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刘景雄所说,新兵训练的强度对于犬言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每次有跑圈的时候,犬言总能第一个结束,然后急冲冲的跑到食堂,看着刘景雄做一道道朴实无华的饭菜。 “你最近是不是在和大厨学做菜。”吃饭的时候,徐扬坐了过来,他是第一个和犬言坐在一起吃饭的。 “多学一门手艺有什么不好。”犬言笑道,平淡的生活已经冲淡了他心中的仇恨,他知道新兵训练是不能跳过的,又何必斗气伤自己的身体呢。 “你觉得我们有机会回家吗?”徐扬低声说道。 犬言怔怔地看着他,他对于战争的认识不足,根本无法领会徐扬话中深层的含义。 “我是说,你觉得你能在战争中幸存下来吗?”徐扬连忙解释道。 “也许吧。”犬言摇了摇头,正好吃完了饭,他收拾着碗筷,留下徐扬一个人呆在原地,离开了食堂。 三个月的新兵训练转瞬即逝,对于修士来说,新兵训练不算什么,但是对于普通士兵来说,他们以比修士更差的身体素质,做着比修士更大强度的训练,每天就像生活在地狱一般。 “你们要走了吗?”刘景雄从口袋中掏出一根烟,点着了缓缓抽了起来。 “嗯,我们后天就出发,去铂希城,一座北部中型城市。” 两人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说话。 “祝你好运。”刘景雄掐灭了烟头,重新走进厨房做菜。 犬言又发了一会儿呆,然后起身,拍拍身上的灰,正欲离开。 “等等,这个给你。”刘景雄又叼着一根烟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一个戒指。 “这是……”犬言有些迟疑。 “我们家祖传的好东西,一直被用来储存新鲜的菜品,我马上不做厨子了,希望你能够使它的作用不止于储存新鲜蔬菜。” “你的意思是,这是储物灵器?”犬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储物灵器在任何拍卖场都是能拍出上千万金币的价格,而且还有价无市。 “拿着。”刘景雄把戒指抛给犬言,趁着他接的工夫,又走回了厨房。 犬言接过戒指,仔细端详,这是一枚银戒指,上面雕刻着复杂的纹路,还镶嵌着一颗蔚蓝的宝石。 “谢谢。”犬言回过神来,才发现刘景雄已经走进了厨房,他笑着朝厨房大喊道。 厨房深处的刘景雄似乎听到了,嘴角微微一笑,但丝毫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第二天,薛雷一反常态,竟然让新兵们都休息一天,在大家的欢呼声中,薛雷和大家一起来到吃午饭,今天的饭堂人似乎有点少,可能是薛雷提前结束训练的缘故。 犬言回到自己那个偏僻的位置,没想到薛雷竟然跟着他,也坐了下来,犬言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打开了饭盒。 令人失望的是,菜品闻起来好像没有前几天那么香,吃起来也仅是普普通通的味道。 他皱了皱眉头,放下了筷子。 “今天的饭菜好像没有以前好吃。”一个不同于薛雷的声音传来,敢在薛雷和犬言面前坐下的人,只有一个,徐扬。 “我也觉得。”薛雷口气中满是抱怨。 犬言直接离开了座位,冲进了厨房,吃了这么久好吃的饭菜,这些普通的食物简直让他难以下咽。 嘈杂的厨房人来人往,但到处都没有看见刘景雄的身影。 他抓住认识的小杨,问道:“刘景雄刘大厨呢?” “哦,刘大厨啊,他昨天已经辞职离开了,现在是赵大厨掌勺。”说着小杨指了指不远处一个穿着红色背心的胖子。 “还有剩下的新鲜蔬菜吗?”犬言不知要干什么,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刘大厨走之前特意买了一包,他说你会用到。”小杨指了指角落的袋子。 犬言急忙走过去,打开一看,仅是一些普通的蔬菜,但胜在新鲜。 “还有剩下的锅吗?”犬言环顾四周。 “永远不要问一个厨房有没有锅,这是一种对厨房的嘲讽。”小杨还有些幽默感,他笑着从柜子里找了一口锅递给犬言。 犬言拿着两样东西就冲出了厨房门。 徐扬和薛雷还在原来的位置,看着犬言奇怪的样子,不禁笑出声来。 “笑个屁,吴阳炎。”犬言大吼道。 人群中一个人应道:“怎么了?” “给我过来。”犬言的声音不容置疑。 “来了。”声音拖了很长,越来越近。 吴阳炎是个长得还算俊俏的男生,他顽皮的样子让人怀疑他有没有满18岁。 “给火烧锅。”犬言端起了锅,架在两块岩石之间。 吴炎阳没有质疑犬言,直接从手中释放了火焰,烧的锅开始冒热气。 吴炎阳的灵兽是四星炎火豹,生个火自然没什么压力。 犬言在三个人的注视下以极快的速度翻炒着刚刚调配好的菜。 很快,香气飘了出去,越来越多的人凑了过来,把这里围的水泄不通。 四道菜,很快就做好了。 犬言一抹头上的汗,刚抬头,看见整个修士中队的人都笑着看他。 四个菜怎么够六十个人吃。 “去给我把二号厨房的菜抢过来。”薛雷下达命令。 人群一哄而散,没多久,每个人都拎着一到两个袋子跑了回来。 “薛教官,二厨房让你记得把二十金币的菜钱还给他们。”领头的一个人笑着说道。 薛雷嘴角抽搐,只得让犬言继续做饭,找个空旷的地方抽起了烟,二十金币,是他半个月的工资。 犬言和吴炎阳看着堆积如山的菜,只得被迫营业,一道道香气扑鼻的菜被端上了餐桌,整整过了一个小时,犬言才腰酸背痛的直起身来,旁边的吴炎阳直接瘫倒在座位上,一副虚脱的样子。 薛雷发泄完了苦闷,回来看见两个人的样子,不禁又笑了出来,他拍拍两个人,四个人凑了一桌,开始吃起了饭。 虽然说犬言是在大家已经吃了一半的时候才开始做饭的,但是每一桌的食物仍然被吃的一干二净。 “你真有当厨子的天赋。”薛雷打了个饱嗝,伸出手拍了拍犬言的肩膀。 后者终于吃到了可口的饭菜,自然不会客气,也吃撑了,这是他记忆中第一次吃的这么舒心。 “什么啊,是刘大厨天天教他的。”徐扬拆台道。 “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刘大厨会找个士兵来学做饭,为什么不找天天一起工作,还有烹饪基础的厨师们。” 一语点醒梦中人,犬言揣摩着刘景雄的用意,但是怎么也想不出来他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这一切都只能让刘景雄自己来解释,但他现在走了,不知去向,也许这终究会成为困扰自己多年的谜团。 这个世界上的一些事情,可能也只能用缘分来解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