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保护他就必须让别人先知道我们的关系第二天一大早,穆羽炀还在睡梦中就被付清乐从床上拉起来洗漱换衣出门敢早班飞机。陈励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这几天他的父母天天打电话找他要钱,说是债主又上门催债了。陈励不堪其扰,其他人看着也心烦,穆羽炀便索性决定尽早解决这件事。这事陈励不适合出面,所以交给付清乐了负责,结果穆羽炀也嚷着要跟去。昨晚睡得比预计晚了两个小时,早上又起得太早,穆羽炀哈欠连天,一上飞机就靠着椅背补眠。付清乐往他脑袋上盖了一顶鸭舌帽,又帮他调整了一下姿势,唠叨了一句:“我一个人就行,你跟去做什么?”“我凭什么不能去,钱可是我掏的。”穆羽炀闭着眼嘟哝,“到时候卡我要亲自扔,耍帅的机会可不能白白便宜你。”付清乐笑着揉揉他的脑袋:“没人跟你抢。”“还有啊,我们是去接陈励的妹妹的,你这人看着也不是会哄孩子的,要是把你当成人贩子死都不跟你走怎么办,”穆羽炀睁开一只眼,毫不留情地吐槽恋人,吐槽完还顺便捧了一下自己,“我就不一样了,我这人就招老人小孩喜欢。我保证到时候小妹妹见了我开开心心就跟着我走了。”“嗯,其他的我不敢肯定,但是招小孩喜欢这点我很赞同,”付清乐俯身贴在恋人的耳边小声地叫道,“小、婶、婶?”“……”穆羽炀最后一点睡意成功被气没了,他睁开眼气呼呼道,“再提这三个字我翻脸嗷!”付清乐笑笑,识趣地没有继续说:“不吵你了,睡吧。”“哼,你这人就是自虐,非得老子骂一骂才舒服。”穆羽炀一脸傲娇,又颐指气使地命令道,“肩膀,过来。”付清乐听话地把肩膀凑了过去,穆羽炀熟车熟路地把脑袋搭了上去,又倒腾了大半天找了个最舒服地字数,把眼一闭,说了一句“不准再说话”就睡了过去。付清乐果真没再说话,问空乘要了块毛毯盖在了他的身上。为了避免被旅客认出他们特地选了人比较少的商务舱,结果旅客没认出他们,反倒被空乘认出来了。不过空乘对于明星早已见怪不怪,所以也没有大肆宣扬,只是偷偷多看了穆羽炀几眼就去忙别的事了。c市和a市离得不远,飞机两个半小时就到了。飞机降落时穆羽炀还在呼呼大睡,完全没有要醒的迹象。付清乐轻拍他的脸:“炀炀,该起来了。”“到了?”穆羽炀眼睛睁开一条缝,但很快又阖上了,闭着眼睛一头扎进了付清乐的胸膛,撒娇似的抱怨了一句,“困。”“上车再睡,咱们该下去了。”付清乐捏捏他的后颈。穆羽炀一直在磨蹭,磨蹭到最后其他人都走了才不情不愿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被付清乐带下了飞机。付清乐看着他走在路上都恨不得睡过去的架势觉得好笑:“有这么困吗?都睡了两个小时了。”“你说呢?我困成这样你以为是谁害的?”穆羽炀怒声质问。付清乐觉得很无辜,环顾四周发现没有其他人才小声地反驳了一句:“昨晚坐在我身上说什么都不肯下去的是你吧。”穆羽炀的脸又红了,红中还透着黑,走到舷梯处一脚踹上了付清乐的膝弯处,怒骂道:“你还是去死吧!混蛋!”门口送客的空乘人员集体惊吓脸。然而付清乐脚步晃都没晃一下,不紧不慢地走下舷梯,没什么诚意地道歉:“我不说了,别生气了,注意脚下,别摔了。”穆羽炀的瞌睡虫终于被付清乐气跑了,穆羽炀绷着脸走在他的身后,决定一小时不跟他说话。结果他不说话后付清乐竟然也跟着不说话了,表情严肃地走在前面,像个正经的经纪人。于是,别说一小时了,不到五分钟穆羽炀就受不了了,小跑着走到付清乐身边,观察着他的脸色小心地问:“你生气了?”“没有啊。”付清乐道。穆羽炀皱眉:“那你为什么不说话了?”“我以为你现在应该不想听到我的声音。”付清乐从衣袋里掏出一副墨镜给穆羽炀戴上。“我没有啊!”穆羽炀赶紧澄清,“我刚才说的是气话,并不是真想把你那什么了。”“我知道,”付清乐弯了弯眼睛,笑着说,“总归也不是第一次了,你要是说的真心话,我早就死上千遍了。”穆羽炀没好气骂道:“还不是你自己嘴贱,非得发骚。”付清乐坦然承认,笑着解释道:“因为我喜欢看你害羞的样子,脸红红的特可爱。”“变态!”穆羽炀好不容易平静了一些的心情又一次被点起了火。付清乐淡淡一笑,拉过他的手,说:“原谅我,在遇到你之前我一直在努力扮正经,现在也想放飞一下,做回自己。”“好吧,你不止变态还闷骚。”穆羽炀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本想提醒他会被人看到,但是又不舍得松开,只好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不会有人发现。付清乐无所谓道:“你不就喜欢我这样吗?”“鬼才喜欢你这样,多大脸啊。”穆羽炀死要面子不肯承认,但其实心里正在疯狂点头。他就喜欢付清乐对别人温文有礼只对自己骚话连篇一点也不正经的样子。因为这一面是他的专属,其他人看不到,这让他有种付清乐被自己独占的满足感。出发前,付清乐提前在网上叫了专车。两人当天就回了,所以没带行李,空着手出了机场。司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坐上车,穆羽炀问付清乐:“先去接妹妹还是先去陈家?”“先去陈家吧,”付清乐先跟司机报了陈家的地址,才继续跟穆羽炀说,“等会儿到了陈家,妹妹的事不用特地跟他们说,给了钱咱们就走。”“也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估计那两人都忘了还有个女儿了。”穆羽炀愤愤道。自从陈励撞破父母卖女儿的意图后他就不敢再把妹妹单独留在家里。这几年,妹妹被他安排到了寄宿学校,一年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里,也就节假日才会回家。以前陈励还在c市时也没有跟父母住在一起,自己租了间房,节假日就把妹妹接到自己那里住几天。自从去了a市当练习生,他就把妹妹交付给了一个远方表舅,节假日就把妹妹安顿在表舅家。陈励的父母把房子卖了之后就一直租房住。房子还是十几年前租的,一间不大的二居室,家具陈旧,有些破败。他们住在六楼,没有电梯,楼梯漆黑脏乱。穆羽炀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有些无法接受,即便教养再好也不禁露出了嫌弃的表情。“楼道的感应灯估计坏了,小心脚下,别绊着。”付清乐牵着穆羽炀的手走得极为小心。穆羽炀努力辨别着脚下的台阶,跟付清乐说:“栗子说他们家以前条件挺好的,住的是大三居,还有辆车,结果现在住在这种地方,反差这么大他们是怎么接受的?”“不能接受也要接受啊。”付清乐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路。穆羽炀忍不住叹了口气:“栗子真不容易。我要是摊上这么一对父母估计早就承受不住自杀了。活着还不如死了痛快。”“大概是因为妹妹吧,”付清乐说,“如果不是放心不下妹妹,或许他真的已经这么做了。昨天带他去看心理医生,医生说陈励有中度抑郁症,而且有轻微的自杀倾向。”其实陈励得抑郁症这件事穆羽炀并不意外,毕竟身处这样的家庭对身心都是巨大的折磨,再健康的人都能逼出病来。“希望今天过后,栗子能放下所有的负担,重新开始。”穆羽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