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都说我长的嫩。”何余摸摸脸。江悦南抿着嘴没说话。“要不是我们经理认出你来了,你这条小命儿今天都得搭进来半条。”何余觉得他有必要重塑一下这小屁孩的世界观,倒不是欺负人,就是觉得她挺有眼缘的,想教教她。“我知道这儿不是好地方,但是我失恋了,”说到这她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他说我太听话了,我都不陪他去酒吧,跟我分手了……呜……”何余:呜?呜?呜?“还是太年轻,”何余摸摸她脑袋,用过来人的语气说,“一听就是唬你的。学学我,看开点儿。”“你也失恋了吗?”江悦南撇着嘴揉眼睛,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何余余光里一道不怀好意的视线瞄准了女孩的胸前,他侧身挡了挡,拍拍她肩膀:“走,咱俩悄悄说。”江悦南揉着眼睛跟他走。何余叹气,让去哪去哪,这要是今天他没来值班……所以说他们最烦有傻了吧唧的小富二代过来体验生活,屁都不懂,抽两根中华就觉得自己忧郁王子步入成年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管也不听,一晚上的没个消停。江悦南还算好照顾的,说什么是什么,可能因为她才十五……身份证上写的十八,也不知道从哪买的假证。冯哥也牛逼,这都给人认出来了。刚给家长打电话了,家长居然让她玩,也不知道是哪个脑袋穿刺的名流,这么放养家里的oega孩子。走到一个隐蔽的卡座,何余带她坐下。江悦南的失恋之苦终于找到倾听者,哭哭啼啼地跟他说了两个多小时。“我可喜欢他了,他也说喜欢我,他是个特别强的alpha,长得也特别特别帅……”“这是你第三十七次说他帅了,”何余递过去一杯鲜榨果汁,低头看了眼她手机屏保上的照片,就是个耍酷的小屁孩,“也没那么帅,没你好看。”“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江悦南忽然振作,气得一口干了果汁,“我都这么好看了,他还喜欢别人!他是不是瞎!”“是。”何余附和。“那你,你说你失恋了,能跟我说说吗?”江悦南看着他。忽然被cue,何余也没什么倾诉欲,但倾听未成年小屁孩的恋爱史实在太痛苦了,他只能把麦拿到自己手上。“我们俩是在游戏上认识的,”他靠在靠背上,单手拿着杯口,陷入回忆,“不记得怎么加的了,好像都玩的不错,就加好友了,然后一起玩,聊天,谈人生谈理想,然后我告白,然后他退游,然后没有然后了。”“啊?就这点儿?”江悦南皱眉,“我怎么没感觉到你爱的多深。”“本来也没多深,”何余干了杯里的矿泉水,上班时间禁止喝酒,“我这么年轻,哪有那么深沉的爱往外给。你也是,小屁孩就应该爱自己,爱别人多亏。”“歪理!”江悦南不服,“你就是没遇见特别好看的。”“哦吼,这位小同学,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可不服了,”何余忍不住吹牛逼,“你知道我同桌有多帅吗。”“你同桌再帅能有我哥帅?”江悦南哼了一声,“你要是看见他,肯定一见钟情,把你那个什么网恋对象都忘了!”“你可拉倒吧,”何余乐了,轻拍了拍她脑袋,“别管我了,下次别来这种地方,来的话也让你那个牛逼哄哄的哥带你一起来。”“我才不来了!鬼地方!”江悦南气鼓鼓地说。刚分化的oega太脆弱,周围太多太杂的alpha信息素让她开始不舒服。何余赶紧拉着她到后台,找冯哥要了瓶阻隔剂给她喷上了。“好难闻。”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表示这个阻隔剂太廉价。“家里有好闻的,回家吧。”何余看看手表,差不多该送她回去了。外面天气还凉,何余从休息室拿了件自己的棉袄给她披上了。小姑娘坐在自家司机开的车上,探出个脑袋跟他挥手告别:“棉袄我会叫人还给你的。”“不用了,”何余手里夹着根烟,站在两米外跟她摆手,笑着说:“别来了,这儿可吃人呢。”“略略略!”江悦南关上车窗,私家车逐渐开走。何余揉了揉眉心,看了眼手机。半夜十一点。给他一个床,他能睡到世界末日。第8章 夜色浓郁,像泼了漫天的苦墨。桐盐市最贵的别墅群,靠里的一栋欧式别墅依旧灯火通明。褚弈散漫地靠在沙发上,电视里放着无意义的经济新闻,周围的佣人面无表情地分布在别墅各处,黑白色衣着一丝不苟,言行举止像一群没有知觉的机器人。“少爷,夫人十分钟后到,让您准备好,”管家脸色慈祥,“已经给您准备好了。”“嗯。”褚弈起身,扫了眼左右各一个的欧式落地钟,十点五十。半夜十一点,在他自己家,见他亲妈,他要脱掉睡衣,换上正装,把头发梳成大人模样。傻逼一样的规矩。衣柜拉开,剪裁精致的西装占满三分之二的空间,颜色深色居多,远处看黑压压一片。“服丧呢这是。”褚弈站在原地,几位佣人立刻上前帮他穿西装,整理领口。“少爷,用词谨慎。”管家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