了看朱寿,耸耸肩,他对这些二代子弟也不甚了解,不过这里恐怕又要热闹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