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王熙凤这般的模样, 贾珺不用想都知道方才肯定是踢坏了。 就算是贾琏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体, 可王熙凤也好不到哪去, 或者说这高门大户的女子也就是看着不错,实则都是软绵绵的。 这会儿贾珺也顾不上贾琏了, 更顾不上什么流言了,直接将王熙凤抱起来往出跑, 太医这会儿不是在东路院就是在贾宝玉那, 过来都得坐着马车来! 贾珺看都不看贾琏和床上的女人, 尽可能的抱着平稳一些,就出了屋。 抄手游廊上的众女看到贾珺抱着的王熙凤口鼻不断的渗出血,脸上都是血迹(贾珺的), 都以为王熙凤死了! 瞬间都腿脚发软,险些摔倒了。 贾珺连忙说道: “二嫂子没死,昏过去了!我先带她往荣庆堂去,平儿你快派人去大老爷和宝玉那边找太医!” 平日里套马车都是派人去前院说一声, 马车轿子之类的准备好之后在送到后院, 后院的婆子丫鬟在接过来马车, 主子就在院子里等着就行。 可这会儿哪里还等得了? 方才借着抱起来的时候,就轻轻按了按王熙凤的肋骨, 骨头都没事,贾珺也才敢往外面走, 要不然就是把贾琏和那女人扔出去,将王熙凤放到床上了。 贾珺抱着王熙凤在前面一路狂奔, 跑起来比马车还要快, 后面的姑娘们出了院门都看不到贾珺了。 探春咬了咬牙说道: “走,去荣庆堂!” 其他几个姑娘也都点了点头, 今天的事情,她们都是‘证人’, 哪怕是什么都不管,也得看着王熙凤没事才行。 贾珺抱着王熙凤跑的脑门都冒了汗, 一路上几个丫鬟看到了都神色莫名,可贾珺这会儿倒也没在意。 王熙凤从出了院子的时候就已经醒了, 眼皮欠了一条缝,看着贾珺满脸焦急的模样, 一时间心中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她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的丈夫要杀她, 还是在丈夫偷腥理亏之下要杀她! 最后是这个本就没见过多少次的珺兄弟救了她, 到现在王熙凤都记得贾珺抓住剑刃时的表情, 还记得那些鲜血滴在脸色的‘灼热’感。 这会儿她不知道怎么面对贾珺,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其他人, 只能这样在贾珺的怀里忍受着小腹中的剧痛,装着还在昏迷的模样。 她相信贾珺可以处理好之后的事情, 从来没有这样相信过! 荣庆堂外的丫鬟看着贾珺抱着个人过来, 还不住的往下滴血,全都唬了一跳, 连忙掀开了帘子。 贾珺也顾不得了,抱着王熙凤就进了荣庆堂, 屋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贾母本来眼神就不好,这几日哭的又多, 只是见到贾珺抱着个人。 倒是鸳鸯‘啊!’的一声尖叫道: “二奶奶!怎么都是血?” 贾珺抱着王熙凤放在了高榻上, 贾母这才看清楚是王熙凤, 这会儿王熙凤满脸鲜血,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 颤音道: “这,这,这” 贾珺连忙道: “老太太,二嫂子被链二哥踢伤了内脏,口鼻渗血昏了过去。这脸上的血是我的,不是二嫂子的。” “太医离那边太远了,抱到这边能快点得到太医的医治,孙儿也就顾不得许多礼法了。” 贾母和鸳鸯这才注意到贾珺的手上也全都是血, 吓得赶紧找来帕子摁住了伤口。 贾母这会听到王熙凤没死,也松了口气, 赶紧让丫鬟湿了帕子给王熙凤擦了擦脸。 早些年贾代善出征回来之后, 她也是见过伤口的。 “鸳鸯,快,快让人再去催太医,再叫人去找最好的金疮药!珺哥儿,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回去了么?” 贾珺见贾母眼中也很是焦急, 就将方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也没有添油加醋,实话实说罢了。 贾母顿时气道: “这孽障,这孽障!现在这个时候还敢偷这些脏的臭的!还敢说出那般大逆不道的话来!逆子,逆子!” “往日里不着调也就罢了,可现在是什么时候?那些脏的臭的也敢往自家屋里叫去,这是要气死老婆子么?!” 贾珺倒也没什么奇怪的, 这个时代就是这样, 尤其是在高门大户里面, 这种事就更不稀奇了。 去年还有一个中兴一脉的武勋, 庶子和嫡母搞到一起了, 哪家都有这些破事。 对于贾母来说, 她从小生活在史家那样的侯府,就见过许多不着调的事情, 到了贾家以后也知道贾家的许多事, 从没觉得男人三妻四妾,爱玩女人有什么不对的。 就是贾代善都有不少的小老婆, 只不过她有手腕让那些女人生不下来孩子! 只要主母的地位稳固, 男人有些女人算的了什么? 因此哪怕东府那边那么乱,贾赦二十多个小老婆, 她都不当回事。 这并非是人品问题,只是时代的局限性。 贾珺正要说话, 王熙凤缓缓的‘醒来’了,虚弱道: “老太太,我要和他绝婚,我和他在过不下去了。我为这个家做了这么多,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我不指望他体谅我许多,可也不该叫那些不三不四的贱妇在我的床上胡闹,还要杀了我和平儿!” 都说凤姐儿是最刚强的女人, 可这时候也是哭的梨花带雨, 再加上本来就虚弱的很,看起来一点都没有雌凤的气派了。 贾母赶紧拉着她的手哄道: “好孩子,我给你做主!你放心,今儿必叫他跪在地上给你磕头!那畜生一点良心都没有,今天必然狠狠的罚他!” “他要是不认罚,我就带着你和太太还有宝玉回金陵去,咱们娘们儿自己过日子。这家里也容不下咱们了!在这里呆着也没什么意思!” 正巧贾政掀开帘子回来, 他本来是走到半路听说王熙凤死了, 赶紧一路跑回来, 谁知道刚掀开帘子又听到这话, 无奈之下又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