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里要有数,”慈禧说,“这个事儿,不好再拖了。不然,‘东边儿’固然不干,两个女孩儿的脸面,也不好看——她们两个,指给你,是几乎过了明路的事情,你不阴不阳的,底下的人,又不晓得会造出些什么奇谈怪论来?这些子流言,万一传进了永和宫和凤翔胡同,叫丽妞儿和敦妞儿的小脸儿,往哪里搁?”
这是公允实在的话。
“是,臣明白。”
“对了,还有一个事儿,我差点儿忘了!敦妞儿和丽妞儿,一人得给一座公主府!如果没有现成的空宅子,就得新起——这得多少日子才能完工?就算有现成的空宅子,也得好好儿地装修拾掇一番,花的时日,也不会少!所以,指婚的懿旨,真的不能再拖了!回去就得‘明发’——你听到了没有?”
“是,臣谨遵懿旨。”
“最好能有现成的空宅子,不然拖得时间就太长了。”慈禧踌躇了一下,“可是,敦妞儿、丽妞儿出阁的时候,必定要晋固伦公主的,她们两个的公主府,若拿现成的空宅子充数,至少得是座郡王府——哦,加上你的,拢共是三座王府!上哪儿去找这三座空王府?这——可得早早儿做准备!”
关卓凡柳条胡同的府邸,相对于他的郡王爵位,小得太过分了,但“上头”几次要赐新邸,都叫他推了。
不过,既迎娶公主,再怎么“谦逊自持”,也不能不换宅子了。
慈禧晓得,若为关卓凡新起一座王府,他必定“坚辞”的,因为那样太“招摇”了,也不符合轩郡王在在讲求“开源节流”的光辉形象,所以,干脆提都不提了。
“太后为臣打算,真正是至尽至矣,臣……铭感五内。”
这两句话,虽有点儿奏对的格局,但并不算违心之语。
“我对你,”慈禧轻轻戳了关卓凡的胸膛一下,“还真是……”
顿了一顿,说道:“总盼你……要有良心,别忘了……我对你的好。”
“臣至死不渝。”
慈禧沉默了。
她在抑制自己的情绪,一股酸热之气,已自胸腹升了上来,正在口鼻之间盘旋。
过了好一会儿,心境平复,重新开口,却转了话头:“你方才说,老六的事儿,是你的‘顾虑之一’——就是说,娶两位公主,你还有别的顾虑?是什么?”
“这,自然是太后。”
那股酸热之气又升了上来。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
“只要你……有心,”圣母皇太后打破了沉默,声音微微发颤,“今儿这样……今后,咱们总是可以的……”
女人面颊火热,紧紧地贴着男人的胸膛,声音开始低了下去:“还记得官港行宫我说的话么?你也是答应了的……”
什么话啊?
哦,想起来了。
先是,“要不然……再赏一个太后”?
接着,“这样的日子,咱们能不能……一直这么过下去?”
自己怎么回答的?
“当然能!”
无限风光在险峰啊。
他搂紧了女人的身子,清晰地感觉到,美好的酮体,开始发热了。
“是,臣都记得——臣,绝不食言。”
这可有一点儿山盟海誓的意思了呀。
又沉默了片刻,慈禧突然想起了什么,轻声一笑,说道:“敦妞儿、丽妞儿出阁的时候,都是固伦公主,可是压了你一头了。”
咦,这个时候,说这句话,什么意思?难道是气氛太沉重了,圣母皇太后要开两句玩笑吗?
不像,因为御姐的身子愈来愈热了。
“可是,”女人声音细若蚊鸣,“在床上,却是你压着她们……”
“轰”的一下,关卓凡整个人都热了,哪里还能再忍得住?他翻过身来,狠狠地压了下去:“现在,是臣压着太后!”
慈禧长长地呻吟了一声,两条玉臂,抱住了关卓凡的背脊。
太后,你真正是学坏了!居然能讲出这种话来?要狠狠地罚!罚!罚!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