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这是山西,”阿尔诺说道,“北宁呢?”
“北宁的地理,”康斯坦丁说道,“相当特别,其与河流的关系,较之山西,更为密切——”
先给北宁下一个“与河流关系密切”的考语,然后,指指点点:
“各位请看,北宁东三十余公里处,有一个地方,叫做‘三江口’,顾名思义,此为‘三江’——裘江、六头江、新河三条河流交汇之处;‘三江’在此交汇后,再一分为二,一曰潡河,一曰太平江,分别东流入海。”
“其中,与北宁有大关系者,为六头江、新河、太平江。”
“六头江——北宁北临六头江,这一点,同山西北临红河,非常之相像!”
“新河——在北宁南二十五、六公里处自西而东流过。”
“可以说,北宁为六头江、新河两江南北所夹。”
“当然,六头江距北宁极近,新河距北宁较远一些。”
“再来看太平江——经海阳入海,所以,如果我们自海阳出发,溯太平江北上,即可通过三江口,进入六头江,直薄北宁城之北门!”
顿一顿,“而海阳——已经是在我们手里了!”
说到这儿,看向阿尔诺,“进入升龙之后,阿尔诺将军立即做出分兵攻取海阳的决定,这是非常有战略远见的!”
事实上,法人之得海阳,谈不上什么“攻取”。
海阳位于升龙东南,而升龙以南,是没有任何中国军队的;至于越南人——海阳也没有什么正经的越南“官军”,法军一到,海阳地方,官吏衙役,一哄而散,法人未发一枪,兵不血刃的就“攻取”了海阳。
“海阳这种战略要地,”莫雷尔冷笑着说道,“中国人居然不置一兵一卒——或许,根本就没有认识到海阳的重要性吧?”
微微一顿,“如此部署,叫做‘有章法’?哼哼!”
这句话,“前后呼应”,还是放不过热雷米。
热雷米的眉头,不易察觉的微微抽搐了一下,不过,黢黑的脸庞上,依旧看不出什么表情。
阿尔诺觉得莫雷尔有些过了,说道,“海阳在升龙以南,中国人连升龙都放弃了,自然不会在海阳保持兵力,不然,海阳一支孤军,难以自存,就帮不上北宁的什么忙;而且,力备则分,还影响北宁和山西的防务。”
既然领导发话了,说的好像还挺有道理的样子,莫雷尔轻轻的“哼”了一声,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阿尔诺转向康斯坦丁,“就是说,进攻北宁,最好也是如进攻山西一般,水陆并进?”
“是!”
“新河渡口的那个地方,叫做慈山,是吧?”
“是!”
“水陆并进——”阿尔诺沉吟了一下,“就是说,嗯,陆路,自升龙出发,先后渡过红河、新河,沿慈山大道,一路向北,进攻北宁城的南门?水路,自海阳出发,溯太平江、六头江,登陆之后,直薄他的北门?”
微微一顿,“南北夹击?”
升龙在红河西岸,而新河在升龙以北同红河交汇,因此,从升龙出发,走陆路进攻北宁,必须先东渡红河,再北渡新河。
康斯坦丁:“是!”
阿尔诺转向一直没有说过话的“海军那两位”,皮笑肉不笑的,“萨冈将军、穆勒将军,你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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