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着，可能有点痛，我没有买到麻药，你只能凑活一下了。”列索将一根木棍插入一卷绷带里面，塞到了窝在棉絮内的孩子嘴里。 “去烧一壶水，在这里点个火堆我有用。” 列索将刀具在火上简易消毒，随后开始处理其伤口，先是用凉开水冲洗伤口，让污渍和血液的凝痂脱落然后拿王水和剪刀处理已经腐坏的组织。 孩子被几个同伴按住，四肢最开始挣扎的厉害，后面则是有些疲软了。列索将药膏敷在伤口处，用纱布包扎之后擦了擦手上的血水。 负责压住患者的人已经换了两轮，剧烈的疼痛让孩子爆发出了超乎寻常的力量。 “好了。”跟着列索买药去的少年心有余悸的问道，虽然自己不是做手术的，也没有被开刀但是光是看着就感觉紧张的不得了。 “伤口处理好了，就看能不能挺过去感染这一关了，这是抗生素，如果发烧的话服用，发冷……”列索将小袋子从口袋里面取出，开始耐心的交代药物的服用。 “不，先不说这个，那个贝乐思我们找到了，但是，嗯……” “死了吗？”列索偏过脑袋问道。 “你怎么知道！”少年吃了一惊，他现在将列索和那些大人嘴中的神仙人士归位一类了。 “猜的，遗物有没有，在哪里。”列索将小本子取出，划掉了一个带着名字的线索。 “据说是半个月之前死掉的，发现的时候尸体都烂掉了，最后住宅连带着遗物都被本地的黑帮给收走了，我不知道你需要一些什么，但是我的人打听到，黑帮里面这类东西最终会流通到跳蚤市场，价值高一点的回到上面的拍卖会，只是时间这么久了，可能找不回来多少，总之很抱歉。” “不需要抱歉，我很满意这次交易，那么后会有期。”列索将线索一一记下，点头致谢之后准备离开。 “那个，谢谢你的糖，他们都很喜欢，很甜。” “甜就好，那么记住这个味道吧。”列索回头会以一个灿烂的笑容，随即沿着垃圾山之间的通道，前往那个废墟了，他还需要到现场去看一下，这道题更加有意思了。 “完全看不出来了呢。”列索站在过道的黑暗里，看着面前的棚户区，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只能说这里人对于横死的接受力比较强了。 男孩走到那栋看起来稍微正式一点的房子边，仔细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随即跟上了一个行色匆匆的男子，接连更换了多个目标之后，在棚户区存在感愈发稀薄的列索，跟着一个精壮的男人一路走到了一个用石头和铁板围成的院子里。 握住前方之人的手臂，往后带一下，随即拉倒卸掉关节，如同杀猪叫一般的嘶鸣在小圆里面响起。几十个汉子被惊醒，握着砍刀和棍子围了过来。 列索侧身躲过棍子，手肘立起向前推去，重击软肋之后垫步将其绊倒，后撤一步躲开一击力大的摆拳，脚下脚后跟重击太阳穴废掉躺倒的打手。 前一步贴到对方的怀里，重击侧肋加一个上拜拳击晕，汉子沉重的身体让后面拿着剔骨刀的小个子不上前，抓住这个空挡，列索飞膝击晕了握着棍子犹犹豫豫的男人脚尖挑起棍子。 握住武器，列索以枪法运棍，猛击下盘之后，封喉击晕。 十几个打手被分而治之，不到半分钟就躺倒了一片，最后只剩下了两个身材瘦小，看起来还是个小孩的小街溜子。 “啊，啊，啊，杀人了，救命呀，别杀我，我怕疼……”一个男孩刚起床就看见躺倒一地的汉子，以及提着带血棍子的列索，列索甩了甩棍子上的血迹，挑了一捆绳子，开始挨个给这些人捆绑。 卸掉四肢之后，拿绳子困住双手吊起来，忙到天都快要亮起来，他才将这些人处理好。 “你，过来。”列索向着那两个所在角落里面瑟瑟发抖的孩子勾了勾手指。 “别，别，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是，别杀我，别吃我，我一点也不好吃，全是骨头而且半年没有……” 他那个没有说话的同伴猛然推了他一把，唠唠叨叨的小孩就被推到了前面，就好像他自愿站出来了一样。 “那个是老大。”列索用棍子指了指那一排吊起来的汉子问道。 “那个大胡子是老大，就他最凶了。”前面的孩子还没有开口，后面那个缩在墙角到了孩子突然开口。 “是，就是他。”前面到孩子连忙附和到，都忘记追究同伴刚才推自己一把的居心叵测了。 列索点了点头，从口袋里面取出一颗糖丢了过去，小哭包立刻捡了起来，见列索背过身去，小心的拆开糖衣，用小舌头舔了舔，甜的。男孩的眼睛一下子亮了，随即再舔了几下，又想要留着过节吃于是笨手笨脚的包上糖衣放到了口袋里。 列索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个褐色的木盒，打开盒子里面是整齐排列的雪茄，拿带着血痕的刀将雪茄前端剪断，点燃烟草，一阵迷离的烟气笼罩了两人。 列索见那烟雾的浓度适宜了，就将刀子连根捅入了男人的腹部，随着鲜血的流出，男人的瞳孔开始缓缓扩散，随即睁开眼睛，眼白此刻完全消失。 “我问你答……” “干嘛打我。”男孩摸着头上的包，看着面前的同伴带着无穷的委屈问道，先是推他出去顶锅然后敲他的闷棍。 “我，想吃糖，不对，我……”沉默的少年刚想要随口编一个谎话骗过去，比如怕他乱说话啦，那个人起歹意了他要他假死了，反正这个小伙计脑子不太好使。 “我的糖，那是大人给我的，还有上面都是我的口水了，你吃了你吃了就是我的婆娘了。” “什么歪理邪说，你没死我才敢吃，口水算什么，不多糖，是烟。”男孩接二连三将自己的心里话托盘而出，他立刻看向了远处烟雾缭绕的的两人处撒开丫子就往外面跑。 “等等我。” 列索将烟头熄灭放回盒子，该问的不该问的都问出来了，这个称霸了一方五六年的混混头子今天生命也快要到尽头了，刚刚点燃的烟之中带着一定的迷魂成分，配合一定的问话技巧可以从濒死的人嘴里面敲出来一些他自己都忘掉的细节。 “只是，摊子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