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前妻怎么回事?” 季康成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女人。 季文渊事业蒸蒸日上的时候,为了个女人,把自己奋斗了九年的事业拱手相让。 这可不是季家男人的风范。 从小他就教给季文渊,不能把女人摆在心上,成大事者怎么能让儿女私情牵绊。 结果这臭小子一点没学会,把自己的事业搞得一团乱。 季文渊冷漠地坐在沙发上,迟疑了几秒,才吐出两个字。 “玩玩。” “玩玩?你差点把季氏玩死!” 季康成恨铁不成钢地指着季文渊。 那时候公司出了大乱子,这个混小子还跑出国去找个前妻! 要不是他关键时刻丢下公司不管,能让季天宇那小子钻了空子吗! 季康成每次想到自己被骗走的那30%股份,心就疼得流血。 越想他越气。 他指着季文渊的鼻子问,“你是不是骗万小婷,让她帮你搞倒季天宇?还是你想脚踩两条船?” “不是。” “那你怎么还没跟那个女人分开!她还怀了个野种,你是不是想给他当爹!我告诉你我季家绝对不会要她!想继承我家的遗产,门都没有!” 季文渊闻言,眉眼冷了下来,他咬了咬牙,没有开口说话。 他这无声以对,惹得季康成不快,他踢了踢季文渊的腿,“你是不是让把他过继到季家?” 季康成逼着季文渊表态。 那个丑孩子要是进了季家的门,简直是季家的家丑! 连他喊季文渊爸爸,都让季康成觉得沾上垃圾了。 “你说话!你是不是要养那个丑孩子!”biqμgètν “不是。” 季文渊不耐烦地答道:“你都说是野种,我为什么要养。” 季康成得到满意的答案,脸色才好了点。 他冷哼一声,“你知道就好!赶紧跟她断了,让万老头知道你跟她还有联系,季氏就完了!你想玩玩,怎么也得等万老头死了!那老头八十多了,也没几年好活,到时候你想跟那个女人玩,我绝对不再管!” 季康成说得冷血无情。 把方璐说得如同一个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玩具一般。 季文渊一言不发,沉坐原地,罔若未闻。 屋里的人不知道,屋外的“玩具”已经泪流满面。 方璐抱着岁岁,傻傻地看着半阖的门,甚至都没注意流出来的泪。 所以季文渊一直不肯认孩子。 是因为他觉得他是“野种”吗…… 怪不得不肯听她说的,也不肯去做亲子鉴定,原来他从来不想要岁岁。 他只是想跟她玩玩…… 方璐不敢相信,离婚后这一年半时间,看起来那么“爱”,都是假的吗,都是骗她吗! 方爸爸方妈妈站在方璐身后,睚眦欲裂地盯着办公室的门。 自家的宝贝女儿,被季家这群混蛋,一次又一次地侮辱伤害! 他家没人想把岁岁赖给季文渊,是他自己死乞白赖地要给岁岁当爸! 这会儿却来骂他家的孩子是野种! 方广平火都拱到了头皮上。 他再也听不下去屋里这两个人诋毁他的女儿和外孙,冲到门前,哐一脚踹开了门。 季康成吓得一激灵,猛地转回身。 看到是方广平时,脸色一沉,嫌弃道:“没人教过你们,不要偷听别人讲话吗!” 方广平没搭理这个老畜生。 他远远地指着季文渊,“你个混蛋,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女儿!一次又一次,璐璐的心不是肉长的吗,你一刀一刀地往她心上捅!” 方广平边骂着,边抓过墙角的拖把,朝着季文渊冲了过去。 季文渊此时已站起身。 他不在乎岳父生不生气,但是他看到了门外哭成泪人的方璐。 他径直朝着门口走。 方广平一拖把杆抽在季文渊的手臂上,使出浑身的力气,恨不得打死这个混小子。 季文渊手臂一疼,脚步一顿,他只是挥开挡他路的拖把杆,接着快步走出了门。 方璐眼前模糊,看不清人,她抬手在脸上胡乱地抹了两把,擦掉泪痕。 在看清季文渊时,她挤出一个讥讽又自嘲的笑。 “好玩吗?” 季文渊眉头紧锁,伸手抓向方璐的手腕,却被她用力地扯开。 “滚!” 方璐的恨意铺天盖地地笼盖下来。 她不想再看到他。 季文渊此刻的心凉了半截。 一股冷意从脚下生根,冻得他通体生寒,炎热的夏日,也暖不了这股寒气。 季康成看到门外崩溃的方璐,眼睛亮了亮。 既然季文渊自己断不干净,那他就帮他断干净! 季康成朝着门外走去。 方广平见他靠进,手里的拖把杆再次派上用处。 他使劲地抽象季康成,可季康成一直防备着他,见他抬手,立刻抢先抓住杆子。 方广平毕竟是个久病之人,跟季康成这个健康人比,哪里是他的对手。 两人互相拉扯,季康成猛一用力,方广平被他拽了一个趔趄,“哐”地摔倒在地上。 方璐听到声音,一把推开季文渊,朝着屋里跑去。 “爸,你怎么样?” “没事!这两个畜生还没事,我当然不能有事!” 方广平站起身,喘着粗气。 他现在恨不得有把刀,让他捅死这爷俩,再也别来祸害他闺女。 季康成丢掉手里的拖把,讥讽地看着他们。 “既然听到了正好。我儿子马上要跟万家的大小姐订婚,你们该断就断了!给你们家三百万——” “呸!” 陆雅琴抓起手边的小盆栽,直接甩到季康成身上,“这钱留着给你买棺材!到时候我给你烧去三百万!” 平时方妈妈是个十分柔弱的女人,连训孩子都没有大声过。 此刻实在是被季家这混蛋父子,气到七窍生烟。 亏她看季文渊这段时间的表现,还跟璐璐爸爸说,文渊可能真把岁岁当儿子。 老天爷有眼,让他们全家听到他们父子的对话! 要不然不知道女儿会被他骗到什么时候! 季康成被盆栽砸中了大腿,“哎呦”一声。 接着那盆栽摔在地上,“砰”碎了满地的叶子和泥土。 他手指在空中点着方家的几口人。 “刁民!刁民!不能跟你们这种穷人打交道!” “我家也不想再见你们这俩混蛋!” 陆雅琴拍了拍手,挽起方广平。 接着转向方璐说:“走,小璐,咱们自己养岁岁!用不着给他找个缺德爹!” 方璐微垂着眸,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可神情却是淡漠冷然,既没有火冒三丈,也没用悲痛欲绝,只是冷,透心的冷。 哀莫大于心死。 此刻的脸上,清晰地写着死心。 她抱着岁岁跟着父母朝门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