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城对冬青道:“去把门闩上!”冬青闻言照做。 叶倾城从药箱里拿出听诊器弯腰对姚天赐做初步检查,高热伴随肺鸣音加重,这是肺部进水引发的急性肺炎! 这个病只要用抗生素,医治及时便不会有性命之忧,只不过······ 真的要救这个人渣么? 冬青看叶倾城犹豫便问道:“小姐,他的病很难治吗?” 叶倾城摇摇头道:“不难治,关键是咱们把他治回来做什么?继续为害百姓吗?” 她又不是圣母,才不信浪子回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一套! “为了诊金啊!”冬青悄咪咪地问道:“小姐,能不能治一半,留一半?” 叶倾城勾勾唇角道:“这倒是个好办法!” 打定主意,走出门外对姚炳焜等一众人道:“令郎肺腑有积水,需用我独家秘方的药物来治,此药珍贵无比,五百两一副。” 鲁能一听这价码头皮都麻了! 啥药值五百两一副? 叶倾城补充道:“顺便说一句,我的诊金都是以黄金计价的!治不治全凭大人一句话!” 姚炳焜家财万贯、良田万顷,却是个实打实的守财奴! 听到五百两黄金的价码疼的心肝发颤,暗自盘算着如何能与叶倾城搞搞价。 “治!”姚老夫人将拐杖往地上一拄:“莫说五百两,就是五万两换我宝贝孙儿的命也值得!” 姚炳焜看老母亲发话了,也不敢再还价,只得咬牙道:“治!我现在就派人准备诊金!” 叶倾城笑道:“诊金不急,今日只需先付一半,待七天之后,我来复诊,确定令郎彻底痊愈再付另一半即可!” “好!好!好!”一听七天就能痊愈,而且先付一半,姚炳焜的心肝仿佛没有那么疼了! 叶倾城欠身道:“请诸位稍后!我现在进去治疗!” 两人重新返回卧室,冬青将门闩好。 叶倾城拿出一袋生理盐水加入强力抗生素之后给姚炳焜挂上,而后又拿出清肺的内服药给他灌下去,打了一针退烧针。 接着拿银针在他腿上、腰上几个穴位施了针。 冬青嫌恶地看着床上躺着的猪肉男问道:“小姐,七天之后他就会完全康复了?” 叶倾城拉着冬青坐到卧室的软榻上,挑了个块看起来不错的点心咬了一口,道:“姚府的甜点做的还不错,你也尝尝!” 冬青又去一旁几案上拿了两个干净杯子,倒了两杯茶,两人吃吃喝喝等着点滴挂完。 叶倾城抿了一口茶道:“七天之后,他的肺炎会完全康复,其他方面可就难说了!比如说他会丧失部分功能,以后都不能再祸害女子了!” 冬青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叶倾城半晌才道:“还可以这样?” “有什么不可以?我这也是帮他除去了祸根嘛!” “小姐!”冬青用手比了个刀,压低声音道:“你是要把他变成太监吗?” “不用,只需刺激几个穴位,就能让他的某些器官有了和没有一样!”当然不能给他动阉割手术!若是那样,姚炳焜和他老娘还不得杀了她啊? “哦!那就好!”冬青小手抚着心口道,她刚才几乎以为自己这条小命要交待在这里了。 “歇一会儿吧!打完点滴就可以走了!” 叶倾城用手支额在软榻上假寐,冬青也伏在几案上休息。 外间,姚老夫人问姚炳焜道:“怎得这样久?” 姚炳焜忍着发自内心的肉疼道:“母亲,那可是五百两黄金啊!若是眨个眼便出来,怎会如此昂贵?” 姚老夫人冷哼了一声道:“就知道心疼银子,赐儿不是你的亲儿子吗?” “是!是!”姚炳焜连连应道。 门外,一个小丫鬟细声细气禀报道:“老爷,赵姨娘心口又疼了,请老爷抽空去看看。” 老夫人的拐杖“咚”的一声戳在地上,从鼻子冷哼了一声。 姚炳焜知道,碍于鲁能这个外人在,老夫人和夫人都不会将她们对赵姨娘的不满露在明面上。 他故意不去看姚夫人的黑脸,站起身来往门口走了两步。 姚老夫人忍不住怒喝道:“你的亲儿子尚在阎王殿门前打转,你倒是急着往温柔乡赶吗?” 鲁能把自己藏在椅子里装聋,遇到上司后院起火的时候,只有把自己的存在感越低就越安全。 姚炳焜无奈地停下脚步,对外面的小丫鬟斥道:“没眼力架的丫头,姨娘生病自让府医去瞧,老夫又不是郎中,去了有何用?” 小丫鬟挨了批慌慌忙忙地跑了回去。 赵姨娘微微一笑,她原本也没指望姚炳焜真能抛下生命垂危的嫡长子过来疼呵她,只不过是派小丫鬟去探探那孽畜的死活罢了! 小丫鬟附在赵姨娘耳边道:“奴婢去瞧了,老夫人、夫人都在正厅坐着,卧房一点声响都没有,说明大公子还未醒来!” 赵姨娘逗弄着摇篮里的男婴,唇角勾起一抹阴毒地笑意道:“如此甚好!那只猪活着也是浪费米粮!死了正好给我的宝贝儿子腾腾地方!” 一想到那只猪每次看她那种恨不得扒光她衣服的猥琐眼神,就巴不得他就此死了才好! 半个小时过去,输液药水终于打完了,叶倾城过去摸了一下,姚天赐的体温已经恢复正常。 收拾好东西,冬青提上药箱,打开门,走了出去。 原本瘫软在椅子上的姚家人和鲁能见她俩出来立马来了精神。 姚老夫人问道:“如何了?” 叶倾城故意装得很疲惫的样子道:“幸好医治及时,令郎已经退热了!这些药粉拿好,一日三次,每次一包,这药不用煎,温水冲服即可!” 那些药粉是她药箱里传送过来的口服抗生素和清肺的西药,特意让冬青用茶杯撵成粉,按每次用量包好,以免姚家人看见那些西医药片生疑。 “你们可以进去看他了!” 姚老夫人被姚夫人扶着进去,坐在床边一声声的唤着:“赐儿,赐儿?” 姚天赐已经恢复了神智,不过因为高烧刚退,身体比较虚弱,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哼哼叽叽地叫了一声:“祖母” 姚老夫人激动的老泪纵横,连声道:“神医啊!神医啊!快!付诊金!” 叶倾城一脸淡然道:“老夫人谬赞了!” 姚炳焜接过管家递过来的匣子,那里面可是一张张的银票啊! 一想到五百两黄金相当于他多少年的奉银、多少顷良田、多少间商铺,他就觉得心在滴血! 叶倾城从姚炳焜颤抖不止的双手上接过木匣,打开清点了一下金额道:“两千五百银票,正好!再过七日我来给令郎复诊!这几日注意清淡饮食,多加休息。告辞了!” 姚炳焜已经疼到说不出话,摆手让管家送叶倾城出去。 姚老夫人拉着姚天赐的手道:“乖孙儿啊!你告诉祖母,是谁把我害成这样?祖母给你出气!” 姚炳焜在一旁恨铁不成钢! 那晚发生的事他已经问过姚天赐的随从和车夫。 他在酒楼与一群狐朋狗友喝酒之后,出来在路边见到一个容姿清秀的单身女子,将人强抢到车上欲行不轨之事,却被两个武艺高的男子劫住去路。 随从和车夫被打倒在地,公子在马车上不知去向! 街道晚间光线不好,他们没有看清那两个男子的容貌。 随从和车夫故意将劫车的人说成两名武艺高强男子,以此降低姚炳焜对他们的责罚。 果不其然,只是各打了十几板子罚了三个月的月银就算了。 自家儿子的丑事,姚炳焜巴不得谁都不知道才好! 所以虽然儿子受重伤,但他一点儿报官的念头都没有! 头疼的是,随从们说车上那个被姚天赐劫上车的单身女子,到现在也没寻到,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唉!一想到这些事,他都恨不能把这上孽障揪起来暴打一顿,偏偏他现在又半死不活的! 家门不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