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的局势僵持住了,或许是因为没有了金身佛像,又或许是在憋什么杀招,两边这段时间都异常谨慎。 “长运兄,你说,他们到底要打到什么时候?” 林煜有些无聊,场上现在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那就是双方谁也讨不到便宜,但 就在越成闲和林煜神经紧绷之时,越成闲忽闻身后隐隐有簌簌的声音。 二人回头望去,草丛中钻出了两个人影。 “大牛?” 其中一人竟然是刘长庚。 越成闲忙拉住刘长庚问道:“你刚刚去哪儿了?怎么这么久没见到你?” 刘长庚指着身后另一人道:“还不是因为他。” 越成闲定睛一看,竟是黄世忠。 “越……” 黄世忠刚欲打招呼,越成闲怕露馅,赶忙抢过话道:“原来是你啊,黄老板,我是刘长运,还记得我吗?” 说罢,越成闲疯狂地给黄世忠使眼色,黄世忠看见越成闲身边的林煜,也反应了过来,连连点头道:“记得,当然记得。” “这位是?” 林煜疑惑地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两人,然后又看了看越成闲。 越成闲解释道:“哦,这位是先前和我们做过生意的黄老板。” “黄老板,这位是林公子。” 简单地寒暄几句后,越成闲直入主题。 “黄老板,你这次来,是有什么事?” 黄世忠挠了挠头,尴尬笑道:“刘公子,这次我来,主要是想求助。” “求助?”越成闲皱了皱眉头,脑子里飞速过了一下黄世忠可能遇到的麻烦,“是林晖的事?” 刘长庚摇头道:“是,又不是。” “他碰上了更大的麻烦。” 越成闲看了眼黄世忠道:“更大的麻烦?” “林晖没死,”黄世忠面色恐惧道,“并且他,他还跟太岁勾搭上了。” “太岁!” 不只是越成闲,林煜也惊呼出声。 “你怎么会惹上那东西?” 黄世忠面露难色:“这件事就说来话长了,总之,现在除了林晖之外,太岁也来追杀我了。” “等等。”越成闲忽然想到在天王殿看见的太岁,便问道:“弘德寺里的太岁,是跟踪你过来的?” 黄世忠惊慌地从地上爬起,“什么?太岁,已经跟到弘德寺里了?” 越成闲拉住黄世忠,“别怕,不过是个幼年的太岁,已经被我解决了。” “那就好那就好。”黄世忠松了口气。 “所以,从千虫谷离开后,你就一路跟在我们后面吗?”越成闲又问道。 刘长庚说道:“其实,他是来找弘德寺一个叫慧根的和尚寻求庇护的。现在跟我在一起单纯是因为他刚刚在弘德寺,恰好被我撞到了。” “慧根?”林煜诧异道,“可慧根已经死了啊。” 黄世忠满脸震惊,道:“什么?慧根师父死了!” 越成闲点了点头:“听方丈他们说,慧根已经死了很久了。你不知道吗?” “不,我不知道,我离开弘德寺已经很久了。” “他怎么会死呢?他明明……” 黄世忠喃喃自语着,脸上混合着难以置信和悲伤。 三人见状,都没有再打扰黄世忠。 良久,黄世忠抬起头道:“那,现在寺里的方丈是谁,慧能还是慧元?” 越成闲指了指在不远处打斗的几人,道:“是慧元大师。” 刘长庚问道:“他们怎么打起来了?咦,怎么青苑姑娘也在里面?” 越成闲和林煜二人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刘长庚和黄世忠。 “所以,慧根师父是慧元杀的?” 林煜说道:“慧能是这么说的,具体的情况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谁也说不清楚。” “话说,黄老板,你跟慧根大师,到底是什么关系?” 越成闲问道,关于这点,他已经好奇很久了。 因为黄世忠是一只黄鼠狼,严格来说,算是邪祟,而慧根则是名门正派。可听黄世忠的意思,他是来寻求慧根的庇护的,那应该和慧根的关系不浅。 黄世忠犹豫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道:“这件事还得从我没化形的时候开始说起。” “化形?”林煜猛地反应过来,“你不是人?” 黄世忠点了点头,道:“我本是龙门镇山野间的黄鼠狼,百年前偶然开了智,此后便开始了修行之路。” “在我修为足够时,我想,需要找一个人讨封化形才是。” “在这时候,你遇到了慧根?”林煜插嘴道。 黄世忠摇了摇头,“不,我并没有找修行者讨封,而是找了个普通人。但在讨封的时候,被那人打伤了。” “打伤?”林煜诧异地看着黄世忠,“黄老板,你到底跟讨封那人说了什么?” 要知道,在大千界碰上讨封的邪祟,普通人为了不被那邪祟报复,都会顺着邪祟的意思往下说。 可有人会打伤邪祟,这事儿林煜还是头一回听说。 黄世忠苦笑道:“我不过是说了大家都会说的,‘你看我像人还是像仙?’。结果,那人直接一个石头,给我砸得头破血流。” “怎么会这样?” 虽说这件事是个悲剧,但越成闲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刘公子,你就别笑话我了。”黄世忠叹了口气,接着道:“就在我以为自己要一命呜呼的时候,有人发现了我。” 林煜又插嘴道:“我知道,这回总是慧根大师了吧?” 黄世忠又摇了摇头,道:“不是,这回是个猎人。” “那猎人把我扛在肩上,带回了家,预备第二天上集市给我卖了。” “可惜我让那石头砸到了脑袋,再加上讨封失败,修为损失大半,所以不过变成一只普通的黄鼠狼。” 刘长庚撇嘴道:“你怎么这么倒霉。” 黄世忠接着说道:“到了第二天上集市的时候,那猎户将我挂在案板上,向来往路人兜售。” “第一个来的人,我印象深刻。” “这回一定是慧根大师了吧!”林煜说道。 谁知黄世忠又摇了摇头,一脸哀怨道:“不,第一个路人说,‘这黄皮子肥得很,能不能给我称几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