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名字是叫库拉索没错吧?感觉像是外国人的名字诶!”茄子蹦蹦跳跳的走在库拉索旁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眼睛是异色瞳唉!好酷哦!” “话说你为什么会被鬼灯大人带到地狱来啊?反正你也是像小野篁大人一样,不小心从现世掉到地狱里来的?” “为什么你的手被绑着呀?” “茄子!”唐瓜忍不住小声的喊住茄子,不该问的东西就别问啦! 他们刚刚在审判厅里,可是看着鬼灯拎着浑身被束缚住的库拉索进来的,说明这个人显然大有来头,而且多半不是很光明。 “怎么了唐瓜?”茄子一脸茫然,“啊对了,要介绍地狱来着!” 于是茄子又开始滔滔不绝的介绍地狱。 库拉索几次欲言又止,想说这种东西怎么可能真的存在? 然而没走几步,离开了审判厅的范围,来到有亡者服刑的地狱之后,她彻底傻眼了! 长着鬼角拿着各种武器的狱卒追赶着统一穿着白色和服头上戴着三角巾的亡者。 被武器打的血肉横飞甚至被肢解的亡者很快居然又原地复原成完好无损的样子。 这是怎样一副地狱般的景象啊! 库拉索张着嘴,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茄子还在继续滔滔不绝的介绍这个地狱里服刑的亡者都是犯的什么罪,然而库拉索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满眼的血色逐渐与记忆里的画面重叠,原来世界上真的有地狱,而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也不是一句空话。 曾经伤害过别人的,最终都会回到你自己身上。 唐瓜看库拉索好像已经被镇住了的样子,担心她承受不了这种场面,于是只看了没几个地狱之后,就又把人带回了阎魔厅。 正好,叶鸡头主任也到了。 “就是她吗?过目不忘,如果是真的话,简直太棒了。”叶鸡头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镜,非常激动。 记录科记录的资料是来自于俱生神的记录,每一个人出生的时候就会有两个俱生神跟着他,一直到他死亡为止,俱生神会记录下他人生中发生的每一件事。 因为俱生神的记录记的比较潦草,所以需要再找狱卒重新誊抄一遍。 记录科里面出来的记录资料,是地狱审判亡者的凭依。 每一个亡者在人生的哪个阶段哪一天哪一个时间点做了什么事情,都可以在记录科的资料中找到。 从古至今亡者无数,由此产生的资料也无数,然而地狱的审判制度比较繁琐,如果是人生相对简单的普通人还好,很快就能够走完审判流程。 但如果是人生经历极其丰富的名人,那么审判起来整个流程会非常漫长。 有时候甚至会出现审判了几百年都还没有审完的情况,所以记录科的资料非常重要。 不论是前期的资料誊写整理,还是后期的资料归档,都需要非常大的耐心和细心。 像库拉索这样超强的记忆力,她看一遍就能够记下全部资料,非常适合记录科。 比如说需要审判一个亡者,这个时候就需要从记录科调相应的资料,然而记录科的资料这么多,你得自己人工去找,审判结束还得把资料收回来再重新放回去。 如果有人能够把每一份资料放在哪里都全部记住的话,那简直不要太方便。 这样也能够大大提高审判的效率,毕竟有时候光找资料他们就得找半天。 库拉索听着他们安排自己的去处,整个人都有点茫然。 就现在的状况而言,她完全不能够细想,一细想就感觉细思极恐。 比如,如果最近跟组织作对的这个不明势力真的就是地狱的话,是不是代表连老天爷都想要消灭组织? 还有,她现在人已经在地狱了,那之后她该怎么办? 她有听到鬼灯他们讨论说可以消除记忆之类的,那消除完记忆之后自己会去哪里呢? 而且没有了这段记忆,自己又会怎么样反应呢? 毕竟中间缺失了这么大一段的记忆,她会怎么想? 在一片混乱的思考中,库拉索就这么迷迷糊糊的跟着叶鸡头去了记录科。 然后再走进记录科的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仿佛来到了文字的地狱! 一屋子的人非常整齐的坐在案前,拿着笔快速的在纸上记录着。 整座屋子非常安静,只能够听到笔尖在纸上书写的刷刷声。 就算有人打开门进来,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抬头。 所有人都像机器人一样,眼睛只盯着桌面,甚至连写字的动作都仿佛同步了! 这就是地狱吗……库拉索感觉自己的世界观真的已经彻底崩塌了。 自己之后也会成为其中的一员吗? 库拉索感觉眼前一黑,但是仔细一想,自己平时在组织里干的也不是什么好活,平时工作量也不小。 比起组织,至少这里安全啊! 况且,有时候不需要你动脑子,不需要你一直绷紧着神经,就是简单的重复着同一个动作,对于她这样的人来说,反而是一种享受。 库拉索在记录科待了没多久,就很快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只不过在这期间,她的世界观一直在疯狂崩塌。 什么各种妖怪啊,各种神仙啊,还有各种神话传说里的人物,居然都活生生的生活在地狱里! 库拉索很快就迷失在了工作和不停接收新事物里。 还有,每天都在不停的重组她的世界观。 “真可惜呢,库拉索小姐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然我们未来可以做同事呢。”腰上缠着蛇的阿香小姐偶尔会来找库拉索下班之后一起去逛街。 这位狱卒小姐是众合地狱主任的辅佐官,跟鬼灯的关系也很好,平时经常能够在审判厅看到她。 阿香小姐跟很多人关系都很好,在女性狱卒里是非常受欢迎的存在。 库拉索张了张嘴,想说自己死后肯定会先在地狱里服刑,不太可能有机会继续当狱卒。 毕竟在地狱里待了几天之后,她基本上已经了解这里的审判制度了。 她……已经是染上了黑色了,怎么配得狱卒这份工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