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盯得着实不自在的他,只好另开口道:“姐夫和粥粥呢?怎么没看到他们?”洛浅挨着他坐下,“他们在二楼的书房,和白老爷、白老太太说道小贾这事儿呢。”“哦。”路仁的视线一飘,又飘到了那边的房间门上。“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小路。”洛浅柔声道,“确实,哪怕那白家老二再过分,他的父亲和奶奶都还是会维护他。但你也别忘记,小贾是你姐夫的下属,他签的合同里有一条是,公司会无比保障员工生命安全。所以你姐夫完全可以凭这条将白氏告上法庭,以公司的名义发起官司,白氏还要同我们合作,自然不敢将事情闹大。所以如此权衡利弊,还是让白家老二自行坐牢为好。我们也不是得理不饶人,我刚刚查了查刑法,故意伤人伤到小贾这种程度,至少得三年起步吧。”洛浅轻轻柔柔地笑着,路仁悬着的心放下的同时,感到背后一阵恶寒。不愧是他从小粉过来的偶像!“另外,老夏跟我说,你还想知道之前的一件事情。”洛浅自顾自拈了一块饼干,“由我来跟你说吧,关于去年这时候的那场意外。”路仁立马坐直了身子,水都不喝了。“那一次的事情啊,是真的很谢谢小贾”“其实也怪我和老夏疏忽,轻信了老对手。”洛浅说完事情经过,不免又叹了口气,“老夏本来去赴会,就是为了和那家伙一刀两断。结果老夏在酒会上根本没见到正主,差点被一群打手绑了,若不是小贾在,我都不敢想象后果。”“确实。”路仁点头,全是a的高个子打手,夏老板再厉害也有生理条件的限制,被激得发情可不得被当场撕了?“但姐夫不是个莽撞人,怎么轻易就答应了去赴会?”“毕竟我们和我们那老对手也是打小相识,我年轻那会儿一度还撮合过他们俩。”洛浅说着,又吃掉一块饼干,“小路,你不吃点儿吗?只剩两块了。”路仁摇手拒绝,“姐你吃吧,我不用”欲言又止,这个撮合是我想的那个撮合吗?“哦,撮合的意思是我想让他俩成一对儿。”洛浅补充说。偶像意外地坦诚呢。路仁抹抹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您不是也喜欢姐夫吗?怎么还去撮合”“因为老对手是a啊,而且他也很喜欢你姐夫。”莫名感觉偶像有点黑化了的意思,而且老对手就不配拥有姓名吗?路仁战战兢兢地喝了口凉掉了的茶水,您,您继续“相比我,你姐夫同他在一起,会更轻松吧。”洛浅说,“我那时候是这样想的。”唉,偶像太善良了。“不过我和你姐夫已经结婚那么多年了,那家伙也有了自己的家庭,但他仍然贼心不改,骚扰我们很多年了,我都不明白他图个啥。”偶像冷静,冷静!路仁忙给洛浅倒茶,“您消消气,消消气。”“后来我和你姐夫查清楚,那次的酒会是那家伙的好儿子整出来的,原因是他的好父亲向来不关心家庭,心心念念想着要标记你姐夫。所以我和你姐夫决定中断和他家的各项合作,且把他家偷斗指东南核心技术一事捅到台面上,让他家股价直线下跌。”洛浅不紧不慢地抿茶,清嗓子,“原本做生意,以和为贵,我们也不想闹这么大的,但为什么他们一个二个都听不懂人话呢?”这就是传说中的大佬吗?路仁不禁瑟瑟发抖,姐和姐夫俩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果然不是盖的!忽然很庆幸他和贾怡傍上大佬,也难怪贾怡刚进斗指东南时说,多谢贵人相助。“听小贾说,他一遇应酬就带抑制剂的习惯是你教给他的?”洛浅扭过脸来,嘴角有笑意。“算是吧毕竟应酬聚会上鱼龙混杂,能帮到有需要的人,那就再好不过了。”路仁不好意思地笑笑。“所以也多谢你,小路。”洛浅说。果然,好人是会有好报的。路仁想,心里的不痛快散了些许。“姐,那我去守着贾怡了,晚安。”路仁开着手机的电筒,摸索到贾怡床边。灯光还算柔和,一小片正好照亮贾怡的侧脸。路仁轻悄悄地坐到床边的矮凳上,一时舍不得关掉手电。有时候静静看贾怡一会儿,心会很安定。他老爱这么看他,静静地、悄悄地看,长久地注视或者短暂地扫过一眼。贾怡对此并不知情,这是路仁心中一个小小的秘密。怎么说呢,贾怡是个很温柔的人,温柔到连脏话都不会说。哪怕因救前女友住院一周且当事人始终都不露面探望,贾怡也只是叹口气,反倒来安慰路仁说:“算了吧,没事儿。”路仁当时觉得这人,真是傻得要死,如果再遇到他前女友那样的女孩子,他这一生不都得毁了?于是路仁气鼓鼓地对了句:“她连看都不来看你,当时怎么有脸打你的电话求救?”“事态紧急,可能也没想那么多。”贾怡好脾气地笑,头发软绵绵地乱糟着,脸色苍白但也温柔;信息素的烧烤味被洗去,让他整个人都没有了攻击性。单薄,无血色,大病初愈。很脆弱易碎的样子。不想让别人看见。路仁就这么呆呆地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仿佛稍微一挪开目光,他便要从眼前消失了似的。“多大点儿事儿。”贾怡向路仁伸了手,指腹擦过他眼角的皮肤,“怎么还哭了?”才没有他那是泪腺不受控制。他只是觉得贾怡那么那么好的人,怎么还会有人不珍惜,还会有人这么作践他?他只是替贾怡不值,只是,只是想把他护在翅膀下面,守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