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绵绵今晚一再拉仇恨值,看得章子初心惊肉跳。 “你不怕她报复你?” 她可记得,温静芝就是个疯批,五年前,叶绵绵在游戏公司就被她针对。 不仅是公事上的针对,私下还想让她嫁给她的傻子弟弟。 叶绵绵还是那套说辞,“我怕,就不会回盛州了。” 这些对不起她的人,她都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叶绵绵正想着,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她扭头,就看见夏知远站在她身后。 “有事?” 夏知远的表情看起来相当急,“苏小姐,能不能麻烦你跟我来一下?” 叶绵绵蹙眉,“怎么了?” “有点急,这里不方便说话,你还是跟我来一下吧。”夏知远催促道。 叶绵绵迟疑。 夏知远跺脚,“苏小姐,我还能害你不成?” 叶绵绵看他急得额头直冒汗,想着他的确对她没有恶意。 大概就是要找她私下说几句话,或许是关于傅晏寒的。 她觉得她有必要跟他声明立场,于是放下酒杯,起身跟他出去。 章子初不放心,怕夏知远耍什么手段,也跟了上去。 夏知远嘴角抽搐了一下,带着叶绵绵在座位间穿梭。 三人很快离开宴会厅,外面走廊十分安静,叶绵绵发现夏知远将她往酒店大厅那边带。 再加上章子初跟着,她放松了警惕。 “夏先生,现在四下无人,可以说了吧?”叶绵绵问道。 夏知远舔了舔唇,“慈善晚宴快结束了,一会儿人来人往,说话不方便,我们去外面。” 叶绵绵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但来都来了,总要听听他想说什么。 三人继续往外走,突然有人叫住章子初,“章秘书,过来。” 三人同时朝声音处望去,就见薄渊倚在大厅的圆柱上,俊脸薄红,眼神也有点飘,像是喝醉了。 章子初头皮一炸,想想他是自己的大金主,嘴往下一撇。 “苏总监,我一会儿去找你啊。”说完,她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向薄渊。 夏知远朝薄渊投去感激一瞥,带着叶绵绵离开了酒店。 章子初站在薄渊跟前,“慈善晚宴还没结束,你怎么出来了?” 薄渊收回视线,落在她身上,“你屁颠颠跟着苏小姐跑什么?” 章子初低头,脚尖踢着地板,“我没跑啊,就是觉得她有趣。” “是有趣,还是故人又相逢?” 章子初鞋底戳到地面上,险些摔倒,她赶紧抓住薄渊的胳膊,慌张又结巴,“什、什么故人又相逢?” “你跟叶绵绵四年大学同学,同住在一个宿舍五年,苏欢是不是叶绵绵,你会不知道?”薄渊垂下眸,目光紧迫盯人。 章子初胆颤心惊,躲闪着薄渊的目光,“她俩一个在北一个在南,怎么可能是一个人?” 薄渊眯起双眼,“那你屁颠颠跟着她做什么?” “我……”章子初发现问题又绕了回去,“她长得像绵绵啊,我跟着她跑有问题?” 女人一旦耍赖,就是不想跟你沟通,再说下去也没意义。 薄渊胳膊往她肩上一搭,“送我回去。” 男人的体重全部压在她身上,章子初险些崴了脚。 她伸手绕过男人的腰,扶着他往外走,重量压得她脸都红透了。 再说回叶绵绵。 章子初被薄渊叫住后,她跟着夏知远往前走,结果就看到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迈巴赫。 夜色里,黑色迈巴赫像蛰伏在夜里的野兽,让她下意识感觉到危险。 她停下脚步,“夏先生,在这里说就行了。” 夏知远眼看只有几步,就到车跟前了,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他一边说,一边靠近迈巴赫,“其实吧……有这么一件事……我就是很纠结……这个事吧……它真的就是个事……” 叶绵绵听得脑干都要烧了,看他纠结成这样,越发好奇到底是什么事,让他如此为难。 她下意识跟着他移动,“到底什么事,是钱的事吗?” 一般能让人为难,开不了口的事都跟钱有关系。 夏知远挠了挠头,“倒也不是钱……就是……其实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短短几步,两人已经走到迈巴赫旁边,夏知远忽然指着不远处,“那不是我哥吗?” 叶绵绵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茫茫夜色中,哪里有人? 下一秒,她听见身后有动静,是车门打开的声音。 她回头,就被夏知远一把推进了车里,“砰”一声,车门关上。 车内光线昏暗,但叶绵绵摔倒在座椅上时,摸到了一个人。 体温很高,烫得惊人。 大概是被她撞了一下,男人发出一声闷哼,像忍耐到极致。 前排开车的人是金秘书,叶绵绵赶紧坐直身体,想起从前的定律。 金秘书一丈的地方,必定有傅晏寒,那坐在她身边的人就是傅晏寒? 叶绵绵扭头看去,窗外灯火璀璨,车内光线明亮了些许。 她看见傅晏寒靠在椅背上,身上西服已经脱了,领带歪歪扭扭挂在脖子上,领口解开三颗纽扣,露出一片泛红的胸肌。 他衣服被汗水浸湿,几乎呈透明色,贴在他的腹肌上。 沟壑明显,壁垒分明。 这样子的傅晏寒,有种禁欲佛子走下神坛的凌乱与狂野。 喉咙有点干渴,叶绵绵不受控制地咽了咽口水。 咕咚一声,震耳发聩。 叶绵绵承认,此时的傅晏寒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诱惑气息。 单看他俊美的脸与性感的身材,当一夜鱼水之欢的对象其实还不错。 但她心里同时也很清楚,这是一株美丽而危险的罂粟。 一旦沾染上,就会致瘾。 她贴着车门僵坐着,感觉车里气温都在节节攀升。 “金秘书,他什么情况?” 金秘书看了一眼后视镜,苦笑道:“不小心喝了加料的酒。” 叶绵绵瞬间明白,秦卿那天打算给傅晏寒下药,可是她明明让陈悦把傅晏寒那一杯也处理掉了,他怎么还是中招了? “热……”傅晏寒嗓音低磁而沙哑,“金秘书,把空调打到最低。” 车里其实巨冷,金秘书又坐在出风口,“傅总,已经是最低了。” 傅晏寒咬紧牙关,便不再吭声。 叶绵绵见他拧着眉,一脸难受与痛苦的样子,忍不住往车门边贴得更紧。 在她眼里,傅晏寒现在就是一头危险的猛兽,他一旦失控,她就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