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歌一噎:“还是不是个男人?” “百善孝为先。即便王妃再如何不堪,这是父皇母后的好意,本王勉强能忍。” 沈清歌被气得“呼哧呼哧”喘:“你还真是孝顺啊。太后娘娘还早就催你传宗接代呢,你怎么也不听?” “以前是天时地利皆有,人和不足。你若是迫不及待地想要为本王开枝散叶,本王随时欢迎之至。” 沈清歌被气得又是一噎:“那我也明确告诉你,天下男人死绝了,我也不会对你感兴趣。” “卫婉莹教授你的琴艺,你学得那么用心。难道不是用来讨好本王的吗?前几日你主动登门,要与本王谈风啊花啊雪啊月啊的,要给本王跳舞,算不算是对本王感兴趣?” 哪壶不开提哪壶,真是卑鄙无耻! 沈清歌瞬间暴躁起来,冷哼一声:“算我没来!” 她转身就走。刚走了两步,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脚下一顿,又转了回来。 “不对,我听你说话这腔调怎么这么耳熟?” 战北宸的一颗心顿时就提到了嗓子眼,话都不敢说了。 “是吗?” “你真是战北宸?” “当然。” 沈清歌越想越觉得,这声音怎么跟十王爷的声音这么像?丝毫没有战北宸那玩世不恭的腔调。 莫不是战承谨在捉弄自己? 她决定探一个究竟:“那你出来让我瞧瞧!” 一边说,一边推门而入。 迎面处,一件天蓝色锦缎长衫直接朝着她面门之处飞了过来。 她眼疾手快,一把就给捉住了,扑面有那么一点似曾相识的味道。 眼角余光,战北宸正背对门口方向,脱了一半的衣裳。露出半截后背。 “滚出去!” 打扰了别人换衣服,沈清歌果真乖巧地退了出去,手里还拿着那件天蓝色锦袍。 虽说,现代大街上光着膀子的膀爷都多了去了。他露这点真不够看。 可谁让人家金贵呢,跟个大姑娘似的,害羞上了。 不对,他害羞个屁!美人左拥右抱的时候,笑得那么猥琐,也没见他害羞。 这就是假正经。 而且,你屁股蛋我都看见过了,还稀罕你这点肉肉? 吆五跟在身后,扒着头往里瞧,看着沈清歌手上抓着的锦袍,满是好奇。 “你偷我家王爷衣服做什么?” 沈清歌讪讪地揉揉鼻子:“偷了给你擦屁股!” 将衣服往吆五手里一塞,转身走了。 吆五是个老实孩子:“这么好的一件衣服,岂不糟蹋了?再说了,滑溜溜的,擦不干净。” 屋子里,战北宸听到沈清歌远去的脚步声,心里方才松了一口气。 适才就跟做贼似的,心里无端紧张起来。沈清歌推门而入的那一刻,竟然就脑子一抽,转身宽衣解带,然后将她轰了出去。 等她一走,自己就觉得莫名其妙。 自己这身份有什么怕见光的呢?大可以正大光明地站出去,理直气壮地告诉她:“本王就是战北宸,战北宸就是本王!” 吆五推门,捧着衣服走了进来,小声嘀咕:“我发现了,王妃娘娘最拿手的,就是扒人的衣服。” 战北宸上前,从他手里取过锦袍披在身上:“这是本王自己脱了,丢给你家王妃的。” “难怪王妃生气,落荒而逃呢。王爷您操之过急了,看把王妃娘娘给吓的。” “啪”的一声。 吆五头上挨了一巴掌:“滚!” 吆五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自己怎么说错话了。 灰溜溜地往外走,抓抓头发,突然转过身来:“不对啊,王爷,您不是不让我们叫她王妃吗?您自己怎么也改口了?” 战北宸面皮儿一僵,瞬间沉了下来:“还不是你们天天王妃长,王妃短,把我带歪了?” 沈清歌回到云鹤别院,越想越气。 明儿卫婉莹要是还来,瞧着她那欠揍的脸,自己怕是会控制不住火爆的小脾气,狠狠地揍她一顿。 别的无所谓,主要是耽搁自己挣银子啊。 战北宸不管,只能自己出手了。 晚点的时候,涵宝来了。听说今日沈清歌去找过战北宸,特意跑来瞧热闹。 沈清歌一肚子火没地儿发泄,噼里啪啦将战北宸骂了一通。 吓得涵宝都不敢替战北宸喊冤了。 骂完,沈清歌火气消了,招招手:“帮我一个忙。” 涵宝拍着胸脯:“有事儿尽管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沈清歌“嘿嘿”一笑:“你还记得,上次卫婉莹求诊之时,留的那个地址不?” 涵宝点头:“当然记得。” “明儿一早,你往那个院子跑一趟,告诉里面的人,就这一两天,我会抽空过去,帮她们看病。让她在家里等着。” 涵宝吓了一跳:“那她肯定能认得出咱俩。” “让悠悠带着坐堂郎中去。” “悠悠又不会看病,去了不是一样露馅吗?” “这个好办,让郎中在一旁看诊,瞧瞧究竟是什么病症,胡乱开一张鬼画符的方子,让卫婉莹到千金堂凭方子拿药。最重要的是,要见机行事,帮我吓唬住卫婉莹。” “怎么吓唬?” “随机自由发挥,比如说她脑子里有病,心脏不好,不孕不育,月经不调,反正需要卧床安心静养,不能再到处乱窜。” 涵宝不假思索地答应下来:“这个法子好,我九哥又不稀罕搭理她,处处躲着,她也应当死心了。皇后那里,也正好有个推脱的借口。” 沈清歌不屑地“嘁”了一声:“她最好是不要继续招惹我,否则我就易容假扮个江湖郎中,几针下去,让她直接瘫床上,省得到处祸害人。反正我治完病撂挑子就跑,她也捉不到。” 涵宝依言照做。 第二日,卫婉莹果真没有来。 沈清歌沾沾自喜,总算是可以清净清净了。 日上三竿的时候,涵宝急匆匆地回来了。 一进院门,就直接问沈清歌:“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坏消息。”沈清歌不假思索。 涵宝摊摊手:“完了,咱的戏没成。” 沈清歌一颗心顿时就提了起来:“怎么了?被拆穿了?” “没有,”涵宝咽下口中唾沫:“是卫婉莹突然就反悔了。”、 “反悔是几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