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能冷冷说道:“你终于承认,慧根师兄是你所害了!你伙同疽骨宗邪修,害死慧根师兄!” “谁才是弘德寺的叛徒,我想,已经没有争议了吧?” 方丈沉声道:“慧能,这件事,远远并非是你所想的这么简单。而且,我也并没有勾结疽骨宗。” “哼,我倒要看你如何辩解?” 方丈摇了摇头,道:“现在不是时候,真正到时候,我会说的。” “呵呵,还未到时候?我看,是你还没有想好说辞吧!”慧能挖苦道。 “我说了,时候未到。” “你不要再找借口……” 慧能还欲说些什么,慧元疾呼一声。 “停!” 法令刚出,观经图上的慧能和智元便再次停住。慧元拿下镇纸,将观经图卷了起来。 黄世忠上前一步,怒道:“怎么,老和尚,为什么不说完,既然你说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的,那你把真相说出来啊!” “黄老板,冷静些。”刘长庚将黄世忠拉到了一边。 慧元还是刚刚的说辞:“阿弥陀佛,施主,还不到时候。” “师父,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 慧心心中对于慧能的形象彻底崩塌,他怎么也无法想象,自己爱戴的师父,竟然是个残杀同门师兄的人。 或许是一时间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智心扭头跑出了方丈的卧房。 慧元看着智心的背影,重重地叹了口气。 卧房中最淡定的,便是越成闲和林煜。先前智远一事,他们便已经对方丈有了戒备心,所以哪怕听到方丈亲口承认他杀了慧根,他们也不觉得稀奇。 “方丈,刚刚慧能住持所说,可是真事?”刘长庚皱着眉头,“你当真勾结了疽骨宗?” 方丈摇了摇头,“老衲没有勾结疽骨宗,慧根师兄一事,你们也不能听信慧能一面之词。” “那方丈,智远一事,你又该如何解释?我相信,肯定不会是慧能大师所杀吧?” 说话的是林煜,他盯着方丈的眼神中闪过一阵精光。越成闲也盯着方丈,他看上去并没有很惊慌。 “看来,你们早就对我起了疑心。” 慧元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释然。 “呵呵,也罢,真相早晚要浮出水面。” 慧元从案前站起,叹了口气道:“智远是自杀的,当时我看见他时,他扑进了我的怀里,然后立刻自杀了。” “自杀!” 越成闲和林煜对视一眼,这也便能解释得通为何方丈袈裟上的血迹是从某一个点往外扩散的了。 刘长庚继续问道:“可是,慧元大师,智远为什么要自杀?” “我知道,这是慧能想要栽赃陷害我。但我没有办法,我只能撒谎,即使你们所看到的事实并不利于我。” “无论你们相不相信我说的话,我说的都是事实。” 慧元又看了一眼黄世忠,道:“我知道你,你是慧根师兄早年养的那只黄皮子。我也知道你跟慧根师兄感情深厚,但我告诉你,慧根师兄的死,和我并没有关系。” 黄世忠神色稍稍变化了些,原来慧元一直都知道他的身份。 慧元接着说道:“你知道的,慧根师兄所看见的,远远比我们要远得多。” “他预见了。” 黄世忠听了这番话后,瞳孔猛地瞪大,随即低下头,嘴中喃喃自语着众人听不懂的话。 “他预见了?不,不可能!” 并没有关系?听了慧元的一番话后,越成闲心中更加疑惑。方才慧元才承认,慧根大师是他杀的,可现在又说慧根的死和他无关,这不是前后自相矛盾吗? 还有慧元的最后一句话,“他预见了”。 慧根预见了什么?这跟他的死又有什么关系? 谜团接踵而至,越成闲尝试将每条线索抽丝剥离出来,然后再重新拼接,但无济于事。巨大的谜团像海洋中的暗流旋涡,只要稍稍靠近,便被卷入其中。 慧元打断了沉思中的越成闲,道:“刘施主,你先前答应我的忙,还没帮完,现在能否帮我看看寺中有无别的太岁?” 越成闲将思绪拉回,道:“答应了方丈的事情,我肯定会做到。” “那真是多谢刘施主了。” 方丈的神情看起来是真的对越成闲十分感激,毕竟越成闲在经历了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仅仅听了方丈几句没头没脑的解释之后,依旧选择帮助方丈,这属实难能可贵。 可越成闲心中所想却并不是帮助方丈,他有种奇怪的感觉,那就是太岁和自己之间是又某种联系的,所以自己有必要查清每一件关于太岁的事情。 最关键的是,越成闲先前所做的那场梦,太岁出现在了天京市体育场,他的母亲倒在地上,他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上次越成闲回到现代世界,发现太岁已经出现在了那里。 虽说越成闲现在暂时无法回到他原本的世界,但他可以在大千界中搜寻太岁,从而阻止太岁去到他原本的世界。 毕竟他原本的世界没有修仙者,也自然没有办法对抗这样一只怪物。 五人来到了最开始发现太岁的天王殿,此时,殿中的弥勒像碎片已经被收拾干净了,只剩下无头的弥勒。 越成闲仔仔细细地在大殿里搜索了一圈,佛像上也细细察看了一番,并没有发现热河太岁的踪迹。 “方丈,这天王殿并没有太岁。” 慧元点了点头,几人又前往大雄宝殿。 大雄宝殿的面积比天王殿要大上许多,所以越成闲查看这里花费了更久的时间。因此,他查看得也更加细致。 在殿内的东南角,越成闲看见一道长长的触手,从大殿的天花板往下垂着,落在了某个香客的肩头。 那香客印堂发黑,大热天却裹着四五层衣物,还不停地发抖,此刻正跪在佛像前不停地祈祷着。 “佛祖保佑,保佑我身体早些好。” “佛祖保佑。” 越成闲指着那香客,对方丈说道:“方丈,那香客身上有太岁。” 方丈细细皱眉一看,虽说什么都看不到,但这香客身上的异样,他还是能看出一些的。 越成闲缓缓走到香客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呵呵道:“施主,你中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