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璐疑惑地看向婆婆。 陈枫小声道:“别看外公精气神还不错,可也是八十多岁的老年人了。” “这不前几天知道你搬回娘家了,外公狠狠骂了文渊一顿,把自己气得住院了。” “那外公现在没事了吧?” “唉,”陈枫轻叹一声,“哄着他呗,不敢让他上火生气。公司的事,你舅舅们都不敢跟老爷子汇报。” 方璐了然地点头。 “小璐来了啊。”阮正英喂完鱼回到客厅。 “外公。”方璐甜甜地打着招呼,“恢复得怎么样?” 阮正英停顿几秒,脸上带着颓废之色,叹气道:“唉,年纪大喽,一天不如一天。” 方璐过去扶着老爷子坐下,“你身体比年轻人都好!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 阮正英冷哼一声,“看着那个臭小子我哪里都不舒服!” 被点名批评的季文渊,脸色如常,抱着胸冷眼旁观,好像事不关己。 阮正英白了一眼外孙子,转向方璐时亲切和善,“小璐,文渊给你道歉了吗?你什么时候搬回家住啊?” 方璐扯着嘴角笑笑,离婚两个字挂在嘴边。 她低下头咬着唇,思索片刻,还是想要说出来。 “外公,我……我有件事——” 阮正英连着咳嗽几声,打断方璐的话。 这时,陈枫笑吟吟地说道:“璐璐,你们年纪轻轻的分居怎么行,夫妻哪有隔夜仇。两个人住在一个屋檐下,才有机会把话说开,分居不是感情越来越淡!” 方璐抿了抿唇,轻声道:“妈,我跟文渊——” “文渊这次怎么惹你生气了,你告诉妈,妈好好教训他。上次把你外公气得住了半个月的院,他要是再犯浑,我饶不了他。” 陈枫拍着方璐的手,满脸的慈爱。 阮正英也哀声道:“外公老了,还能给你撑几年腰啊,就盼着你们好好过日子,让我也有机会抱上重外孙。” 方璐看着外公怅然的样子,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纠结半晌,最后忍了又忍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季文渊看着方璐皱了皱眉,“还得全家人哄你吗?” 方璐一听这话,唇角下垂,一肚子不甘心。 她站起身气鼓鼓地瞪着季文渊,最后转身朝向阮正英,正色道:“外公,——” “你小子这是什么态度!” 阮正英好像没听到方璐说话一样,站起身,径直走向季文渊。 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抡起他的红木拐杖,“啪”一棍子抽在季文渊背上。 季文渊闷哼一声,脚步一个踉跄。 “爸!” “外公!” 陈枫和方璐反应过来,一个拉住阮正英,一个扶住季文渊。 太子看到这一幕,嗖地窜到季文渊脚下坐定,抬着头看热闹。 季文渊疼得五官皱起,嘴里断断续续嘶着气。 陈枫挡着老爷子不让他再动手,“爸,你让文渊慢慢劝璐璐,别动手啊!你那力气,谁能扛得住!” 阮正英上了年纪以后,脾气收敛了很多。 要是年轻的时候,现在季文渊八成得被打进医院。 阮正英假模假式地推着陈枫,“你看看他对他老婆的态度,不该挨揍吗?别拦着我,还得揍他!” 他使劲推开陈枫,又举起拐杖,可刚举过头顶,老爷子的身体便开始摇晃,拐杖也抓握不住,“当”一下掉落在地上。 陈枫赶紧扶住阮正英,“爸!爸!你别生气!文渊快给外公道歉!” 季文渊太阳穴突突地跳,他抽了抽嘴角。 外公你怎么不去当演员。qqne 嘶——武打演员…… 方璐见状,焦急地跑过去,跟陈枫一起扶着外公坐到沙发上,“外公你别生气!我……我跟文渊没事!你不用担心!” “那你什么时候搬回去啊?”阮正英有气无力地问道。 方璐低着头,半晌才轻声回道:“过……再过几天。” 阮正英按了按脑袋,“早点搬回去!一想到是我那个不成器的外孙子,把你逼回娘家住,外公这心里不是滋味啊!” 季文渊被晾在一边,没人管他这个真伤患,他忍着疼坐到沙发上,也不敢向后靠,躬身前倾双肘撑在腿上。 陈枫支使佣人,去请曹大夫。 不多时,一个年轻男人跑着进来,他放下医药箱,先来检查老爷子的身体。 方璐让开位置,退后站立,她的眸光瞥向季文渊,只见他眉头皱紧,额头上还冒着冷汗。 她抿着唇,坐到他身边,抽出纸巾,给他擦了擦脸上的汗。 “活该。”她低声骂了句。 然后也不理会季文渊警告的眼色,小心地抽出来他的衬衫,掀开看了看后背的伤。 只见一条大拇指宽的血檩子斜印在腰背上,整个肿了起来。 方璐紧紧咬着下唇,压下心中那一丝内疚。 难道怪她没跟着季文渊骗外公吗? 曹医生收到阮正英的眼神暗示,简单查看了一番,开口道:“血压高了一点,没什么大问题,按时吃降压药就可以。” “老人家不要动怒,千万要保持心情平和,脑血管疾病可不是闹着玩的,这是要命的病!” 说完,曹医生整理了一下药箱,准备看看季文渊的伤。 “不用给他看,”阮正英开口,“这点小伤,上点药就行。” 季文渊翻了个白眼,向曹医生摇摇头,示意不用给他检查了。 他想起去年元旦方璐感冒,外公喊了两个大夫来家里检查…… 是不是他当年是被家里抱错的? “老杨,拿瓶红花油给少爷,教给少奶奶怎么用。”阮正英交代杨管家。 不多时杨管家拿着一个小瓶子,交到方璐手中,告诉她用法。 方璐认真记下,伸手去扶季文渊,被他甩开。 季文渊站起身,像没事人一样,自己走回卧室,进了屋就开始嘶嘶地抽气。 方璐见他逞能的样子,轻笑一声,“季大少爷,你的脸面是镶金的吧!” 话刚说完,方璐收到季文渊瞥过来的冷眼,立刻闭嘴,见好就收。 她站到他身前,等着他自己脱掉衣服。 结果男人就懒散地坐在床沿,没有动手的意思。 “你脱衣服啊?”方璐催促道。 季文渊薄唇微微勾起一个弧度,声音磁性又带着诱惑,“季太太,你平时不是挺主动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