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477曹魏之事 冯习对夏侯尚的死倒是不算太过意外,毕竟自己这个小蝴蝶的翅膀虽然影响了不少人,但是也有很多人是没有影响到的,夏侯尚勉强就算是其中之一。 而老曹家的情况如今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偏了个七七八八,比如立嗣之事。 曹丕本来还是挺偏爱元城王曹礼的,一度差点废掉曹也是这个原因。不过老话说的好,远香近臭,在两年前平原侯曹因为机缘巧合下当街杀人,被曹丕不喜,被赶回平原封地禁足之后,曹礼的表现也是令人大跌眼镜。 不知道是不是自以为大势已定,曹礼索性连装都不装一下了,开始放飞自我,也没有以前那副谦卑、虚心的模样了。 这点从之前曹落难,曹礼就迫不及待地在府中大宴宾客,收拢人心就看得出来。但以前是没有办法,曹彼时虽然因为甄氏之事被贬成平原候,却依然是嗣位最强有力的继承者。 曹礼或多或少还顾及这层影响,不敢太过了,生怕自己性差踏错就彻底和嗣位无缘,行事还算有些底线和小心翼翼。 不过不曾想,曹礼还没按捺不住,在曹被禁足在平原半年后,就开始显露自己的真实面目了。 最开始是公然宴请朝中诸公和大臣们,哪怕是那些对曹礼保持中立和观望的大臣们曹礼也开始拉拢,俨然是把自己当成了太子――虽然事实上来看也确实如此。 其次是生活,既然没有人竞争了,曹礼干脆也不复之前的节俭和内敛,而是毫不客气地开始享受起来奢华的生活。 这些变化曹丕自然是看在眼里,不过奈何自己刚把曹禁足不到半年,要是立刻就把曹再叫回来敲打曹礼,那不就是自己打自己脸了么?而且相比曹礼的问题,曹那边也不遑多让,当街杀人、怨恨曹丕杀死自己母亲,这些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所以最后曹丕也只能将曹礼叫到面前,叮嘱了他一番,让他小心行事,隐晦地告诉他,嗣位可没有决定,不然到时候有他难受的。 但曹礼既然能以聪明伶俐著称,自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买通了之前被曹杀死的另一个侍女家人,让他们去找平原候府闹将起来,把好不容易平息的事情旧事重提了一番,让曹干的坏事儿又被洛阳人记起来了。 最后曹礼亲自出马,假惺惺地安慰了对方一通,然后非常大度的,自掏了一些腰包,替曹“垫付”了这些赔偿,收获了一些声望,可以说是双赢的局面――既又搞臭了一次曹,又卖了波自己的名声,曹礼赢了两次。 而随之而来的就是曹礼更加的肆无忌惮和瞒天过海,很多事情他都力求事情就在自己这儿就闭环了,根本没有机会捅到其他朝臣乃至曹丕那里。 比如强抢民女,抢完就给钱,而且给的不算少,让对方也无话可说,只能拿了银子认栽了。再比如府中家丁仗势欺人了,要不然就是给些银钱了事,要不然就是把事情做绝,让苦主绝对没有能力去告状。 如此行事了一年多,还真没引起什么注意,曹礼虽然风评相比之前和曹争嗣的时候有所下降,但是总体水平还比较好,而且收拢了不少朝臣之心,看起来等曹丕百年后即位是没有什么差错的事情了。 不过可惜的是这些事情正常情况下是没人关注,但是偏偏冯习是关注了,在如今夏侯尚病死,曹丕的生命也走入倒计时的时间段,冯习干脆利落地发动了自己麾下的报刊攻势,把元城王曹礼的那些龌龊事抖露了出来,同时也让在洛阳的密探们发力,大肆散播。 一时间单从事迹和表现上来说,很难评价曹和曹礼哪个更混账一点。毕竟曹说破大天也就杀了三个,但是根据冯习收集到的信息,曹礼直接间接地搞了好几户家破人亡,只是事后处理的还算得当,加上平头百姓也不敢得罪曹礼,才压力下来。 曹丕闻知消息也是气得七窍生烟,立刻下令洛阳大小官员彻查,结果带回来的报告曹丕都要心凉了,自己这个儿子被自己敲打了之后不光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 关键这些都不算什么,你做事做的严密,谁都查不出来也行啊,结果现在又搞得洛阳满城风雨的,当真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最后曹丕没有办法,只能效仿对曹的处罚,削去曹礼的“元城王”改为“元城侯”,同时一封诏书,将本来还在平原禁足的曹又召了回来。 此时已经是公元224年五月,距离曹丕的死亡不足两个月。 曹丕最近的身体状况也明显出现了下滑。以前的曹丕是隔三岔五的心悸、头疼、呼吸困难,而且那时候年轻,休息一会儿症状就好转了不少,加上曹丕自己也刻意地隐瞒了这些病症,所以无论是曹操还是其他人都没有发现。 后来曹丕找了个时间悄悄请来了华佗为自己诊治,华佗言说是自己的心脏相比别人天生有疾,所以不能过度疲劳和情绪波动,否则就会气血上涌,撑爆自己的大脑。 曹丕虽然不太明白,但是华佗的叮嘱他还是听进去的,所以相比于自己的弟弟曹植,曹丕鲜少饮酒,而且也不经常抛头露面,装成在家老实读书的样子,既可以树立自己憨厚的形象,又可以避免自己的身体因为过度劳累而频繁发病,出现破绽。 等曹丕笑到了最后,成功从自己的一干兄弟手中夺过了王位后,他终于松了一口气,至少不用那么小心翼翼了。 但无论是从前的魏王,还是如今的魏文帝,都不是什么清闲的位置。篡汉、收拾叛逆、防御吴、汉……这些都要牵扯曹丕大量的精力和时间。睡梦中因为急事被侍卫叫起来,翻看奏折到半夜,这些事情都让曹丕本来就有些脆弱的身体再度受到了严峻的挑战。 现在的曹丕,身体已经开始吃不消了。换句话说,他已经开始油尽灯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