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时洲,你放开我!”她被吓坏了,有一瞬间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直到厉时洲将手伸进她的衣服里。 冰凉的手在触及皮肤的时候,那种战栗的感觉让袁心冉浑身发抖。 她挣扎起来,叫着他的名字:“时洲,你放开我!放开我。” 可是并没有什么作用,她越是挣扎,厉时洲的动作就越是暴躁。 薄而冰凉的唇贴着她的颈部急切的游走。 他像是要把她吃掉一般,呼吸很重,眼神看起来让人觉得害怕。 明明还是那双漂亮的眼眸,可此刻看起来却带着些许不同的意味。 他好像是醉了,又好像是突然之间变了一个人。 袁心冉很害怕,颤抖着一声声叫他的名字:“时洲,你别这样,我好怕。” 他的动作顿了一下,抬起眼皮深深地看着她:“你是我的人,你早晚都要是我的人,就今天不好么?” 像是某种兽类盯上了自己的猎物一般,眼神里的占有欲复杂而凝重。 袁心冉不是那种保守到非要到结婚以后才能怎么样的女人, 只是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况且,现在的厉时洲看起来太可怕了,让她不知所措。 “我……你不是说不会欺负我么?”她被他按的手腕生疼,眼尾泛着红,里面已经蕴满了泪水。 厉时洲微微一愣,垂下脸,将她眼尾的泪痕吻掉,轻声道:“不是欺负你,我爱你。” …… 等厉时洲赤|裸着上半身从激烈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床上一片狼藉。 袁心冉躺在他的怀里睡着了,整个人像是累坏了,头发被汗湿着粘在额头上,紧闭的眼睛能够看到眼皮底下眼珠在快速的抖动。 好像是在做噩梦。 她身上漂亮的小礼服也被扔在地上,白皙的脖颈上还有青紫的吻痕。 刚才发生的一幕一幕突然在脑海中闪现出来,厉时洲陷入深深地自责中无法原谅自己。 自己到底这是干了什么! 竟然在心冉害怕成那个样子的情况下,做出这种事情。 看着怀里女孩因为哭而变得通红的眼尾,厉时洲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弥补她。 …… 他头脑混乱的从床上坐起来,因为怕吵醒了袁心冉,只披了一件浴袍就下了床。 墨蓝色的天空上缀着点点星光,他点燃一颗烟,拿出手机拨通了成俊的电话。 那头显然还没有醒,迷迷糊糊问他怎么了。 “上次你说的那个alex医生你帮我联系一下。”他声音低沉。 一听这话,电话那头的成俊医生惊讶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作为一名医生,他虽然不是主修心理精神这一块的,但是却有一定的判断能力。 从小和厉时洲一起长大,看到了他这么多年的变化。 包括他这些年性格上的一些改变,成俊一直认为,厉时洲的心理上是有一些问题的。 他也曾经侧面向厉时洲提出过这个问题,但是每次都被对方非常不耐烦的拒绝。 厉时洲绝不承认自己有病,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 那种奇怪的占有欲不过是一时间的情绪无法自控而已,并不是什么心理问题。 却没想到,这大晚上的,他突然给自己打电话说要找alex医生。 alex是成俊在澳洲交换学习时候的同学,主攻精神心理临床的,经验丰富。 这个时间打电话过来,成俊知道他肯定是遇上什么比较严重的事情了,也没有再调侃他便将alex的联系方式发给了厉时洲。 手机屏幕上显示出一连串的号码,阳台夜晚的风很凉,厉时洲看着看着有些出神。 没有人愿意和别人承认自己有心理问题。 他不是讳疾忌医,他只是不想在一个外人面前将自己过去那些羞耻的,让他痛不欲生的事情讲出来。 那是他一生不愿意再回望的过去。 可是……他朝后面的卧房看了一眼。 阳台挂了遮光的窗帘,他看不清屋子里面,只能看见屋内透出的点点灯光。 想到被他伤害了的那个女孩,厉时洲这心里就如同刀绞一般。 不过几个小时以前,他才在袁博成面前郑重的承诺了以后一定会对袁心冉好,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她。 可转身,他就不顾她的想法,强行…… 这都是他情绪失控以后的所为,可袁心冉又怎么会知道呢……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他觉得自己简直犯了天底下最大的错误。 一支香烟在他的指间燃尽。 厉时洲看着冰冷的深夜的天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是他做错了,他必须要向她道歉,他要不惜一切代价表达自己的歉意。 一定要让她重新原谅自己……哪怕时间长一点…… 他轻手轻脚打开阳台的门,窗帘被风吹得在他脸上扫了一下。 他下意识的闭了眼,再睁开时,却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 床上哪里还有人…… 刚刚袁心冉躺着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 礼服也不见了,她的包也不见了。 她走了…… 她什么都没有说一声,就走了…… 那种暴躁又愤怒的情绪一下子又从心底涌了上来。 厉时洲强撑着想要砸掉屋内一切的冲动,从一片狼藉中翻出手机,按出了快捷键。 可是那个只属于袁心冉的号码,此刻拨过去却是无人接听。 连打了几次,都是一样的。 ……她把自己拉黑了。 - 从厉家的别墅出来的时候,袁心冉还是懵的。 索性今晚因为举办宴会太辛苦,所以晚上的时候,厉家的别墅里并没有佣人醒着。 只有门口的保安在看到她从里面跑出来的时候显得有些惊讶。 “袁小姐,您……” 袁心冉故作镇定,拢了拢身上的披肩,抬起下巴朝自己的车子扬了下:“临时有点事儿,让我出去。” 保安愣了一下,随后通过她的表情判断,估计这是和自家少爷吵架了,才会大半夜的跑出来的。 抬头一看,小少爷房间的灯还亮着,估计俩人刚吵完。 他一时拿不准主意,袁心冉就趁着这个空档,一溜烟跑到车子上面,强行从门口开了出去。 “袁小姐!……” 后视镜里的保安还在连蹦带跳的想要追上她,袁心冉一踩油门,飞速开离了此地。 拐弯的时候,她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一个个子极高的身影站在了那个保安身边。 她知道,是厉时洲追下来了。 袁心冉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厉时洲在她心里其实一直都是个好人。 虽然在商场上他聪明的甚至有些狡诈,虽然他有时候吃起醋来看着有些吓人。 虽然他有时候对待敌人的时候暴虐可怖。 但袁心冉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厉时洲会这样对自己…… 身上不可言说的疼痛昭示着刚刚她经历了什么。 车窗前路越来越模糊,泪水不住的往下流。 车厢内传出她小声的啜泣声。 他怎么会这样呢??他为什么会这么对自己啊!仟千仦哾 像是在配合她的情绪,车子才开出一段路,外面就飘飘扬扬下起了雪花。 路边一个行人都没有,只有孤零零的路灯树立在路旁。 手机上不停地响起厉时洲打过来的电话。 屏幕上一次一次显示出那个让她觉得可怕的名字。 袁心冉咬着嘴唇将他的号码拉黑,然后愤怒的扔到了一旁。 现在的厉时洲在她心中已经不再是那个愿意宠她,让她觉得有满满的安全感的未婚夫了。 他变成了恶魔,他变成了给她施加伤害的那个人。 现在是凌晨两点钟,如果此时回家,肯定会把父亲吵醒。 她自己现在这个狼狈的样子,一定不能让父亲知道。 画廊? 不行,周怡年前还没回家,最近借住在画廊的二楼,她不能去给周怡看见自己这个德行。 那么还能去哪儿…… 袁心冉想着想着,车子却已经开到了医院的门口。 是谢骏辰住的那间医院,他住的是一间单人套房,会有地方让自己对付一夜。 选择谢骏辰的原因也很简单,他很单纯,他还是个孩子,他不会看出自己刚刚经历了什么。 同一时间,医院六楼的病房里,谢骏辰生无可恋的看着约翰在发疯。 这个金毛蓝眼睛的老外,在容城只有两个朋友,一个是厉时洲,一个是谢骏辰。 他满腔的失恋怨念当然不能对着厉时洲这个当事人倾诉,于是就只好大半夜的跑来病房找谢骏辰了。 晚宴上他只喝了一点威士忌,什么都没吃。 此刻,他单手拎着一瓶伏特加,正站在谢骏辰的病床上声情并茂的描绘着自己第一次见袁心冉时候的场景。 “谢,你知道吗!她就是我心里的那个人,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开始,我就知道,她是上帝送给我的礼物,她是礼物啊!她那么美,又那么善良……” 说道一半,他停下来,仰头灌了一口伏特加,被辣的眼泪珠子一般啪嗒啪嗒掉下来。 他又抽抽鼻子,继续说:“哦,你不懂,你还是个孩子。” 谢骏辰最近腿恢复的不错,已经能恢复活动了。 他靠着床坐着,苦笑了一下,没有应声。 他们都把自己当成孩子……可是……他真的就这只是一个孩子么? “约翰,你不要这样,或许你以后还会遇到喜欢的人的。”他下意识的开口劝说。 可这下,约翰好像更来劲了。 他把酒瓶子放到一旁,撸起袖子就要往门外跑:“不,不是这样的,我还没有告诉她我的爱,我要去告诉她,让她自己选择。” 房门打开。 明亮而空旷的走廊里。 袁心冉一脸震惊的站在门前,无措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