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庆堂上, 一个太医正在给王熙凤把脉诊断伤情, 一个太医听着贾珺的吩咐, 用烈酒清理伤口,然后准备针线缝合。 那太医也未曾这样做过, 这会儿也只能硬着头皮听贾珺的。 贾珺这会儿也是庆幸, 贾琏屋里的那宝剑虽然是做装饰辟邪用的, 但好在时常保养,没有铁锈之类的。 要不然这会儿贾珺都得担心有没有破伤风的风险了! 不过即便如此, 贾珺也必须将事情都按照最坏的结果考虑, 因此才叫太医按照他的方法来处理。 这烈酒都是他庄子上产出的, 说是烈酒,不如说是酒精。 现在没有双氧水,没有碘伏, 这是唯一的选择了。 看着贾珺额头青筋暴起,双眼遍布血丝的忍受着疼痛, 众女都心疼的额头跟着冒汗, 她们一会儿扭头看着榻上的王熙凤, 一会扭头看着贾珺这边,只觉得脖子都要扭断了。 贾政在一旁也气的直拍桌子,大怒道: “混账!混账!那起子混账要做什么!珺哥儿的右手若是坏了,便是打死他也赔不得!来人,来人!” “给我把那孽障捆了来!不,给我捆到荣禧堂去!去请家法,拿大棒来!今日要替大兄好好教教他!” 贾政是真的气坏了, 他一直当贾珺是家里的麒麟儿, 尤其是对文学一道的期盼,那真是满腔希望都在贾珺身上。 哪怕贾珺要走武勋之路, 可不代表不能让贾珺继续写书出书啊! 可现在贾珺的右手伤了, 一想到贾珺可能以后写不得字了,就焦躁的很。 贾母在上面犹豫了一下也没好开口劝阻, 这些时日贾珺在这边的所作所为,她都是看在眼里的。 不管是对贾琮、贾环、贾兰的教导, 还是对她对贾政的孝道,都是无可挑剔的。 尤其是这两日为了寻找大夫每日骑着马在外奔波, 脸上原本好好的皮肤都被寒风吹得有些不好了。 这个时候又是为了救王熙凤才伤了, 若是在拦着贾政, 怕是不止王熙凤, 这个孙儿也要怨她了。 贾珺这边已经清洗的差不多了, 太医拿着针线犹豫了一下问道: “这,真的能行?这羊肠能缝的住?” 贾珺长出了一口气, 用酒精清洗伤口,饶是他心性坚定都快忍不住了, 那疼痛简直不是人能受得了的。 这会儿缓了缓说道: “这缝合之后,伤口愈合的速度快,还能少出血。来吧,就按照我说的做。” 那太医看了看贾政, 贾政也过来小声道: “要不还是上药吧?这药可是好药,太爷留下来的呢!” 贾珺心说我td怕的就是这个! 贾代善都死多少年了, 再好的药也该过期了吧?! 这要是给我上了这药,我这手八九成是保不住了啊! “二老爷,现在家里是什么情况不用多说。宝玉有神仙庇护,逃过了这一劫。可大兄他们” “他们现在的情况,便是御医来了都没有太大的把握,之后若是好了,那是造化。若不好” 话虽然没说完, 但众人都听明白了, 要是抗不过这几天就没了, 那东府那边怕是要忙起来了, 贾珍、贾蓉、贾蔷、贾芹四个人的后事, 都要贾珺来支应前面。 到时候手若是不能自由活动,怕是要耽误很多事情。 贾母在榻上问道: “珺哥儿,你这法子果真能用?” 见到贾珺点头,贾母叹道: “那就听珺哥儿的吧!劳烦太医小心些!” 贾珺对着众女点了点头,使了个安心的眼神, 随后又对着在榻上扭头看自己的王熙凤也点了点头, 就拿着毛巾咬在了嘴上。 那太医见状也不再犹豫,唯恐耽误事情再被怪罪。 抓着贾珺的手开始按照他讲解的方法缝了下去, 眼中却是有些兴奋 因为这方法如果真的好用, 那以后他就可以将这个方法传出去, 如果能传到军中,按照贾珺的说法, 这折损率可是能降低不少! 到时候封赏肯定少不了! 他能想得到, 高榻上的太医也想得到, 因此一直盯着这边,也完全顾忌不到王熙凤的脉象了。 贾珺额头和脖子上的青筋如同小蛇一般暴起, 吓得姑娘们都捂着眼睛不敢去看, 迎春和黛玉的眼泪都下来了。 就算探春和湘云胆子大,也只多看了两眼。 她们怎么都想不到人的伤口能当做衣服一样缝起来! 那边的李纨也是一脸惨白,赶紧转过身不敢再看。 片刻后, 太医长舒了一口气说道: “果然神妙,手掌上的伤口这么深,缝上之后竟然只是少量渗血。指肚上的伤口不好缝合,还是包扎为好。” 贾珺这会儿也有些虚弱, 脸色苍白的仔细看了看,这才点了点头说道: “劳烦太医了,用些金疮药就好,新的那种。” 太医呵呵一乐, 从随身箱子里取出药给贾珺上好了后又包扎了伤口。 随后起身行礼道: “此等缝合之法闻所未闻,若是能用在军中,可使我军折损降低。还请公子应允下官回去和同僚研讨,公子放心,下官必不会欺世盗名。” 贾珺摆了摆手说道: “这法子我给过安阳王爷,想是没当回事。你且随意就是,也非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当年我也是从那些碧眼鬼那边见到的,发现其独到之处,这才叫人学了来。你们多弄些死囚试试就好!” 贾珺最遗憾的是他不知道云南白药怎么弄, 那可是一代神药! 靠着记忆, 贾珺知道都是什么药材,但是完全不知道配比和制作方法, 只能叫人慢慢的研究着, 这玩意要是做出来, 再配合酒精和缝合技术,可就能起到极大的作用了。 众女见贾珺的手包扎好了,也都放下了心, 看着她们哭的模样,贾珺安慰道: “没事,再过两日就好了,也不耽误事。我左手也能用筷子,饿不着我!” 众女都轻啐了一声, 心说是这么回事么?! 贾珺扭头对着高榻旁的太医问道: “太医,二嫂子如何?可是伤到脏腑了?” 这太医犹豫了一下, 众人的心都被提到了嗓子眼。 就是王熙凤都吓坏了,她还不想死呢! 贾母连声催问,太医才缓缓道: “脏腑之事倒好调养,只是这二奶奶这一胎是保不住了。” 此话一出, 满屋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