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儿科?你吹牛吧!”李莫笑摆了摆手,“我不信。” 越成闲别过头去:“信不信由你。” 李莫笑见状,忙凑上来,“别啊,你倒是解释啊。” “你都不信了,我还解释什么?”越成闲又转了个身子。 李莫笑忙赔笑道:“越兄,刚刚是我激将呢,你就行行好,告诉我吧。” “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好奇嘛。” “越兄,你就告诉我嘛。” 架不住李莫笑软磨硬泡,越成闲终于说出了其中的秘密。 “其实很简单,这些沙子,都不是沙子。” 李莫笑的脸上,挂着大大的问号:“沙子?沙子又跟这个有什么关系?” “这些沙子,真的是沙子吗?” 越成闲的眼神神秘。 李莫笑还是不懂:“越兄,你能别卖关子了吗?你就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越成闲从地上捧了一捧沙子,接着又张开手,任由这些沙子从自己的手心被风吹去。 “这不是沙子,而是老疯子的真气。” “什么!” 李莫笑环顾四周,单单是震惊已经不足以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了。 他头一次见到,真气的量化形式。 漫天的沙土,竟然全都是疯道人的真气。 那不是大海,却胜似大海。 “从进这个尘土中起,我们就被呛进了疯道人的真气里。他的真气混杂在你的真气中,以沙子的形式,阻碍着你自身真气的流动。从而形成了‘我无法调动真气’这样的错觉,这就是这招的秘密。” 越成闲之所以知道得这么清晰,是因为刚进这尘土之中,他便察觉到了一种熟悉的异样感——熟悉是因为那种外来真气在自己体内的感觉,异样则是因为那并非自己所熟悉的丹田中的那股真气。 他立马反应过来,被呛进的沙子,正是疯道人真气的外显形式。 越成闲又将视线转向万广:“万掌柜,这也就是为什么你刚进来便遮住了口鼻的原因吧?” 万广淡淡一笑,不否认,也不肯定。 李莫笑有些无语:“万掌柜,你怎么不早说……” 万广看着越成闲,刚刚越成闲说出这万焉封尘的原理后,他看向越成闲的眼神中便多了几分赞许的意思:“你这小子,观察和分析战局的能力倒还不赖。” 越成闲轻飘飘地说了一句:“疯道人之前就告诉过我了,不是我分析出来的。” “是吗?” 万广的嘴角上扬。 他自然是不信的。 疯道人若是跟越成闲说这点,他肯定会告诉越成闲,那些真气,并不会只通过口鼻进入人的体内。 一旦接触到那些外显成沙子的真气,那些真气就已经进入人的体内了。 而越成闲刚刚说的话,则表明了他并不知道这点。 万广遮住口鼻也有部分试探越成闲的意思在里面,当然,更多是因为他不想被呛得满嘴沙子。 毕竟,那些真气沙子的触感还是蛮真实的。 李莫笑叹了口气,问万广:“万掌柜,既然我的真气被封住了,那我就帮不上忙了,你一个人,能对付那人蠹母树和疯道人吗?” “疯道人”三个字从李莫笑口中说出之后,越成闲便警觉地看着李莫笑。 “你们要对老疯子做什么?” 李莫笑笑道:“放心吧,越兄,我们没想对疯道人做什么。” “只是,刚刚你也说了,先来后到。” “疯道人是先来的,我们是后到的。他不一定愿意把那人蠹母树让给我们,不是吗?” 越成闲冷冷道:“我警告你们,不要对老疯子动手。” “警告?你能怎么警告?”万广上前一步,压迫感十足,“小子,你搞清楚现在的情况。” “疯道人将自己的真气全部用来维系万焉封尘,你、小李还有那人蠹母树的真气尽数被封。” “也就是说,现场只有我有真气。尽管如此,你还是要威胁我吗?” 万广又上前走了一步,面纱下的神情满是玩味。 越成闲则不卑不亢道:“你大可以试试,看看我有没有威胁你的实力。” “哼,虚张声势。” 越成闲冷冷道:“是不是虚张声势,你要试试吗?” 李莫笑忙将二人拉开:“越兄,刚刚是我说错话了,别再吵了。” “为什么我们就不能把话说开了呢?为什么我们就不能互惠互利呢?” “互惠互利?”越成闲反问道:“怎么互惠互利?” 李莫笑见有和谈的希望,便说道:“既然你们也对这人蠹母树动手,无非就是两种情况,要么是和祂有什么纠葛,要么是你们在祂身上能获得什么好处。” “只要你们不是要祂的仙渡,我们就能互惠互利。” 越成闲冷笑道:“不好意思了,李兄,我们就是要人蠹母树的仙渡。” 李莫笑为难地说道:“越兄,我知道你不是为此而来的,就别故意刁难我了,好吗?一起解决掉人蠹母树,对我们来说才是最明智的。” “一起解决?我看用不着吧?” 越成闲指了指尘土中的人影,此时沙土已经不那么多了,而且里面的战况也能看得更清楚些了。 人蠹母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化形成了一株长着双手双脚的巨树。 大概是体内的真气受影响之后,祂连人形都难以保持了。 疯道人占据着绝对的主导地位,他写意地用拂尘挡住人蠹母树一次又一次的拍击,然后轻描淡写地“折”下一根又一根人蠹母树的枝叶。 “这疯道人,竟然这般强悍!” 李莫笑咂舌道。 “竟然全程压制着这人蠹母树,如果换做是我,现在估计已经在冥河上的奈何桥上排队了。” “所以,如果识相的话,我趁你们趁早离开此地吧。”越成闲语气冰冷:“省得到时候疯道人解决了人蠹母树,再来解决你们俩。” “现在离开的话,我可以装作不知道你们来过。” 万广则看着越成闲,面无表情道:“小子,你的口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越成闲依旧不卑不亢,他的手已经偷偷地放在了腰间的七宝诡匕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