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红鸽挨了一巴掌,还没说完的话都咽了回去。 她捂着脸,看着缓缓收回手掌的程骁,傻傻地问了一句:“姐夫,你……” 杨秋生见媳妇被打,慢腾腾地走上来,挡在红鸽的前面:“姐夫,你怎么连自己人都打?” “啪啪啪!”程骁又是三记耳光,抽在杨秋生的脸上,比打红鸽还用力。 杨家之所以落到这步田地,都是这小子太没用,不狠抽他一顿,他不会清醒。 “啊……姐夫!”杨秋生感觉脸都肿了。 “别叫我姐夫,我不认识你们!”程骁竖起三根手指,“杨春梅给我生儿子,与你们一点关系也没有!她现在是我们程家的媳妇,她的一切都是我给的。这个地方,我请你们来,你们可以来;我不让你们来,你们就立即给我滚!还想在这里撒野,你们眼都浑了!我数到三,你们如果还不走,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一……” 程骁说到这里,已经是声色俱厉,就连程大印和于惠敏都有点不太适应。 于惠敏来到程骁的身边:“儿子,他们毕竟是你的岳父、岳母,没有必要闹得太僵!” “妈,你少插嘴!”程骁根本不给于惠敏的面子,“你想想你这些年做的事吧!姥姥的娘家人对你从来不客气,你都能忍;小舅占我们家那么多的便宜,你还是忍;现在,你还想让我也忍!我凭什么受这份窝囊气?我们家的奴性你想一代一代往下传?就因为你这样的妈,我们国家的男人越来越不像男人!” 于惠敏被儿子怼得一声不吭。 程骁大叫一声:“二!” 见程骁翻脸不认人,杨立富一家人都慌了。 可是,就这么走了,他们也不甘心。 “女婿,我怎么说也是你的老丈人,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我们?”杨立富梗着脖子犟。 “是你们为老不尊,见便宜就想占!如果你们老老实实地过日子,我会让你们衣食无忧,比一般人家都要滋润。可是,你们偏不。住茅草房的命,还想着我的大别墅!真是笑话!”程骁痛斥一番,念出最后一个数字,“三!” “我们就不走!”杨秋生终于雄起一回,“想让我走,我今天就死在你的别墅里!” 程骁冷笑:“你想死在这里?想得美!一会儿会有人带你们去一个新的地方,那里风景优美,风水绝佳,死得其所!” 然后,他回头看了看杨春梅:“现在轮到你选择了!是跟他们走还是留下来!” 杨春梅从来没见过程骁如此凶悍的一面,她吓得一声不吭,回身抱住了于惠敏。 虽然她没说话,也等于是表明了态度。 程骁拿出手机,又给宋铁树打过去:“你们怎么还没到?” 电话里的宋铁树连声说道:“快了、快了,到小区门口了!” 程骁回头向小区的大门看去,五秒钟之后,就看到一辆“依维柯”直冲进来,以最快的速度来到17号的门前。 “依维柯”来了个急刹,在地上划出两道深深的轮胎印迹。 车门打开,宋铁树、曹波、王强先下来,然后又下来七八个染着黄毛的年轻人。 “老程,怎么了这是?”宋铁树下车就问道。 程骁指着杨立富一家四口:“这四个人到我家来捣乱,你们给我清理出去。然后随你怎么处置!” 说着,他还向宋铁树使了个眼色。 宋铁树跟程骁在一起十多年,他们一个眼神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宋铁树立即板着脸,指挥手下的混混头目:“刚强,把车里的蛇皮袋拿出来,把他们都装进去!要么送到垃圾填埋场,要么带到工地,浇到地基里!” 刚强以前是跟宁大光混的,曾经受宁大光指使,拦截程骁的送沙车,因此被程骁用打火机燎过头发。 宁大光被抓之后,刚强没了靠山,又投靠宋铁树,现在专门替宋铁树他们干脏活。 用刚强对付杨立富一家人,正合适。 刚强听了,顿时兴奋起来,立即指挥其他混混把车里装珍珠盐的蛇皮袋拿下来,二话不说,就往杨立富几个人的身上套。 “救命!杀人啦!”杨家两个女人连声尖叫。 杨立富直接给程大印跪了:“亲家,饶了我们吧!我们走!我们这就走!” 程大印回头看着程骁:“放他们走吧!” 程骁却冷哼一声:“不行!我刚才给他们机会,他们抓不住。现在,我要就送他们走!” 宋铁树则继续命令几个混混:“听到没有,继续干活!” 几个混混再也不给杨立富求饶的时间,用蛇皮袋往他的头上一套,将他的双臂、双腿蜷起来,都塞进袋子里,再把袋口扎紧。 杨母、杨秋生、红鸽三个人身型比杨立富还瘦小,那就更好摆布了。 看到四个蛇皮袋被抬上车,宋铁树向刚强耳语几句,又挥了挥手。 混混们得令,各自上车,刚强亲自驾驶“依维柯”缓缓驶出小区的大门。 程骁这才露出笑脸,把孩子塞到一直保持沉默的娆娆怀里:“把你侄子带好!” 接着他又说:“兄弟们辛苦了!走,喝酒去!” 说完,他拉着宋铁树、曹波和王强就往外走。 程大印在后面大叫:“儿子,出口气就行了,咱们别犯罪!” 程骁头也不回:“不要你管!” 杨春梅冲上去,抓住程骁的胳膊:“程骁,你就放过他们吧!他们是该死,但是咱儿子还小,我不想你出事!你不为我考虑,也要为儿子考虑!” 程骁一把甩开她。 杨春梅身子一晃,倒在地上,放声大哭。 娆娆来到杨春梅的身边:“嫂子,别哭了!你快开车跟上去!跟上那辆‘依维柯’,说不定能救下万里的姥姥和姥爷!” 杨春梅听了,终于回过神来,她冲进车库,开着那一辆新买的“帕萨特”就冲出小区的大门。 “依维柯”在前面慢悠悠地开着,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帕萨特”跟了上来,这才开始加速。 此时的杨春梅心急如焚,哪里还能想太多,只是一脚油门踩到底,紧紧跟着“依维柯”。 出来太急了,手机都没带在身边,想停车报警,又怕跟丢了“依维柯”。 “依维柯”驶出市区,来到城南的黄河滩上。 刚强停下车,指挥混混们把杨家四人从车里拖出来。 “强哥,怎么处理?” 刚强点了一根烟,看到远处跟踪而至的“帕萨特”,缓缓地说道:“在他们每人的身上绑一块大石头,扔进沙塘里喂鱼!” 故黄河边有很多废弃的沙塘,每一个都十几米深,只要扔下去,立即沉底。 现在是数九寒天,只要沙塘再结冰,谁也想不到塘底沉了人。 听到刚强这么说,杨立富一家人大声哀嚎:“饶命、饶命!” 他们虽然被装进蛇皮袋,却没有堵住嘴,还是能够发出声音的。 “妈个逼的,吵什么吵!”刚强往杨立富的身上踹了一脚,“这里风水好得很,包你们后代兴旺发达!死在这里,还有什么遗憾?” 刚强说着,继续命令手的混混:“还愣着干什么,快绑石头啊!” 有个混混向后一指:“强哥,有人来了!” 刚强故作惊恐状:“快上车,扯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