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到一半的时候，利昂差不多快要吃完，而其它最开始进来的学员也开始对付水果后，门外传来了一阵阵的喧嚣声。 坐在最前排的自费学员，几乎所有人都向着门口方向望去，一些脾气暴躁的甚至小声的抱怨了几句。 餐厅的大门最终还是没有被打开，骚乱在一队校工介入后立刻停息，早餐很快结束，学生们离开桌子，快速离开了餐厅。 当第一批出去的学生看到外面的场景之后，一阵阵的嗤笑声从门外面传来。 带着极强大褂心的艾文探头探脑的，似乎想要越过前方的人群，去看一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艾文，其它三个人没有来。” 利昂皱了皱眉，他大概猜的到发生了什么，就像他到了公爵那里得到的第一节课，错过早餐就饿一天。 “唉，不一定，说不定还有其他餐厅呢，让我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再笑什么。” 利昂看着已经快要到的队伍，最后拽了拽艾文，只是周围不只有他一个在东张西望，似乎是人群给了互相的勇气，他们丝毫就不演示一下。 男孩整了整衣领，跟随队伍，快步出门。 他有些后悔答应麦尔骑士照顾他儿子了，看来是个大麻烦呀。 门外，在跨过金属门框之后，就清晰可见，餐厅位于圆形塔楼的一角，大概占据120度的范围，除去中间是一成不变的传送光柱之外，其它空余的地方是反射着大理石光泽的前厅。 在这里陈列着一座座等身的半身像，金属雕像下方则是他们的名字与事迹，斜向下的石板上，使用参杂着秘银的涂料，由最优秀的匠人所雕刻而成。 这些都是学院历代以来最为出色的学员，他们都有一个特征，都是大法师。 此刻一群被冷水泼了一身的男孩们，站在那些雕像的前面，似乎被雕像所注视着。 被几十个膀大腰圆，全身包裹在厚重黑色铠甲中的2米多壮汉看守着，即使对方没有武器，他们也只能乖巧而屈辱的站成两排，等待着路过者的注视。 艾文跳了两下，在他看到三个位于最前排，用恶狠狠的目光注视着他的室友的时候，男孩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他突然响起了之前利昂给自己说的那句话的真正意思。 不管是被杀的鸡，还是后面出来对于人心更加熟悉的孩子，都被震慑住了，最后孩子们被带到了礼堂中间。 礼堂后方则是那一只正在散发着蓝色光芒的传送柱，正面是被掏空的一整个墙壁。 刺眼的阳光从正面的块状透光孔中刺出，让所有站在下方的学员都无法看清台上那个穿着黑色袍子的男人的面孔。 被冷水淋湿，瑟瑟发抖的孩子们被放在了最前方，寒风从一条条笔直的空隙里面席卷而来，将每一个孩子都裹挟在冬日的严酷里面。 即使没有被淋湿，即使有跟着大公的亲卫骑士锻炼，利昂也微微打了一个冷颤。 可想而知直面寒冬的那几个孩子，他在第五排，位于所有未被惩罚孩子的最前面，原因有些尴尬，他最矮。 他前面的是一个留着马尾辫的小男孩，男孩身体快速打着颤，小手已经有些发青，从后面可以看见侧脸上还有被殴打过的痕迹。 “你们可以称呼我为先生，或者更具体一点修斯先生。” 台上的人影顿了顿，向前几步，似乎是想要仔细看一看这一批的孩子。 “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本学院负责新生招募的只有五座魔法塔，其中第一魔法塔，以及中间的主塔负责高年级进修教学。” “本届本塔招收578人，预计淘汰40，所以你们周围的每一个人，都会是你们未来的竞争对手。” 男人手中的金属手杖轻轻敲击地面，发出了咚咚咚的声音，下方刚刚冒出的喧嚣声立刻停止。 似乎是很满意这个结果，上面的男人微微点头。 “今天上午9点，举行语言考试，考试分四个部分，通用语5分，精灵语50分，龙语200分，如尼文500分，之后根据成绩分班，请大家认真考试。” “对了，另外通知，所有今天没有准时到达餐厅的，剥夺考通用语，精灵语的资格，亲各位老师注意。” 男人取出怀表，参看时间，随后快速离开。 在修斯走后，学生们开始小声低头交耳，有信息的似乎在交流着什么，而知道龙语和精灵语，甚至是如尼文的人则是正在炫耀着。 不过他们没有等待多久，一队穿着紫色长袍的教员立刻来到了队伍这边。 几名被处罚的孩子被叫道名字离开了队伍，其中包括他们全部室友，以及几个失足的公子哥。 随后穿着紫色衣服，袖口带着白色横条的几名老师开始依照名单，挑选自己的人，利昂是第六个被叫走的，叫走他的老师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中间女人。 她没有留长头发，而是标准的板寸，甚至可以看见头皮的那种，其它女教师穿起来神秘优雅的法师袍，被她改成了作战服。 利昂悄咪咪打量了一下自己新老师的手臂好家伙上面是一道道的刀疤，甚至还有一块肤色明显比其它地方浅的皮肤，大概率是移植的。 脸，额没有脸，不是骂人，而是他们的女教师脸上带着一张没有面孔的金属面具，面具只是勾勒出了一个模糊的鼻子以及嘴巴，就连眼睛都没有。 女教师选购十五个人，立刻转头就走，丝毫不拖沓，直接带着孩子们去了40层的空教室。 留下来的孩子再开始内其它老师挑选，利昂离开之后，当他消失在传送光柱里面的时候，一队穿着黑色袍子，浑身散发着一股刺鼻消毒水味道的法师同一时间来到了小广场。 他们不参加学徒的筛选，只是静静观望着那些被挑剩下的孩子。 学校会给予教师们每个孩子的详细资料，包括精神力强度，家庭背景，之前的学习经历。 很快老师们跳完了，只可惜除去最开始被挑走的几个孩子，只有四个被惩罚的男孩得以离开落汤鸡的队列。 老师们挑完人直接离开，丝毫不顾及之后的事情，最后被孤零零留下的孩子有足足20几个人。 黑色袍子的法师走到孩子们面前，接下来是他们挑货的时候了。 40层一间空教室里面，那个带着金属面具的女人坐在了讲台最上方，利昂环顾四周，发现既然有一个人他认识，是一个室友，但是修文则是不在这边了。 女人开口，那金属面具在嘴角处荡起涟漪，最后扩散到整个面部。 “开始考试。” 试卷就在桌子上，利昂还发现桌角上还有一本字典，是如尼文的。 通用语十分简单，就是文段的摘抄，还有几道及其简单的选择题。 精灵语与龙语也很简单，都是文段翻译，有些还是神话的原文，利昂甚至背过，最后唯一有难度的是如尼文。 虽然没有系统性学习如尼文，但是在精灵语和龙语上小有成就的他可以勉强做一点题，三者中有一部分语法和词语是通用的。 做完卷子，他终于发现字典是用来干什么的了，真的有人在用字典认真做题，还不少，他一眼望去足足有三四个人。 而那个灰眼睛的小卷毛，此刻已经交卷坐在了后方的长椅上，利昂上前交卷，然后等待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