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林兄,你有线索吗?” 越成闲的声音更小了。 林煜叹了口气道:“没有。” “那人在黄湮关出来后,也一路杀了不少修士,并且都将他们的灵根剜出。” 越成闲疑惑道:“可是,我听说疽骨宗的修士不会胡乱杀人,他们只会遵从骨疽老祖的神仙话,怎么会有这样到处杀人的修士?” 林煜心中也纳闷儿:“是啊,我也觉得奇怪。我们在黄湮关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儿。可杀人取骨这种做法,也只有疽骨宗的人才能干得出来。” 越成闲道:“林兄,你说,会不会是有人想要栽赃疽骨宗?” 林煜失声笑道:“栽赃疽骨宗?哈哈哈,倒确实有这样的可能,这做法也确实挺聪明。” “可是,这人有什么目的呢?” 越成闲思索着,“或许是仇杀?” 林煜否认道:“不可能,死的那几个士兵都是老实本分的人,平日里也不惹是生非。在关外死的那几个人,来自各门各派,彼此间更是毫无联系,如果真是仇杀,我实在想象不出这个人到底有多少仇敌。” “那会不会……” 刘长庚咳嗽一声,“我出去解个手。” 路过越成闲时,他踹了一脚越成闲,越成闲会心地从床上爬下。 “我也要去解个手。” “你们俩怎么解手都一起?”林煜吐槽道。 卧房外的一处角落里,确认林煜听不到二人的对话后,越成闲开口道。 “刘长老,你找我有什么事儿?” 刘长庚神色严肃,“你不觉得,有些不对劲吗?” “不对劲?”越成闲指了指房间,问道:“你是说林煜吗?” 刘长庚摇了摇头:“不,我说的是林煜提到的那个疽骨宗修士。” “疽骨宗这么多年行事一直很低调,为什么突然有一名弟子在黄湮关周边大开杀戒呢?” 越成闲说道:“我也觉得很奇怪。” “你刚刚说,有人想要栽赃给疽骨宗,我觉得这是有可能的。但,并不是你说的那两个原因。” 越成闲问道:“那依刘长老之见,那人栽赃疽骨宗的目的是什么?” 刘长庚正色道:“我觉得是为了阻止各派和疽骨宗的联合。” “啊?”越成闲说道:“刘长老,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是不是有些太牵强了,因为根本没有阻止这件事的必要啊。” “我的意思是,这件事本就不一定能成。再言之,这件事并没有多少人知道。” 刘长庚说道:“你错了,小闲。不管这件事能不能成,我们去做了,就有成功的可能性。为了降低这种可能性,肯定会有人想尽一切办法来阻止这件事。” “至于你说的没有多少人知道,我看可不一定,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越成闲并不说话,刘长庚说得确实有道理,但他对这件事存疑。 “不管怎么样,这次疽骨宗抢夺弘德寺藏经阁经书一事,已经将和弘德寺结盟的可能性降低了。” “如果其他门派再知道有个疑似疽骨宗的弟子在到处杀人,想要跟疽骨宗联合就更难了。” 越成闲叹息道:“就算如此,我们也没什么办法,我们的任务不过是送信。” 刘长庚揉了揉脑袋:“我的意思是,如果单单是不能和疽骨宗结盟,那倒还好。可现在的情况是,如果这两件事闹大了的话,事情极有可能发展成第二次龙门役。” “凶太岁即将现世,对于天下都是大难,但我们却将精力放在围剿疽骨宗这件事上。若是这期间,凶太岁现世,我们又该怎么办?” 越成闲经刘长庚这么一提点,才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若是真发展成了第二次龙门役,大千界修士因为内斗而元气大伤,自然无人来阻止凶太岁,受难的只能是黎民百姓。 “这也是掌门师兄最担心的事情。” 刘长庚看着天上挂着的一轮月亮,缓缓开口道。 “但并不是所有宗门的掌门宗主都将天下苍生放在心中的,我明白他们有放不下的仇恨,我也有,掌门也有,风清门的弟子们也有。可为了大业,我们不得不暂时放下过去的恩怨。” 刘长庚难得地这么正经,越成闲并没有打断他。 “好了,也差不多该回去了,再久点林煜就该起疑心了。” “也是,希望黄老板现在不打呼噜了。” 二人刚欲回房间,不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越成闲将目光转去,却发现火光冲天。 林煜显然听到了动静,也从房里跑了出来。 “怎么回事?” “不知道。” “好像是方丈卧房的方向,去看看!” 三人往火光冲天的地方跑去,还未走近,便听到胡茝荑招牌的尖锐嗓音。 “呵呵,方丈,一大把年纪了,还要这么拼吗?” 三人心中一紧,胡茝荑果然如黄世忠猜想的那样来了弘德寺。 “唱断肠?你果然来了。” 慧元的声音有些虚弱,听起来似乎受了很重的伤,三人赶忙护到慧元的身边。 越成闲扶起慧元,关心道:“方丈,你没事吧?” “呵呵,看来白天和慧能一战,已经让你受了不轻的伤啊。” 胡茝荑掩嘴笑道。 经过白天一战,慧元的身体状况其实算不得太好。所以胡茝荑不过刚和他交手,他便败下阵来。 “我也无意将事端惹大,只要你把观经图给我,我就离开。” “你做梦。”慧元强撑着身子站起来,道:“虽说老衲已经受了伤,对付你这妖人,还是没问题的。” “方丈,谁都能看出来,你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胡茝荑一挥手,“好了,快把观经图交出来吧,我不想再说第二遍了。” “至于你们……” 胡茝荑的目光扫向越成闲三人,不屑道。 “我想下午,我们已经试过了,你们不是我的对手,所以还是趁早滚吧。” “慢着!” 越成闲朝着胡茝荑喊了一声。 “胡堂主,我有事找你,我们单独聊聊。” 胡茝荑冷笑道:“和你单独聊聊?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