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玄沉默半晌,再次给出了“合情合理”的解释,“有没有可能村里的年轻人都外出务工去了?” 枸杞似笑非笑地反问道,“你觉得呢?” “呃,我觉得吧”北堂玄顿时变得不太自信起来,“好像不大可能” “我们刚刚才讨论过枇杷村的经济状况不是吗?若是如你所言年轻人都外出务工了,于情于理村里人也不会过的如此惨淡。” “真是奇了怪了。枇杷村的年轻人都特么没手没脚么,穷成这样都不愿意出去找点事做?” “你觉得是他们不愿意出去?” “那不然呢?” “我觉得他们是出不去” “出不去?”北堂玄被枸杞的言论吓了一跳,“兄弟你这未免有些骇人听闻吧!” “老子能死在外面,你能吗你?” “什么玩意?” “这句话是胡有志对胡有为说的,再结合胡有为听过以后暴怒的反应,你品品。” “这”北堂玄琢磨之后,语重心长一句,“兄弟,咱们有一说一,醋师侄这人吧,有些时候说起话来确实有些不着边际,你也不必太过当真” 这是北堂玄短时间内第二次对醋川做出如此评价。 “这便是醋川在你心目中的形象吗?他要是知道了得有多伤心。”枸杞笑道。 “唉”北堂玄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真不是我说他,你也看到了,村里哪有他说的什么白色灯笼,又哪来的什么棺材?有的时候啊,他真的是什么话都敢胡乱说出口。” “恰恰相反。”枸杞摇了摇头,“这次我站醋川这边。” “啊?” “还记得我说过老胡对于我们的到来做了充足的准备吗?” “对,你说他提前安抚了村里人的情绪,让大家表现的热情高涨” “不仅如此,他还事先令人处理掉了醋川所见到的那些灯笼和棺材。” 北堂玄倒吸一口凉气,“真有这些东西?” “真有。” 枸杞语气笃定,目光灼灼。 北堂玄只觉得全身一阵恶寒。 “听说过罗卡定律吗?” “罗什么?” “呃,没什么。”枸杞心道自己这是问的什么废话,“简单来说便是凡两个物体接触,必会产生转移现象。或许在某些人眼中他们不过是抹去了一些不该留存的痕迹,可实际上在这个过程当中必然会产生出另外的新的痕迹。” 北堂玄似懂非懂,“所以呢?” “所以,在我们所路经的十二户人家当中,有三户人家的门前出现了新近铲动过的痕迹。而另外四户人家门前为石板所覆,上面则是铺着大片的极为突兀的泥土。” “你是说” “他们所做这些,自然是为了掩饰棺材长期停放之后所遗留下来的痕迹。” 不等北堂玄有所反应,枸杞又问,“另外,你注意到胡老二家门檐上的新漆了吗?” “呃,我” 北堂玄想说自己并没有注意到,又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说来枇杷村是真的穷啊。”枸杞突然感叹一句,“胡老二家以及相近的两户人家的门檐还是刷的全漆,可到了后来,便仅仅只是在门檐两端刷了新漆,他们这么做的目的不是显而易见了吗?” “他们的目的”北堂玄试探着说道,“这些新漆是为了掩饰灯笼悬挂后所遗留下来的痕迹?” “兄弟你可算是开窍啦!”枸杞比了个大拇哥以示赞许,“还有” “还有?” “老胡说这此处是他的老宅?” “是吧” “长期没人居住?” “是吧” “窗明几净?一尘不染?” “这” “你打开门窗看看。” 北堂玄照做,一脸疑惑,“看什么?” “看得见老龙枇杷树吗?” 北堂玄这才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视线恰巧被房屋树木所遮挡,竟是丝毫不见老龙枇杷树的影子。 “再打开这边的窗子看看。” 枸杞指了指另外一侧。 这次北堂玄所见则是一条看着不宽却颜色暗沉的河流。 “卧槽,胡老头这是把咱们给软禁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