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 疯道人抽出手，一掌推开已经化作半块石头的宝生。 越成闲感受着宝生身上溢出的妖邪之气，连连后退：“果然是大妖！” “哼，不过山上的石精罢了！” 疯道人侧身一掌拍出，冷喝一声。 “碎！” 那半块石头上瞬间生出一条裂痕来。 霎时间，碎石块四溅。 那石精借着宝生的嘴发出痛苦的嚎叫声，捂着脸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妖孽！还不快快退散！” 疯道人右手捏住一张符纸，左手扔出，随着一道金光闪现，石精的脑袋碎裂，露出了藏在里面的宝生的脑袋。 “啊！” 宝生惨叫一声后昏死过去，越成闲忙将他重新扶到床上。 他背上的那块鸡蛋大小的肉瘤掉在了地上，“咕噜噜”滚了一圈后，滚到了越成闲的脚边。 越成闲捡起一看，那肉瘤原是块石头，上面的脸已经紧紧闭上了眼。 他疑惑地将那块石头翻来覆去地查看，对着疯道人道：“老疯子，这就是那借命的大妖？” 疯道人冷哼一声：“问问它不就知道了。” 说着，疯道人从越成闲手上那块石头，用手上的拂尘对着那石块用力一打。 那石块再次滚落到地上，变作一个中年模样的光头男子，赤裸着黝黑的身子，捂着脑袋坐在地上。 “哎哟！” 那石块变化的男子惨叫一声，捂着眼睛的手露出一条小缝，探出灰色的眼仁细细将越成闲和疯道人打量一番。 “看什么呢！” 疯道人伸手一打，便将那男子的手打掉。 “说！你是干什么的！” 那男子忙跪下，连磕三个响头，越成闲看见房子地上都因此洼了一块。 “仙长饶命！仙长饶命！我不过是山里成精的石头，没什么坏心！” 疯道人冷冷道：“没什么坏心？那刚刚是谁要用那石刺杀我？” 他狠厉的目光甩到石精身上，石精吓得将头死死埋在方才磕出来的坑里。 “仙长饶命！仙长饶命！方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仙长！还望仙长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的一命吧！” “饶你一命？我为什么要饶你一命？” 疯道人给越成闲使了个眼色，越成闲知道，这是在让他当红脸了。 于是，越成闲清了清嗓子，往前走了一步。 “呵呵，别怕，饶你一命，也不是不行，只不过……” 石精顺着话问道：“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你得告诉我们一些事情。” 越成闲指了指床上昏迷的宝生，道。 “我问你，你为什么要附到宝生身上去？” 那石精眼珠子骨碌一转，赔笑道：“回二位仙长的话，我看着放羊的，家里剩了不少羊，便想着，附到他身上，找个日子，将这些羊都卖了，我好赚上一笔。” “赚上一笔？”疯道人提高了音量，“你一个精怪，要钱做什么？” 那石精无奈道：“哎哟，仙长有所不知。这山里啊，近来来了个小姑娘，四处找山里的小妖要钱。我也是被逼得紧了，才想着来山下想想办法。” “小女孩？”越成闲疑惑道：“什么小女孩？她要你就给吗？” “仙长，祂只是生得一副小女孩的样子，实际上却是个修为莫测的老妖了……” 疯道人听到“老妖”二字，瞬间联想到大妖借命之事，便一手提着石精的脑袋，厉声道：“老妖？什么老妖？你把话说清楚！” 石精道：“祂一直是个小姑娘的模样，我也不知道祂本体是个什么东西。” 疯道人皱了皱眉头，又换了个问题：“那我问你！他家的羊羔子，你可知道怎么死的？是不是跟那老妖有关！” 石精连连摇头，忙回答道：“仙长，这，这我可不知道，您别问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疯道人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我怎么就不信呢！快给我说！” “哎哟！仙长！我真不知道啊！您可别折磨我了……”石精几乎都要哭出来了。 越成闲意识到，自己该充当红脸的角色了，上来拉住了疯道人：“算了吧，老疯子，他都说不知道了，看来是真不知道。” 越成闲一面安抚疯道人，一面对那石精说道：“仙长现在很生气！你知道些什么！还不快统统告诉仙长？” 见石精犹豫了一下，越成闲又道：“怎么？难道你想仙长一下子捏死你吗？” 石精忙哆嗦着说道：“不不不，仙长，你放我一条生路。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别废话！快说！”疯道人冷哼一声。 石精娓娓道来：“虽说我不知道那老妖本体到底是什么，但我知道，那老妖似乎受了伤，祂有些虚弱。” “那老妖要钱做什么？” 石精猜测道：“我想，祂或许是想跟过路的散修做些买卖？” 山里时常有过路的散修，他们不仅做凡人的生意，有时候也做些妖物的生意，只不过，他们大部分时候和妖物做生意都采用以物易物的方式，很少用银子交易。 疯道人显然也是知道这点的。 “若是那大妖想要什么，祂用东西换不就行了？或者直接从那些散修身上抢来，岂不更省事些？又何必找你们要银子？这不是给自己找事？” 石精眼见疯道人不信自己的话，忙将刚刚的话否定掉：“是啊，仙长，我也觉得不对劲。谁知道那老妖要这么些银子干什么呢？” 疯道人知道石精骗了自己，再次将那石精提起来：“哼，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说着，疯道人左手握拳，准备一拳打在石精的头上，他头上是颗红色晶莹的石头，显眼得很。石精看上去十分慌张，想来将那东西打碎，他也活不成了。 “仙长！仙长！手下留情！” 石精嚎啕大哭道。 “都是那老妖！都是那老妖逼我的！” 疯道人冷冷道：“你以为我还会再信你吗？不劳你开口了，我自己去找那大妖。你受死吧！” 石精大叫一声：“我知道那大妖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