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的是我对你的感情没他深,对吗?”“对,你们十几年的感情,是我不能比的。”“你一向自恋得很,怎么这会儿对自己没信心了?”“你也不想想,是谁曾经打击我自信,说我是口水娃来着?”“很记仇嘛,小伙子。”“记你一辈子。”“好啦,我要向你承认,我邀请他来,有我自己的私心。你也说了,我对他有十几年的感情,这确实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我有段时间就一直跟自己过不去,觉得我自己不能把整颗心给你,因为在遇见你之前,它已经碎了一半在赵随身上。我觉得这样对你不公平。实在撑不住的时候,我打电话给你贾哥,和他一起商定了这个计划,连你路哥都不知道。他说我要放过我自己,我也觉得我要放过我自己了;我要放过我自己一心一意地来爱你。事实也证明,我也真的放过我自己了,今天他来我都差点没看见他,还是你给我指的”“是啊,我特别小气的,专门盯情敌。”“谢谢你特别小气,特别在乎我。”“再听下去应该会发生少儿不宜的事情吧。”路仁说。贾怡能感觉到他情绪上扬了些,连忙接茬说:“那我们先下楼,不管他俩了。”“哥,有时候我觉得你特厉害。”路仁晃着贾怡的手,慢慢吞吞跟着他迈下楼梯。“管闲事特厉害?”贾怡压低声音,自嘲道。“你那是善良,哪是管闲事。”路仁反驳他,认认真真地,“所以我觉得我赚到了,而且是赚大发了。”“有你,我也赚大发了。”贾怡说,认认真真地。、盛大的盛夏生活又回归到正轨,贾怡上他的班,路仁写他的书,日子如流水一样淌。他们从楼下邻居那儿接回寄养了一周的小猫番茄,并给彤彤和她妈妈送了礼物。彤彤很喜欢那盒巧克力,毕竟是何源这巧克力死忠粉给的,光看盒子都令人心生喜爱。小姑娘听说他们是去参加了婚礼,眨巴着大眼睛问他们什么时候结婚。母亲笑也不是气也不是,拍拍小姑娘发顶,说小孩子家家,净乱讲。贾怡和路仁倒觉得没什么,认认真真地回复小姑娘,说近两个月会安排。到时候又给你送巧克力来。贾怡说。不过说老实话,他们也确实没定好哪天去领证,工作上的事、生活上的事如往常一般接踵而至,每天都被安排得满满当当。要哪天得空了,就去领证。路仁说笑着,也不急于一时。也许是十年来共同生活养出来的底气,令他们对这人生头等大事都不慌不忙。哦,不,现在是十一年了。已经完全入夏了,贾怡去往地铁站的路上都能听蝉的鸣叫。白日变长,早起上班还能在高楼间隙瞥到朝阳的一角,可惜手机像素不好,拍得光芒迷迷糊糊,但还好亮亮堂堂。他把照片发给自家猫,等下了地铁才得到这祖宗醒过来后的回复:“我也好想看日出啊。”贾怡不惯着孩子,说:“想看日出就自己早起。”“哥,你不爱我了。”“乖,我爱你,但你还是得自己早起看日出。”对话结束,贾怡荣获“不解风情”称号。但这人仍然喜滋滋的,走路带风、身轻如燕地进了公司大门。最近组里新招了位组员,其他孩子比一年前成熟许多,都很热心地帮忙解疑答惑,很快新成员便融入了科研组的大群。不过大家并没有将白昼抛弃,虽说工作上的事不便与他讨论(涉及到公司机密),但他们仍有以路仁为首的玩乐群。新成员一进群,路仁便给了孩子一颇有分量的迎新红包,令其他组员很是眼红。眼红的后果是,大家吵着嚷着让新人请客,并试图忽悠白昼让他带对象回g市,让大家见见。白昼依旧沉稳,说过段时间。贾怡和路仁虽没有过多去问,但也猜测到白昼和迟早要面临在一起后的第一个考验。即,将要面对至亲的离去。迟早伯父的病,并不会因为迟早的尽心尽力而挽回。贾怡提醒了白昼一句,说这段时间好好陪着迟早。白昼是个好孩子,迟早也是个好孩子,好孩子和好孩子一起,一定会有个好的结局。“儿孙自有儿孙福,如果他哪天愿意把他心上人带回来,我也会很高兴的。”这是白老太太告诉贾怡路仁的话,他俩按照约定去了折柳园。主要也是替白昼多陪陪老人家,白家年轻一代的三个孩子,老太太只与白昼感情最深。到底是最疼他的,所以老太太慢慢地学着理解并支持白昼的选择。至于白昼父亲那边,贾怡和路仁并不知情;而且还是不知情的好,省得白老爷见着他俩脑袋疼。不过上司那边仍旧该合作的合作,半点不受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