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沉思了片刻之后,秦天心中逐渐有了定计,当即便欲带着敖灵儿离开茶馆,另觅他处暂且隐匿下来再说。 毕竟此地人多眼杂,谁也不敢保证有没有两大势力的眼线,再加上他如今千幻面具彻底损毁,遮掩面容之法并不算多高明,难免不会有泄露之危! 然而恰在此时,茶馆内另外几名佛修的高谈阔论,又一次吸引了在场众人的注意: “诸位佛友听说了吗,前段时间咱们焱州境内,可是出了件天大丑闻啊!” “阿弥陀佛,大师可是指那南华庵遇袭事件?” “正是~!听说红莲寺高僧伙同一名妖道,竟然夜闯尼姑庵盗宝,甚至还出手调戏师太!” “什么?竟有此事~!我佛慈悲,这等恶劣行径简直令人发指啊,此举视我佛门戒律为何物?” “唉~!听说事后那南华庵两位师太,不惜万里迢迢跑到灵净山告状,整个焱州境内传的沸沸扬扬,最终红莲寺住持大怒,特意派出元婴期方丈下山,欲要将那贼和尚缉拿归案,也不知如今结果如何了!” 听闻此言,角落处的秦天不由暗自心虚,显然是万万没料到,事情会闹大到如此地步。 但其表面却是神色如常,俨然一副局外人的模样。 毕竟秦天如今已经褪下了道袍,旁人也不会轻易将他与那道士身份联想到一起。 然而恰在此时,一旁的敖灵儿小巧的耳朵却是动了动,好似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一般,竟是突然停下了吃喝的动作,转而满脸狐疑的小心传音道: “坏叔叔,他们说的那个妖道,该不会是你吧?” 听闻此言,秦天却是面不改色,满脸的大义凛然: “瞎说,本座身为正派人士,向来嫉恶如仇、刚正不阿,两袖清风、心系天下苍生,岂会做出如此蝇营狗苟之事,小丫头别听这群秃驴胡说八道!” 谁知对面小女童闻言,却是满脸的不信任,甚至还再度开口问道: “那你前两日偷偷拿出来,当宝贝一样研究的破木头,是从哪里来的呀!” 秦天闻言不由暗自一惊,连忙干咳一声掩饰尴尬: “咳咳~!那玩意没什么大用,路边随便捡到的,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 闻听此言,敖灵儿却是撇了撇嘴,小声嘟囔了起来: “哼哼~!当初有人把本公主从龙宫偷出来的时候,也说是路边捡的呢!” 时值深夜,佛诏城某处临时洞府之内,吃饱喝足以后的小女童,正躺在幽寒冰床之上呼呼大睡,也勉强能算是在专心修炼。 而在不远处的蒲团之上,秦天则是神情凝重的盘膝而坐。 在其身前还凌空悬浮着一枚宝珠,此刻正闪耀着淡淡的光华,赫然是那金玄峰传承宝珠。 只见秦天挥手之间挤出数滴精血,准确的落到宝珠表面,随后双手迅速变幻,结出一串古朴法印,竟开始尝试炼化起来。 之所以如此,实则也是无奈之举! 诚然,此宝珠虽然对他秦天而言,暂时没发现有什么太大用处,但对于“五玄道宗”却是意义重大。 且当初那金煞尊者,也曾信誓旦旦的保证,只要他将此物带回“五玄道宗”,必定会得到优待,甚至还有机会可以得到“五行衍天诀”后续功法。 而从如今形势来判断,“五玄道宗”也确实很重视传承宝珠,否则不会派掌教云歆仙子亲自下山。 可对于金煞尊者和道宗而言,他秦天只是一个被利用的工具,将传承宝珠护送到了幽州以后,任务便算彻底结束了,将再无丝毫利用价值。 更别提他修炼的“五行衍天诀”,乃是道宗镇派顶级绝学,一旦涉及到宗门核心传承,其中凶险可想而知。 如此一来,届时谁也无法保证,那素未谋面的云歆仙子,乃至于道宗真正的掌权者,会不会作出卸磨杀驴之事。 甚至退一万步讲,就算道宗没有包藏祸心,但是以他玄天道人区区假丹境界修为,如何能在强者如云的道宗之内,成功得到“五行衍天诀”后续功法? 正因如此,以秦天的谨慎性格,自然不会将身家性命和未来前途,全部寄托在旁人身上,更不会愿意轻信于人。 毕竟当初逃离乾元宗,被逼远走他乡的惨事,如今还历历在目。 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如今秦天自然如履薄冰,且对于宗门势力的掌权者,更是没有任何信任可言。 最终无奈之下,秦天只能提前未雨绸缪,选择先行炼化宝珠,将内部蕴含的金玄峰传承尽数吸收! 这样一来,即便日后宝珠上交道宗,但金玄峰传承却被他牢牢掌握在手中,如此便可作为谈判筹码,亦不失为制衡之道! 只不过要想将宝珠炼化,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毕竟这宝珠具体品阶如何,即便以秦天如今的修为也完全看不透彻。 甚至毫不夸张的讲,哪怕是当年金玄秘境之中,那尊能听懂人言的通灵法宝丹鼎,也没有给他这种感觉。 因此随着精血滴出,宝珠却愣是没有丝毫反应。 最终无奈之下,秦天只能不断尝试变换法诀,然而等到各类认主法印试了遍,宝珠却仍旧无动于衷。 见此情形,秦天顿时眉头紧皱,颇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随着时间缓缓流逝,很快便是半个时辰过去。 在此期间,秦天虽暗自焦急不已,却能始终保持冷静沉着,脑海更是苦思冥想破解之法。 就连储物袋之内珍藏的诸多古籍,也被其尽数取出仔细翻阅,试图从前人遗迹之中找到些许灵感。 然而就在秦天的眼神,无意间扫过宝珠表面散发的光华之时,双目却是骤然闪过一丝亮光,心中隐隐有了些许明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