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心冉将他突如其来的温柔归结于自己刚刚的表现很良好。 等到厉时洲坐进了驾驶位,她问道:“你跟你哥哥关系是不是非常不好。” “嗯。”厉时洲倒也不瞒她:“订婚宴前我的车子被人动了手脚,差点从山崖掉下去,然后父亲便把大哥派去国外出差了。” 这话听起来好像没什么道理,但细思之下却让人毛骨悚然。 这是那个大狗熊想要害死厉时洲啊! 可这么严重的事情怎么就能轻轻揭过呢? 袁心冉易地而处,要是有人弄坏了她的车子想害死她,被父亲知道,恐怕就算是警察不管,袁博成都会拿着菜刀将人砍死。 同样是父亲,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哦,也对,毕竟这边两个都是亲生儿子。 哪个出事儿,做爹的都难受啊。 想是这么想,袁心冉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她转过头看厉时洲,还是那张英俊的脸,气质倨傲,如高山之雪,不可亵玩。 比刚才那个大狗熊不知道好上多少,做爹的怎么能这么偏心呢! 厉时洲被她盯得有些不舒服,语气又平静下来:“我说这些就是想告诉你,既然我们两个联姻了,就是利益共同体,加在我身上的危险很有可能也会波及到你,如果……” “没事,婚都订了,咱俩就是一体的,我不怕。”袁心冉一脸的无所谓。 她还真的是挺无所谓的。 自己身边有个心机深沉的白莲花袁茜茜,和一个妄图吸血上位的前男友林白,本就不清静,她还怕厉时洲嫌她麻烦呢,偏巧厉时洲这边也是虎狼环伺。 大家都被外人惦记着,才更该报团取暖不是么。 她一脸轻松的表情不似作伪,厉时洲看了会儿没看出什么异常,也没听到她的任何心声,这小丫头倒是罕见的表里如一了一次呢…… 二人的晚饭吃的是本帮菜,浓油赤酱,味道偏甜。 厉时洲的吃相很优雅好看。 这间餐厅袁心冉之前也带林白来过。 林白家里很穷,在跟她在一起之前别说出来吃饭了,就连在学校食堂吃饭也只敢打没有肉的菜。 但那会儿的林白在袁心冉眼中却是极清高矜贵的。 她第一次带林白来这间餐厅,当对方看见菜单上的价格的时候,还叱责她不够节俭,在吃上花这么多钱有什么必要。 说的倒是好听的不得了。 但细一想想,他哪回好像都没少吃。 呵!还真是当了婊|子又要立牌坊。 袁心冉觉得自己上辈子真的是瞎了狗眼,才会看上这么个东西。 或许是想起了上辈子经历的那些事情,袁心冉突然觉得心脏一阵绞痛。 “啊!好疼。”她轻呼。 “怎么了。”厉时洲立马起身过来。 二人坐的是一张小方桌,对面坐,距离很近。 厉时洲跨了一步过来,刚好将疼的要往地上摔的人接到了怀里。 明明刚刚还在说话,怎么突然一下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捂着心口,脸色白惨惨的,冷汗直往下流。 “别怕。”他声音低沉的安慰她。 另一只手则掏出手机,迅速拨打了一个电话,对对面道:“江城酒楼,二楼包厢,马上过来。” 二十分钟以后,一个穿着丝绸睡袍的男人穿着拖鞋跑进了包厢内。 此时,袁心冉疼痛的感觉已经减弱了一些,但还是不太坐得稳,一直倚在厉时洲的怀里,整个人还有些冒冷汗。 “这位小姐心脏有些问题,应该是心肌缺血一类的,还好不算太严重。”男人将听诊器收回来,放进自己带来的医箱里面。仟千仦哾 他和蔼的朝袁心冉问道:“您家可有什么心脏病遗传史吗?” 袁心冉白着脸艰难的摇摇头。 “我刚刚给你的速效救心丸压在舌根底下,疼痛一会儿就能缓解了,不过我还是建议你明天有空该去医院检查一下。” 舌尖处的缕缕苦意确实是很快就掩盖住了胸腔传来的疼痛感。 袁心冉勉强坐起身,靠住椅背,说了句:“谢谢。” “客气什么。”男人笑起来很阳光一个人,细看之下袁心冉发现他很年轻,眼睛亮晶晶的,未干的短发也毛绒绒的,还带点自然卷,像个泰迪。 “泰迪”进行自我介绍:“我叫成俊,时洲的朋友,也是他的私人医生。” 「他朋友也都挺帅的哈!」 厉时洲再一次听见了她的心声。 小丫头还捂着心口,眼睛就眨巴眨巴的盯在成俊的脸上,像个花痴。 他微皱了下眉,听见袁心冉也慢悠悠自报了家门。 “袁心冉。” “我俩刚订婚,你该叫嫂子。”厉时洲补充。 袁心冉睁大眼睛看了他一眼,他面无表情看回去:“有什么问题么?” “没有没有。”她赶忙摇头。 厉时洲又朝向罪魁:“你怎么来这么晚,等你救人人都要凉了。”说着,他又扫了一眼成俊光着的小腿,腿毛上水珠还没擦干净。 他皱了皱眉:“你该不会是又从哪个女人的被窝里爬出来的吧。” 一脸嫌弃。 袁心冉也有点尴尬。 装作没听见,又开始西子捧心。 成俊倒是坦坦荡荡,笑道:“小厉总,你可别乱说,我那是真爱!” “嗯,三月一个,四月一个,五月份换了俩,你的真爱还真是层出不穷的啊。”厉时洲一点也不给他面子。 “你好歹也是学医的,就不怕得病么。” 成俊满不在乎:“我防护措施做的贼好,你就甭担心了。” 袁心冉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俩这是疯了么,当着自己这个病人的面儿到底在说什么啊!! 「嚯嚯嚯,长得像个泰迪,还真是个泰迪呢!」 「日天日地日空气,活体泰迪啊好家伙。」 袁心冉的心声再一次传到厉时洲的脑中,这下他觉得有些满意了。 “好了,没什么事了,你走吧,我送她回家。”厉时洲开始撵人。 袁心冉动了动身子,突然想起来今天父亲出差了,家中除了下人以外就剩自己和袁茜茜了。 要是往常她当然是不怕和袁茜茜独处的。 但是刚刚心脏疼痛的感觉让她整个人都非常虚弱,要是回去又要面对袁茜茜,不知道会不会再次犯病。 她想着,抬起头又看向厉时洲,眨巴着眼睛斟酌如何表达。 心里想着:「怎么说才能让我去他家住呢?」 厉时洲的脸腾的红起来。 这人怎么这么不知道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