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直到寿宴正式开始,邓芸华才带着叶绵绵回到座位上。 座位早就安排好的,大家对号入座,傅家四口人安排在一起。 傅淮山刚才抽空跟傅晏寒聊了两句,两父子坐着没动。 等邓芸华带着叶绵绵回来,就只剩下傅淮山右手边和傅晏寒左手边两个座位。 邓芸华自然坐在傅淮山右手边,剩下一个座位在傅晏寒左手边。 叶绵绵迟疑了一下,被邓芸华催促着入座。 灯光忽然暗下来,台上司仪站在一束光下,开始主持今天的寿宴。 四周都安静下来,大家都已经入座,叶绵绵再站着也不合适。 可是…… 座位与座位之间挨得很近,她现在挪动椅子难免弄出声响。 她迅速目测了椅子两边的距离,还是决定从傅晏寒旁边挤进去。 她身材苗条,挤进去毫不费力,只是弯腰坐下时,胸部不小心蹭到傅晏寒搭在桌边的手臂。 傅晏寒目光幽幽地朝她看过来。 叶绵绵呼吸一滞,忙护住胸口坐下,尴尬得不敢去看傅晏寒的表情。 他……该不会以为她是故意勾引他吧? 台上司仪能说会道,风趣幽默,逗得台下一片欢声笑语。 傅晏寒微微倾身靠过来,清冽的薄荷味萦绕在叶绵绵鼻端,她僵坐着没敢动。 “怎么样,有看上的没?” 男人语气讥诮,活像她是个饥不择食的荡妇,没有男人活不下去。 叶绵绵抿了抿唇,眼睛直视前方的舞台,挑衅道:“有一两个还算合眼缘。” 事实上,她根本没记住谁是谁,心里就惦记着傅晏寒冲苏妍那一笑了。 傅晏寒下颌线紧绷,目光像刀子一样看着叶绵绵的侧脸。 “看来你真是饿了,什么都吃得下。” 叶绵绵脸色一白,随即感觉傅晏寒坐了回去,似乎再也不想跟她多说一个字。 不多时,傅晏寒忽然起身离开,邓芸华压着声音叫了他好几声,他都没理,头也不回地走出宴会厅。 邓芸华脸色难看,叶绵绵搁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了几下。 是邓芸华发来的消息。 “绵绵,我和你爸不方便离席,你跟出去看看,你大哥做什么去了。” 叶绵绵不好说是她把傅晏寒气走的,只得回了一句“知道了”。 她起身悄悄离席,怕引起旁人注意,还特意微微躬了身。 她刚离开宴会,就有两个人一前一后跟着离开。 叶绵绵站在走廊上,给傅晏寒打电话,响了两声,电话就被挂断了。 她咬紧下唇,再打再挂断,她心里清楚,傅晏寒这是彻底恼了她,不想搭理她了。 她本来应该松口气,心里却像被猫爪抓了一样难受。 他不接电话,她回宴会厅也没法向邓芸华交代,只好漫无目的地找人。 酒店很大,因为苏家包场,四处显得空荡荡的。 她问了好几个服务员,形容了一下傅晏寒的身高与长相,服务员说他去了内庭花园。 叶绵绵一路找过去,都没有看到傅晏寒的身影。 手机再度震动起来,是邓芸华发来的消息,问她找到人了没有。 叶绵绵心里焦躁,酒店这么大,她又不能去查监控,怎么找? 她正想着,突然看见一道熟悉的高大身影从前面假山前经过,她心里一喜,连忙追了过去。 “大哥,大哥……” 男人就好像聋了一样,根本没有听到她的呼唤,一眨眼就消失在酒店长廊的拐角处。 叶绵绵脱掉碍事的高跟鞋拎在手里,光着脚往那边跑,等她跑过去,人早就不见了。 她气得直跺脚,十分沮丧。 傅晏寒肯定是故意跟她玩捉迷藏,她不听他的话,他就不让她好过。 叶绵绵垂头丧气地沿着走廊往前走,经过洗手间门口,忽然听到了女人压抑到极致的低泣声。 像哭,更像是被…… “你慢点……”女人的声音听着有些耳熟,“我吃不下了……” 叶绵绵瞳孔地震,那、那不是苏妍的声音吗? 她僵站在原地,声音是从男洗手间里面传出来的,除了苏妍的声音,还有一道男人压抑不住的低喘。 洗手间门口立着一个正在维修的牌子,像是怕被人打扰。 叶绵绵脑子里闷雷声声,轰然作响,炸得她魂不附体。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宴会厅的,舞台上男顶流正在唱《难忘今宵》,台风很稳,不少人举着手机在录像。 叶绵绵看着傅晏寒的位置依然空着,她心口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他当然不会回来,他现在跟苏妍在洗手间里…… 她想都不敢往下想,一想心脏就痛得她喘不上气来。 “绵绵,找到你大哥没有?”邓芸华看着叶绵绵破碎的表情拧起眉。 叶绵绵深吸了口气,牵扯得肺腑都火燎似的疼,她哭腔,“他跟苏小姐在一起。” 邓芸华在主桌那边扫了一圈,果然没看到苏妍,她脸色稍霁。 “你坐下吃点东西,不用找了。” 叶绵绵心里堵得慌,她哪里吃得下东西,“妈,我胃有点难受,能不能先回去了?” 邓芸华瞧她脸色苍白,连嘴唇都泛起青紫,“行吧,让司机送你去医院拿点药,小病不要不当回事。” “好。” 叶绵绵拿起手包离开宴会厅,差点与苏妍撞上。 苏妍身上还穿着那件紫色礼服,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刚被人疼爱过的妩媚风情。 “小弟妹,你行色匆匆的是要去哪里啊,寿宴结束了吗?” 叶绵绵看着苏妍,眼里满是压抑不住的嫉妒。 是的! 她嫉妒苏妍! 嫉妒她可以光明正大地拥有傅晏寒,不需要偷偷摸摸,也不需要担心被谁发现。 而她,想爱他都要偷偷摸摸,不敢宣之于口。 “小弟妹?”苏妍见她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忍不住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怎么啦?” 叶绵绵强忍心中那股想要毁天灭地的酸涩,越过她快步离开。 苏妍总觉得她怪怪的,余光瞥见傅晏寒从走廊另一侧过来,她心虚地拽了拽身上的礼服,“晏寒,你去哪里了?” 她挨过去,刚想挽上他的手臂,就被傅晏寒躲开了。 傅晏寒盯着她嘴角晕开的那抹口红,意有所指:“偷吃记得把嘴擦干净,别让人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