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白家的事,我不参与,而且你们也不能干涉我的治疗方案。” “另外,你之前说你怀疑你父亲被人下了药,那我只负责看病,尽我所能把你父亲医治好,其它的事我一概不理会!” 苏禾思路清晰地说道。 本来她是不想趟这趟浑水的,可如今看来,却是不得不趟了。 她只能自我安慰,就当做是积累一次病历经验吧。 白洛思索了片刻,应道:“好,我明白了,你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你就尽管说。” 苏禾掀了一下眼睑,道:“我现在就有一件事需要你的配合。” 白洛:“苏小姐,你请说。” 苏禾:“我不想住在这里,也不想看到席玦,更不想被人监视!” 白洛错愕了一下…… 她倒是没想到她会那么直接。 “那苏小姐你想住哪?” “酒店。”苏禾慢条斯理地说道:“你放心,我答应了帮你医治你父亲就不会食言,我只是单纯图个清静而已。” 白洛就思考了几秒,就答应了她。 这下,苏禾倒是对她有了另一种看法。 其实,她可以说是没看懂白洛这个人,她给你的感觉就是一个心机很深的女人,要不然也不会装植物人装那么久。可是有时候,她给人的又是另外一种感觉,哪一个人设才是她,苏禾目前不知道,她也不想浪费时间去深挖。 毕竟,目前白洛对她来说并没有伤害。 “好,我让人送你们去酒店。” “你确定席玦不拦着?” “放心,有我在,他不敢拦你的。” 苏禾挑了挑眉尾,点了点头,“行。” 五分钟后。 苏禾带着苏以墨离开了庄园。 席玦坐在客厅里,脸色阴沉。 他目光幽深地看着端坐在他对面的白洛,语气无奈又不敢太凶地说道:“洛儿,你是不是傻?老子好不容易把她带回来,你就这么放她离开了,你能不能不要那么的善良?” 一身白色针织长裙,优雅端庄地坐在他对面的白洛,莞尔一笑,温柔地说道:“阿玦,苏小姐说了,她不会走的,我相信她。” 她相信苏禾不是那种言而无信之人。 席玦没好气地说道:“她说你就信?我看你是睡了七年,把脑子给睡傻了!” 他怒气冲冲地丢下这一句话就起身离开了。 他怕自己再和她说下去,就要被气得断气了! 目送他离去,白洛眼神略微黯淡,若有所思。 另一边。 苏禾离开庄园后,就直接去了江晏入住的酒店。 江晏到达x国后,就给她发了信息。 当江风等人看到苏禾带着苏以墨出现在酒店时,皆是目瞪口呆。 “少,少夫人,你回来了?”江风有些结巴地喊了一声。 他们还在商议如何把她和小少爷救出来呢,这都还没开始行动,少夫人就自己带着小少爷出现了。 苏禾问道:“嗯,他人呢?” 江风:“五爷在房间里。” 说罢,他立马打开房门。 “……” 次日上午,白洛便带着人来酒店接走了苏禾。 昨天晚上,苏禾到酒店后,就把酒店的地址发给了她。 “苏小姐,辛苦你跟我跑一趟了。” 白洛已经把白父从白家接了出来,目前是住在一家私人医院。 到了医院后,苏禾没有浪费一秒的时间,直接就开始给白父进行治疗。 昨晚,白洛已经把白父所有的检查报告发给她看过了,苏禾看过报告后,决定采用中医治疗的方法。 她需要通过针灸的方式,把白父体内的毒素一点一点地排出来。 这个过程她不允许任何人打扰,所以,病房里就只有她一人,以及病人。 等苏禾从病房出来,已经是四个小时后了。 “苏医生,我父亲他……怎么样?”白洛看着她,紧张地问。 苏禾看得出来,白洛真的很担心白父,有时候人下意识的动作和神态是骗不了人的。 席玦站在她身后,目光犀利地看着她,那眼神像是在说:“你要是没治好,我就让你陪葬!” 苏禾淡淡地瞥他一眼,没放在心上。 她的目光重新落在白洛身上,神情依旧冷淡,声音清冷:“你父亲体内残余的毒素已经排出来了,不过一时半会不可能痊愈,需要慢慢调养。而且,你父亲体内的毒素,已经积累了很长一段时间,已经开始侵蚀他的身体,虽然我已经给他针灸过,但具体能恢复到什么程度,我也说不准。毕竟我是人,不是神仙,但唯一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你父亲目前没有生命危险。另外,回头我给你开个方子,给病人按时服用即可。” 白洛明白她的意思,只要父亲不会有性命之忧,那一切都好说:“我知道了,谢谢你苏医生。” 苏禾没什么情绪地“嗯”了一声,随即便问道:“那我现在能走了吗?” 白洛:“可以,我让人送你回去。” 苏禾:“不用了,我有人接。” 江晏不知道何时出现的,就站在苏禾的正前方。biqμgètν 白洛有所察觉,转头一看,却见不远处,江晏挺拔的身影,正站在那里。 苏禾刚迈出去几步,突然又停了下来。 她看向席玦,说了一句:“席先生,现在有空吗?” 席玦:“有什么事?” 苏禾:“我们之间的账还没算,你说有什么事?” 席玦皱了皱眉,眉宇间流露出一丝冷意。 苏禾那双桃花眼也弥漫着冷意,与他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男一女,气场和气势上都不分伯仲。 半个小时后。 地下拳馆。 江晏握着她的手,说道:“还是我去吧。” 他是真的没想到她会选择这种方式。 苏禾一旦决定的事,就不会轻易改变,她目光坚定道:“不,我想揍他很久了,而且,我会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江晏知道她的身手,但他还是担心,席玦毕竟也是练过的,他和他手底下的保镖还是有点区别的。 苏禾见他剑眉紧锁,明显就是不放心。 紧接着,她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低喃了一句。 男人漆黑深邃的眸子里掠过一抹错愕,旋即又是无奈又是宠溺。 看来,他对她的了解真的还不够,他居然都不知道她还是地下黑拳的拳王。 “好,那你注意安全。” “那你就在下面为我加油打气吧。” “好。” 苏禾取下了自己的婚戒,又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个戒指,重新戴在了自己的手上。 江晏看着她,并没有阻止,也没问,他知道她有她的打算。 她把婚戒递给了男人,说道:“婚戒,就辛苦老公你先帮我保管一下了。” 苏禾极少冲他喊“老公”这两个字,江晏心底泛起一片涟漪,指腹摩挲着她的侧脸。 “好。” 席玦早早地就站在了擂台上,他目光阴郁地望着下面磨磨唧唧的两人。 “到底还打不打?” 五分钟后。 苏禾脱了外衣,上身是一件黑色的紧身毛衣,下身是一条黑色紧身裤,她这一身穿着就好像是早就准备好了要跟他打一架似的。 “你不戴拳套和头盔?” 席玦看着她,问了一句。 苏禾只缠了护手绷带,其余装备一律没要。 苏禾掀了一下眼皮,目光冷冷清清地看了他一眼,“不需要,你需要你可以戴。” 她那眼神明显就是带着讽刺和挑衅之意,他只能用舌尖低了低后牙槽。 苏禾绝对是他见过最猖狂的女人,没有之一。 席玦微眯着眼眸,沉声道:“苏医生,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苏禾冷笑道:“你放心,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她一副胸有成竹,傲然不屈的模样,让席玦觉得有些讽刺。 台下观战的人并不多,除了江晏,江风,还有席玦的贴身护卫阿武之外,就没有其他人了。 说实话,一开始江风是有点担心他们少夫人的,毕竟一男一女对打,男女力量悬殊还是有的。 可几分钟下来,他心里对苏禾的那点担心就烟消云散了。 他刚才不过是杞人忧天而已,以少夫人的身手,谁看了都怕…… 擂台上,席玦的腹部已经挨了一拳。 苏禾的攻击,干净利落,迅猛无比,让人看得热血沸腾。 前几分钟,席玦都是属于防守的一方,苏禾属于攻击方。 有几次,席玦都想要攻击,但奈何都被苏禾给躲开了,而且反守为攻! “有两下子!” 趁着空隙,他说了一句。 苏禾没有搭理他,只是眯了眯眼,身体微微一矮,右腿一扫,踢向了他的膝盖。 席玦一惊,好在他反应快,及时躲开了。 “苏禾,你这特么的是拳击吗?” 他怒吼了一声,她这是不按套路出牌! 苏禾:“我有说过只跟你比拳法吗?” 说罢,她迅速地起身,左腿抬起,踢向他的右脸,席玦立即用手臂挡住了,可下一秒,苏禾又抬起右腿,踢向他的左脸,他又立即用手臂挡住了…… 苏禾根本不给他喘息之机,一次又一次的攻击,让席玦只能被动防御。 他的脸已经黑得仿佛浇了一盆墨汁般,怒气横生。 江风在擂台下都看傻眼了,他在心底感叹了一句:“少夫人的武力值和她的容貌真的不匹配啊!” 看起来长得漂亮艳丽的女人,谁知道动起手来那么狠。 虽然他也见过少夫人打人,但是从来没有这一次这么狠过。 他们家少夫人就好像要把席玦给四分五裂似的。 而站在他旁边的阿武,更是诧异又震惊,他们家少主的身手不差,可在这位苏医生面前,完全毫无用武之地啊。 他也就只能在心底替自家主子默默祈福了,他也爱莫能助啊…… “艹!” 擂台上,席玦有些暴躁地低骂了一声。 原因就是就是苏禾耍阴招,他的小腿被她踢了一脚,这女人是丝毫没有手软,简直就是直接下狠手! 要不是他的身体底子好,怎么可能抗得住她这蛮力劲…… 苏禾看着他,眼底带着讥笑和四分薄凉:“看来席先生的身手也不咋样,连个女人都打不过!”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和侮辱! 席玦咬牙切齿道:“你高兴得未免太早了!” 苏禾嗤笑道:“是吗?那就让我看看你的实力吧!” “……” 台下,除了江晏的心是一直绷紧的,其余人都是看戏的状态,而且越看越精彩。 不知不觉,半个小时过去了。 这期间,苏禾被席玦的拳头打了两次,但都是擦边而过,无伤大雅。 倒是他自己本人比较惨一点。 而席玦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体力会有所下降,可这都过去半个小时了,他都未见她体力下降,反而越来越狠! 这特么的就是一个怪人…… 但男人的尊严不允许他输给她! 随后,又过去了半个小时。 整个场子都很安静,安静到只有擂台上两个人的打斗声。 江风都想直接原地跪拜了,他们家少夫人的体力太惊人了,她好像不知道累似的。 而席玦,明显就开始有些体力下降了,他的底盘都开始有些不稳了。 可席玦表面看上去毫发无损的,虽然苏禾攻击得很猛,江风等人都没看到他脸上挂彩。 而实际上,疼痛只有席玦自己知道。 苏禾专挑他身体上的某些穴位来进攻,刚开始他并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可渐渐地他就意识到了。 她是学医的,她非常了解人体哪些部位最为脆弱,她就专挑这些部位下手…… 苏禾也察觉到了他的脚步有些悬浮缥缈,她不动声色地微眯了一下眼眸,眼底闪过一丝狠劲。 只见她身形骤然一转,右脚高高抬起,狠狠地踢向他的左侧脖颈。 席玦抬手一挡,下一刻,苏禾迅速收脚,整个人就像是一只灵活的猫儿,眨眼间就到了他的面前,苏禾左手微微握紧,一拳砸在了他的身上。一根银针,从她无名指上的戒指内飞逸出来,直接刺入了席玦的肩膀。 银针插入他体内时,那种感觉微乎其微,但席玦还是有感觉的。 他眉头一蹙,神色一晃,他眼底划过一抹阴鸷之气。 当他想要动弹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 他瞪着苏禾,咬牙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苏禾邪魅一笑,红唇微勾:“可以让你丧命的东西。” 席玦瞳孔微缩,随后,苏禾抬腿在他腹部踹了一脚,席玦高大的身躯便直接跪在了她面前。 “……” 苏禾美丽而冰冷的眸子微微垂下,看向他,嗓音冷得宛如一把锋利的匕首:“你拿谁威胁我都行,但你不应该拿我儿子。你应该庆幸他没有受伤,要不然你今天受的就不是这一星半点的伤了。” 阿武在台下都看傻眼了,他们少主高傲了半生,从未这么狼狈过,而如今还是跪在一个女人面前,这…… “苏小姐,手下留情啊。” 阿武见苏禾还想打,及时地喊了一声。 可苏禾并没有搭理他说的话。 然后,众人就看到苏禾抬起右腿,脚背对着席玦的脖颈,猛地踢了一脚,他整个人都匍匐在地上。 苏禾是丝毫没有手下留情,因为不值得,而且她也没必要对他手下留情。 席玦估计这辈子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被女人打趴下。 当司靳川赶来的时候,苏禾等人刚准备走。 他目光幽深的看了一眼苏禾。 可苏禾并未看他,而是挽着江晏的手,一同离开了地下拳馆。 司靳川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神色晦暗。 但他转身走进拳馆时,就看到阿武有些吃力地扶着一身狼狈的席玦。 司靳川皱着眉头,没说什么,两人合力把他送去了医院。 一个小时后。 司靳川看着席玦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整个人都愣住了。 说是伤口,可实际上,连血都没有看到,只是一片乌青,这里一片,那里一片,就像是一块缝缝补补的破布似的。 医生一边处理一边嘀咕道:“这是谁下的手,这么狠,这一身的伤,没有一两个月是不会痊愈的……” 阿武默默地站在一旁,不敢吱声,他生怕勾起自家少主的此生最大的丑事…… 酒店。 苏禾一回来,就被江晏拉着进了房间。 苏宝贝原本想跟着进去的,可奈何他爸关门的速度太快了,他这小短腿没跟上。 “你要干嘛?” 苏禾不解地看着二话不说就把她拉进房间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