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言啊,楚楚身子不好,你就多包涵吧!怎么说,你们俩也是自小长大的情份。”刘氏假模假样的劝着。 “为何要这样?”顾慎言实在想不通,她为了让自己多看她一眼竟然不惜自残。 “咳咳咳!”楚楚不语,只是哭和剧烈地咳嗽,却也默认了叶倾城的诊断都是对的! 证据确凿,她再怎么辩驳都苍白无力!只有示弱,让他念在过去的情份上怜惜她! “有药可治?”他很无奈,不能关心,也不能不管。 “应该喝的不太多,我开个方子,全咳出来了就好了。” “多谢!” 叶倾城写了方子交给茯苓,茯苓接过便要往卧房里走。 “你不去抓药?”叶倾城很奇怪。 茯苓解释道:“楚楚姑娘的入口之物必要秋蝉来做,我和连翘只做些打扫洗涮之事。” 顾慎言道:“三宝!” 三宝应上前:“主子!” “连翘二人调回墨香院,让顾忠再派两个粗使丫头来。” 茯苓和连翘可是墨香院精心调教出来的大公子院里的大丫鬟啊! 在这里伺候楚楚已经是委屈了,却还被人防备着,心里就更委屈了! 闻言两人躬身道:“多谢公子!”便欢喜的回自己房间收拾东西去了。 两人走出沐香院,并肩而行,即便是冬日,相府依然翠湖青山。 “她俩好像受了不少委屈!话说,你的手下怎么训练的,都这么守规矩,受了委屈也不说?”叶倾城由衷地感叹。 “你喜欢?” “别又说送啊!她们更适合在这深宅大院里,我的医馆可养活不住。” “我发月银。” “那也不行,这么漂亮有气质的姑娘在医馆,那一天天有病的没病的都跑医馆来看,谁受得了?” “那你呢?” “我?”叶倾城笑了笑:“我不一样,来看我的是真有病!” 他难得展颜一笑,眼前的青山绿水就全都失了颜色! “你方才说的话可是当真?”他看过来,眼神殷切! “话?什么话?” 她揣着明白装糊涂!能让顾慎言特意问的话,还能是什么话? 刚才她故意那么说,给楚楚添堵的! 谁让那个秋蝉对她那么大的敌意? 她一个丫鬟还不都是看着主子的脸色行事? 当坏人什么的最有意思了! 对付坏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比坏人更坏! 顾慎言冰白的脸浮起一抹红晕,难得地结巴:“便是,便是,做正室······” 叶倾城用手撸了一下脑后的马尾,道:“那是我对楚楚下的药方而已,别往心里去!” 顾慎言眼中的小火苗重新沉入湖底,淡淡地:“嗯!”了一声。 睿王府 “殿下!”属下心腹丁乾急匆匆进来。 赵琰悠闲地给鹦鹉添了一勺虫干,嗔怪道:“急什么?天塌了不成?” 丁乾拱手道:“属下有要事禀报!” 赵琰抬手一划,两边侍候的丫鬟小厮自觉退了下去。 李乾才道:“殿下,暗桩打探到柳总管被关在顾府别苑的地牢里!” “哦?不是说他告假回乡了吗?” “那只不过是他的手下为了怕宫中主子知道他私自外出而降罪,才特意遮掩的!” “蠢材,这能瞒得住多久?” 丁乾近一步道:“殿下,柳玉清一直对您忽远忽近的,这次若是将他救出,您便是他的再生父母,他必定对您死心塌地!” 赵琰想了想道:“顾府别苑的地牢深不可测,你可有把握?” “属下尽力而为!” 赵琰点头道:“去吧!我就不信,他顾慎言还有三头六臂不成!” 丁乾领命,出了睿王府,骑马往北城飞奔而去。 冬夜总是早早而来,折桂苑后院的假山周围一片宁静。 一队巡逻的守卫,半个时辰也不巡视一趟。 假山门口的守卫被另一人招呯:“老李在前面支了酒摊就差你了!” “今天轮我值夜,我咋去喝酒嘛!” “没事儿,公子今儿个不在别苑,谁还来查你的岗不成?老李难得请喝酒,你咋能错过嘛!” “我这不行!” “走吧!走吧!一会儿菜都凉了!” 两个拉扯着走了。 假山四周又重新回归宁静。 几个黑影,利落跳进围墙,缓缓靠近假山凹陷处隐藏的铁门,确定没有守卫,才拿出工具撬开门上的锁头,几人鱼贯而入。 地牢幽暗,架子上绑着一个人,垂着头,花白的头发披下来,盖着脸,瞧不清模样,身上的衣服满是竖长的口子,应该是被皮鞭抽烂的,从面料和颜色能瞧出是宫里内官的衣服。 “柳总管?” “嗯”半晌那人哼了一声。 “快,救出去!” 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把柳玉清从架子上松绑,一人背上,迅速撤了出去。 冬日后半夜,乌云遮月,寒星闪烁,几个黑影从马车上下来,背着那人进了睿王府的后门。 “殿下!”丁乾来到赵琰的卧房外,轻声禀报。 赵琰嗯了一声道:“办成了?” “嗯!” “好生看顾,明日再说。” “是!” 第二日清早,天刚蒙蒙亮! 来给睿王府送菜的人敲响后门,门房一打开门,从里面房檐上掉下一个人来,花白的头发散着盖住了脸、身上的衣服满是鞭?和血迹,那衣服的颜色和面料一看就是不寻常百姓! 送菜的人和门房都愣住了,半晌门房才哆嗦着问:“这,这是谁呀?” 送菜人一脸无知地摇摇头,迫于门房的压力,蹲下去拨开那人脸上的头发,却看到一张双眼圆睁、七窍流血的脸。 “死,死人了!死人了!”卖菜人受了刺激,大喊着,推着菜车跑了。 门房小厮看了那张脸也吓的一屁股坐地上,腿都软了,爬了半天都没能站起来。 赵琰早上要上早朝,刚起床就听府里管家来报:“殿下,后门有人死了!” 赵琰不耐烦道:“一大早就来触本王的霉头!死了打发掉不就行了嘛!” 京兆府的捕快来了,还有许多围观百姓。 赵琰一听火就上来了:“死个人处理掉就是了,怎么还惊动了京兆府?” “正巧被那个送菜的看到,他一害怕就去报官了。”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瞧瞧啊!” 赵琰走到后门的时候,不止是京兆府,就连大理寺的人都来了! “什么情况?” 大理寺和京兆府的人对赵琰施礼道:“殿下,死者身份特殊,下官等不敢怠慢,只得秉公办理,还请殿下见谅。” “特殊?是谁啊?” “死者正是内务总管柳玉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