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哥,怎么看都不像是会乖乖听话的主儿啊。回到房间,宁媛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门反锁,然后一头扎进柔软的大床上。 这宁家老宅,处处透着奢华,可她却一点也不觉得放松,反而有种莫名的压抑感。 也许是因为突然冒出来这么多陌生的、敌我难辨的”家人”。 也许是接收到的一大堆信息,让她有点无所适从。 特别是关于宁家那些错综复杂的恩怨情仇,她可不觉得宁老三是那么无聊的人。 今天给她透露的消息,八成会牵扯到继承权斗争和内部利益瓜分。 也亏宁老三能用一种讲八卦的方式来给她说出来。 这位三哥,应当去做《壹周刊》之类的超级八卦杂志的老板才对,必能把这产业做大做强。 宁媛洗了个热水澡,换上睡袍,走到梳妆台前,拿起梳子梳理着自己的长卷发。 她目光忽然触及桌子上放着的那只古董款百达翡丽手表。 宁媛拿起那只手表,轻轻摩挲着表盘上精致的雕纹,脑海中浮现出荣昭南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以及他那双深邃如夜空的眼睛。 他……现在在做什么呢。 早上才分开,她就有些想他了,想念熟悉的内地的好友和爷爷、阿婆…… …… 第二天,宁媛醒的比平时早,也不知道是不是换了地方认床。她昨晚睡得不算好,迷迷糊糊的,搅得她脑仁疼。 她起身走到窗边,拉开厚重的窗帘,金色的阳光倾泻而入。 窗外不远是波光粼粼的浅水湾,景色很好,难怪和半山一样成为她记得别墅楼顶有个大露台,想着上去看看风景 晨光透过彩色玻璃窗洒落,在木质地板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 走廊拐角,一间房门半敞着,宁媛好奇地往里看了一眼。 房间很大,正对房门摆着一架她这样的外行人看着都极其漂亮昂贵,宛如艺术品的白色三角钢琴。 ”七小姐,请留步,这是四少爷的琴房,闲杂人等不准进去。” 安吉拉的声音冷不丁从身后响起,语气里带着几分不高兴。 宁媛回头,就看见安吉拉带着两个菲佣从电梯间走出来。 ”怎么,这房间不让人看?”宁媛挑了挑眉,她不过多看了一眼,至于像防贼一样? ”没什么好看的!”安吉拉说着,指挥女佣把门关上。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宁媛—— ”这是四少爷的专属琴房,我们正要打扫才开着门,里面平时温度、湿度都是控制好的,平时除了打扫,四少爷不许任何人进去。” 安吉拉语气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强硬:”而且这架sterbhapapns钢琴是特殊定制,价值几百万,七小姐还是不要随便乱动的好。” 宁媛眉心一拧:”第一、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打算进去乱动;第二、虽然我不会弹琴,但我房间也有钢琴,我要真想乱弹琴,可以在我房间里乱弹琴。” 她还没干过乱闯别人的房间,对别人的东西上手乱摸的事。 这些人说话实在优越感十足,连个外劳都这腔调! ”哟,小妹啊,四弟这架钢琴要是被人乱动,他可是会发飙的。你房间里的那架,是二婶送给你的玩具,完全不一样。” 这时,一个慵懒的女声插了进来。 宁媛转过头,看见宁曼菲穿着一件真丝睡袍,脸上带着几分嘲讽的笑意,款款走来。 ”当然,你房间里的那架钢琴也是施坦威的,但二婶就是想给你房间添点东西,没人指望小妹你会弹什么施坦威?你玩坏了,也无所谓的。” 宁曼菲看着宁媛轻笑:“啊,抱歉,我们家的佣人都认识sterbhapapns,但是小妹你可能连施坦威是什么都不知道,记得提醒二婶,在拍卖会的晚宴上,千万别让你‘乱弹琴’啊!” 面对主家这种情况,佣人们虽然训练有素,表情都没改地低头。 安吉拉甚至一脸正气,那她们眼睛里的嘲讽却是实打实的。 宁媛看着宁曼菲,微微挑眉:“二姐,我是内地北姑没见识,但你可是实打实港府名媛,我以为你就算无法向我妈的水准看齐,也至少应该和六姐查美玲一个水准吧?” 宁曼菲瞬间脸色变了变:“你……” 宁媛:“我什么?查美玲不管心里怎么想,但从来没有像你一样尖酸刻薄外露,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出身豪门,一直都很得体。” 宁媛笑着问,一脸虚心求教的样子:“怎么,这年头,港府名媛其实也分三六九等是吧?所以六姐一直有港府第一名媛的称号,不是浪得虚名,对吧?” 宁曼菲被宁媛这番直接的讽刺气得脸色铁青,她咬着牙,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紧紧地攥着真丝睡袍,几乎要将柔软的布料扯破。 “你……闭嘴!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做比较!”宁曼菲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却偏偏找不到话反驳。 宁媛说得没错,查美玲虽然心机深沉,但表面功夫做得好,在港府上流社会口碑极佳,是公认的第一名媛。 她也不是没有嫉妒过,但是这个北姑也配讽刺自己? “哟,二姐这是急了?”宁媛抱着胳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你这么激动干什么?难道我说错了?” 宁媛收起笑容,目光锐利地盯着宁曼菲—— “二姐,我一直很好奇。” “你为什么一直针对我?从内地开始,我就觉得你不对劲,现在想想,那时候你根本不知道我会不会被认回来,你就已经开始针对我了。” 宁曼菲被宁媛这直白的问话给问懵了,她没想到宁媛居然会当着这么多佣人的面直接跟她撕破脸。 宁曼菲没想到宁媛会这么直接,僵住了。 她随即避开宁媛的眼神,冷笑道:“我针对你?真是笑话!你一个内地来的土包子,我犯得着针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