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凌风眯眼看着如此狂妄又嚣张的盛念念,只当她在逞强,忽然狂笑出声:“好大的口气!” “你说得不错,既然要赌,那就些赌刺激的,本王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什么本事敢这么大言不惭!” 盛念念对他翻了个白眼:“愿赌服输。到时候别让人看扁了你,说你堂堂王爷敢做不敢当。” 她说完就继续往军帐中走,面无表情地对夜无渊道,“王爷,我治疗的时候,可不希望有满嘴喷粪的人进来打扰。” 说完这句,盛念念又回头嘲讽地看了夜凌风一眼。 夜无渊只是微微颔首。 看着盛念念放下帐帘消失的身影,他忽然心里有些莫名的情绪升了起来。 盛念念这五年的变化当真很大。 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讨厌……但这骂人的本事,他倒不算厌烦,相反,很是对他胃口。 不过今日,盛念念要是真的将阿芒救回来了,那自己,便又是欠了她一条命…… 夜凌风被盛念念一个小小女子呛了好几句,此刻也脸色低沉得不行。 他看着夜无渊,忽然开口:“夜无渊,凡事都要留退路,你和这盛念念,今日跟本王不死不休非要撕破脸皮,那就等着看父皇会如何罚你吧。到时候,可别说我这做兄长的不让着你。” 夜无渊事事顺风顺水,他偏不要夜无渊如意。 从前盛盈盈跟夜无渊青梅竹马,就算她心系他又如何,自己还不是抢过来了。 如今,权力、地位,但凡夜无渊要的,他也都会一一夺到自己手里! 夜无渊却根本不怕,勾唇反讽道,“胜天营不留闲人,更不留惹是生非的人,卫王自便吧。” 夜凌风气得脸色铁青,他愤愤握拳,恨声道:“宫里见!” 随后,转身就朝胜天营外走去。 今日,他便要让夜无渊被狠狠地责罚!最好,连胜天营统领的位置一起丢了! 还有那个盛念念,一个贱人罢了,竟敢让他学狗爬! 他要让他们都去死! 老郭看着夜凌风的背影,忽然眼底浮现一抹担忧。 他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王爷,卫王这进了宫,恐怕麻烦不小啊……” 若是夜无渊因为给兄弟们出头反被降罪,大家都会愧疚万分的! 夜无渊只冷冷看着紧闭帘子的军帐,开口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样的事情,本王能应付。” “当务之急,是救下阿芒。你比本王更清楚,胜天营的兄弟们,个个为了大楚出生入死,早就是大楚的血脉和基底,绝不能因此白白受伤!” 一字一句,饱含着他对胜天营将士们的关怀和紧张。 老郭顿时语塞,就连眼眶都有些湿润发红。 但他再看夜无渊长眉紧锁,略有些担忧的模样,也跟着一起发愁。 也不知道王妃如今是不是真的有本事了,阿芒他,真能救回来吗? 而营帐中,一帘之隔,被众人记挂着的盛念念正在聚精会神地做术前准备。 那些帮她搬阿芒的将士已经被她遣了出去,临时的“手术室”里只她一人。 方才她观察过了,阿芒的伤口很深,脾脏严重破损,脾蒂断裂难以修补,并且现在他已经处于休克状态,必须立马进行全脾切除术。 盛念念看了看帐帘,抿唇思考后,还是摩挲着手上的尾戒,将阿芒带进了空间。 她先给阿芒输入了适量的葡萄糖,提高他对麻醉和手术的耐受性,在他身上连接血压检测仪和脉搏监测。 很快,阿芒的脉搏就渐渐恢复,但血压依旧很低。 盛念念蹙眉,加压快速输葡萄糖的同时,戴好口罩手套,对阿芒进行了紧急剖腹,以便控制脾蒂。 她拿着手术刀,在阿芒剑伤的基础上,剖开一道约五厘米长的口子,然后找到脾脏破裂、活动性出血的位置。 充分游离、切断脾周韧带后,进行手术。 搬脾、切割、缝合,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盛念念却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因为时间紧迫,她没有机会给阿芒做完善的术前检查,只能凭借自身的医疗经验来进行麻醉、用药。 与此同时,军帐外,夜无渊还在忧心地等待着。 他英挺的长眉拧紧,薄唇更是一抿再抿。 老郭看出了他的着急,却也只能安慰道,“王爷,您不要忧愁,卑职方才看王妃的样子,似乎胸有成竹,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可越说,他自己也越发不自信了。 刚才阿芒血流成河的模样,大家都有目共睹。 那么多血流出去了,别说寻常军医,就连太医都不可能有办法救得回去,王妃一个初出茅庐的医者,又怎么可能救得回来呢? 老郭看见夜无渊眼底翻涌的暗芒,悄悄叹了口气。 要知道,王爷可是最喜欢阿芒那小子了,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王爷恐怕心里会最难受。 这时,一个声音急急忙忙地从不远处传来,“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