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冉捂着胸口,呼吸困难,汗如雨下。
好一会才渐渐恢复,一张脸苍白如纸。
许久夏冉呼吸才正常,攥着床单的手都湿了,等稍稍缓过来,她才勉强拿起手机拨号给她的主治医生。
“夏小姐,您这种现象有多久了?”负责夏冉的主治医生询问。
“多久?”听到这话,夏冉皱起眉头想了想,“半个月,不过之前不明显。”
“那麻烦您明天来一趟医院,有必要的话要重新检查,毕竟您的情况和其他病人不一样。”主治医生慎重的说道。
“是不是严重了?”忽略掉医生含蓄的措词,夏冉直接问。
她不是那个懦弱鬼,并不需要什么心理准备。
“这……目前猜测是这样。”医生犹豫之后慎重的回答。
“说吧,最糟糕的情况是什么。”夏冉眸色一凝,沉声问道。
负责的主治医生听到夏冉如此果决的问话,不由想到那张年轻漂亮的脸,叹了口气,“最糟的情况是半年内必须换肾,否则……结果您也知道。汞中毒造成的肾脏衰竭,以及一系列连锁反应给身体造成的负担是致命的。我虽然不知道您是因为什么原因造成的中毒,但显然这种毒素,早已经像颗地雷埋在了您的身体,如今这种状况……发现的早比晚要好。”
“我知道了。”听着医生略带愧疚自责和无能为力的解释,夏冉淡淡的回了句我知道了,便挂了电话。
浑身无力的躺在橙色的被子里,这些颜色都是夏晚晚选的,是她渴望的家的温暖颜色。
而夏冉也喜欢。
人有些东西会变,但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
“现在我们不用争了,没有肾源,谁都得死。”夏冉对着自己的身体说,那里面的声音久久都没有发声。
即便是将吴家母女送进大牢又有什么用,错误不会改变,命运都已经在五年前那个傻子喝下那些毒奶粉的时候便注定了。
史蒂夫当初的警告没错,偏偏最听话的夏晚晚在最该听话的地方没有听。
一夜沉寂。
翌日夏冉打开门,隔壁的门也开了。
沈崇岸一身卡其色的风衣,将人衬的玉树临风,那张俊脸更是耀眼如陡峭的春寒里最惹人瞩目的日光。
可惜夏冉没心情去欣赏一旁的帅哥,甚至未抬眼去看一侧的男人,全身肃冷的走进电梯,仿佛身边是个透明人。
沈崇岸经过那夜,以为两人关系多少会有些缓和,却没想到夏晚晚不但没感激他,如今才真是真正的冷脸以对,让他伸手打招呼的动作都尴尬的滞在了空气中,最后掩饰似的摸了摸额头的碎发,却见夏晚晚根本没注意到他的行为。
这让一贯自负的沈三少略显不满,在电梯里轻咳几声,以示自己的存在,哪知道一旁的人还是没反应。
叮咚。
眼看电梯门打开,夏晚晚头也不回的往外走,沈崇岸终于恼了,一把按住夏晚晚的肩,“你看不见我吗?”
“看得见啊。”夏冉奇怪的扭头看着一脸不忿的沈崇岸,甚是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