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红婶子,还有存兰?”秋华年眼睛一亮。 叶桃红笑道,“小半年没见了,听说吴小将军要来襄平府,我们索性趁路来探望你们还有云成和菱哥儿。” “云英呢?” “云英年纪小,宝义怕出远门我带不过来,留在靖山卫,让婆子看着了。” 秋华年让所有人进宅子去坐,马车和吴深带来的兵卒带到后面罩房。 叶桃红和存兰的打扮不同以往,看见秋华年家精致的宅院,也没有露出异色。 两人带着一个十几岁的丫头,名叫冰草,说是在靖山卫买的,家里服徭役死了几个壮劳力,人口多活不下去,只能卖儿卖女。 “九九出门上学去了,晚间回来看见存兰,不知该多高兴。” “存兰这小半年也天天惦记着九九,每次通信,都要翻来覆去读好一阵子呢。问她写了什么,她还不说。” 秋华年问存兰,“去边关可在继续读书?” 存兰点头,“边关先生少,我在一个私塾上学,挂着帘子不和其他学生说话。” “我这里有些新奇书,回头送你。” “好。”存兰大大方方地笑。 金婆子早就把宴席准备得差不多了,多两个人也够吃。 金三数了数亲兵的人数,让金婆子另起锅,再做几道菜送过去。 宴席上,吴深打开了话匣子,把自己这一年多在边关的见闻说了一遍。 有些惊险稀奇的事情,听得人心惊胆跳。 “鞑子的马比我们好得多,每次打退他们的进攻,清扫战场时,那些没人骑的好马,都会被我们收回来。” “有些鞑子便挑这个时候,藏在马肚子下,趁机杀人。” “有次刚好叫我遇上,我手里还没兵刃——” …… 吴深说得绘声绘色,十分享受众人惊奇赞叹的目光。 他这一年长了许多本事,但这爱显摆,喜欢听人夸的脾气还是没变。 吃完饭后,杜云瑟问吴深,“这次在襄平府待多久?” “辽州都指挥使大人对我有知遇之恩,正巧边关战事不紧,我才换防回来祝寿,不过也不能一直耽搁,去掉路上的时间,最多待五六日。” “你这几日便住在府上吧。” “那是自然,我在襄平府又没宅子,不蹭你们还蹭谁?” 吴深用肩膀撞了撞杜云瑟,“我就说你走了天运吧,如果不是华年,你哪能才一年多就过得这么好?” 杜云瑟颔首,“得遇华年,是我此生幸事。” 秋华年听得不好意思,转头让金婆子收拾客房。 单独空着的那间厢房给吴深住,叶桃红母女俩跟着九九住,其余亲兵们在后面的罩房挤一挤。 幸好这宅子虽然小巧精致,但房屋够多,不然都有些住不下。 学堂下学后,金三把九九和春生接了回来,看 见存兰,九九果然异常惊喜。 两个小姐妹拉着手,一阵又一阵地笑,连话都不会说了。 “我家一进院子的秋千可好玩了,旁边有整树的蔷薇花,回头带你玩。” “缘正街上有几家好吃的糕点铺子,你一定要尝尝。” “对了,我还新学了两首曲子,今天晚了,明日弹给你听。” …… 和祝娴还有苏信瑶在一块的时候,九九虽然也开心,但还是下意识端着的。 只有在存兰这个从小一起割猪草、喂鸡鸭长大的小姐妹面前,九九才能彻底放松。 秋华年笑道,“给你在学堂请个小长假,这几日好好带存兰玩一玩。” 九九开开心心地应下了,春生竟没有闹腾。 “我还以为春生也想要小长假呢。” 春生煞有其事地回答,“我要好好读书,不然就落下功课了。” 九九揭他的短,“他是怕请几天假后,和原若的差距更大了。” 春生不好意思,噔噔噔地跑回房屋子去了,众人齐齐大笑。 靖山卫附近的深山盛产皮草,吴深给秋华年家带了几块好皮子做拜礼,叶桃红也带了皮子,秋华年家和云成小两口各有两张。 在东北这样的寒冷之地,漂亮又御寒的皮子无疑是硬通货。 秋华年把皮子妥善收进柜里,加了防腐防潮的香包,今年冬天拿出来做衣服。 他问叶桃红这次回来去不去漳县,叶桃红摇头。 “时间太紧了,这次就不去了。” “你们和家里还联系着吗?” “哪能不联系?每月都捎信捎银子回去,猎得的皮子也寄了两块,那毕竟是亲爹。” “不过东西全是指名道姓给大哥大嫂的,大哥大嫂会给爹用,老三家一点儿光都别想沾。”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许久,但提起三房那家人,叶桃红还是恨得牙痒痒。 这可是杀子之仇,根本无法化解。 古话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在现代时,通讯技术发达,随时随地就能视频通话,秋华年对这句话感触不深。 到了裕朝,亲友们一旦分开,就是几个月甚至几年不见,秋华年才深刻体会到了这种感觉。 叶桃红几人远道而来,他作为东道主,自然要好好招待。 现在家里根本不缺钱,秋记六陈铺子之前一个月就有一百两左右的纯利润进账,加上花露和纯露后,估摸着能到一百两。 还有皇帝给的一百两赏赐,每季度三四十两的红腐乳分红,十来两的漳县小吃分账。 秋华年前两日数了数钱匣子,家里的存款已经接近三百两银子,厚厚一沓银票拿在手里很有分量感。 既然不缺钱,那招待客人的时候,就不用抠搜计算了。 秋华年直接把襄平府里知名的酒楼定了一遍,和孟圆菱还有九九一起,带着叶桃红母女俩好好游玩。 吴深还有其他交际,和他们走不到一处,问了哪些地方有意思后,自己在襄平府游逛。 多亏了极具探索精神的闵乐逸,秋华年和他聊天时记了不少,把襄平府哪里好玩说得头头是道。 今日看戏、明日逛画楼、后日裁衣服……秋华年穿越来后,还没有这么放松过,一连好几天,全天时间都在休闲娱乐,颇有些乐不思蜀的意味。 不过他了解自己,这样放松几天还好,时间一长,他就忍不住要继续搞事业了。 当初从大厂辞职后,休息了一阵子,他不就开始了生活区小卷王视频博主征途。 有些人天生闲不下来,但他可以从忙碌奋斗中获取满足与力量。 这天,秋华年几人正在一家风评不错的乐馆一楼听清乐,突然听到楼背后传来不和谐的声音。 叶桃红想起身自己去看,又坐下,“冰草你下去问一问,小心一些。” 冰草应声下去,她是边关长大的贫家女子,骨架大身体好,性子一点也不扭捏。 秋华年则来到窗边往下看,挑起了眉毛。 “华哥儿怎么了?” “婶子你看,那个人是不是有些眼熟。” 叶桃红过来往下一看,也皱起了眉毛。 “谁呀?谁呀?”孟圆菱问。 “瞧着像是……赵氏的儿媳妇李故儿。” 孟圆菱记起来这么个人,李故儿是杜云镜的表妹。杜云镜府城院试之时,与其行苟且之事被当场抓住,在学政赐婚下,迎娶了李故儿。 后来杜云镜一家被赶出杜家村,李故儿自然也跟着走了。 孟圆菱清楚这个,是因为他之前差一点和杜云镜定亲,被杜云镜下过面子,所以对这家多关注了些。 楼下的李故儿穿着有些妖艳的绸缎衣服,正在和其他几个差不多打扮的女子争吵。 冰草下去问了问,很快回来。 “掌柜的说那是附近楚馆的姑娘,出来买胭脂水粉,不知怎么的吵起来了,他已经叫人驱赶了。” 秋华年几人面面相觑。 叶桃红喃喃道,“她不是已经嫁给杜云镜了吗?杜云镜再怎么说,也是个秀才,这怎么能、怎么能出来干这档子营生?” 一个曾经认识的良家女子成为了妓i女,对几人的冲击委实是大了些。 秋华年想起来,十六说过,李故儿手里有窑子里常见的粗糙春i药和迷i药。当初算计杜云镜一家用的就是它们,还曾试图给三岁的柚哥儿下药。 恐怕李故儿早就和这个行业的人有牵扯了。 只是不知她是自己主动离开的,还是被杜云镜赶出来的。 秋华年大致说了说李故儿用药的事情,同时提醒大家要小心这些神出鬼没的脏东西。 许久之后,叶桃红叹了口气。 “这可真是有因有果,报应不爽啊。” 几人失去了继续游玩的兴致,待了一会儿就回家了,正巧吴深 也回来了。 秋华年瞧他衣服有些脏,下摆还破了个口子,叫金婆子收拾了帮忙补一补。 吴深去屋里换了衣服,简单洗了洗手脸,满脸郁闷。 “吴小将军今日遇到什么事了吗?” apapapldo??虎????????彎靻婐虎?絙譎???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金婆子端来茶水,吴深喝了口压下火气。 “华哥儿说襄平府城西南沿着爱河走一里多地,有个有许多民间艺人撂地摆摊的地方,我见完同僚闲着没事,正好在附近,就过去瞧了瞧。” 那地方是闵乐逸推荐的,秋华年自己没去过。 “你去瞧卖艺的,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我习武多年,眼睛比较机敏,发现几个卖艺的走手不对,想抓住他们逼问。” “结果不知哪儿来一个小子,听见卖艺的哭喊,以为我在仗势欺人,突然从后面给了我一下子,把我弄倒在了地上。” 吴深觉得丢人,他一个正儿八经的武官居然被一个无名小卒放倒了。 虽然那个小子是乘人不备,而且确实有些力气,他也很快就爬了起来,没真的受伤,但还是太丢人了。 秋华年瞧吴深的样子,知道没真出什么事。 “然后呢?” “然后我只能解释,证明我不是无故发难的。还好我从那几个艺人的箱笼里找到一个昏迷的姑娘,不然八个嘴都说不清。” 吴深运气,“那小子知道自己冤枉了人,道了歉后,丢下点银子赔礼,直接跑了。” “我要扣着贼人等官府的人过来,没法去追他。” “还说我不像好人,明明他才打扮得鬼鬼祟祟,下次再让我看见他——”吴深愤愤不平地比了个手刀。 秋华年忍笑,“那人也是打抱不平,已经知错道歉了,跑了想必是不好意思,小将军大人有大量别计较了。” “不过小将军来襄平府祝寿,又破获了个拐子案,都能叫拐子克星了。” 吴深抱着胳膊,哼了一声,“不计较也可以,但至少得抓住他,给我念一百遍的吴深将军英明神武!” 吴深发完牢骚后提醒,“我押送贼人时和提刑按察使司的人聊了聊,他们说最近襄平府一带拐子猖狂,而且专挑那些家境不错、知书达理的小姐们下手,九九要小心些。” 秋华年心中一凛,认真记下。 在现代被人贩子拐走的孩子都很难找到,更别说古代了。 尊贵如康贵妃,找自己在乡间时被拐走的弟弟也找了许多年,如果不是机缘巧合,根本不可能有线索。 无论是寻常人家的,还是达官贵族家的,一旦被拐子得手,都极有可能与家人此生不复相见。 秋华年严肃叮嘱,“九九以后外出身边除了珊瑚,还要跟上金三,能坐马车就坐马车,不要去偏僻的地方,春生也一样。” 两个孩子知道这事不是闹着玩的,纷纷认真点头。 “提刑按 察使司可有眉目?” 提刑按察使司相当于现代的警务厅,在府一级设立,负责治安管理和案件侦破。 “说是抓住了点小辫子,线索指向了府城里的几家青楼楚馆,这是惯爱藏污纳垢的地方,不过离破获还需要些时日。” 隔日到了辽州都指挥使的生辰正日,吴深前往祝贺,秋华年给他把蚝油、花露、纯露各拿了两瓶,添在了贺礼单子上。 这独一份的贺礼让吴深出尽了风头,那些其他人费尽心思寻来的奇珍异宝,都被比了下去。 辽州都指挥使也觉得有面子,喝醉了酒,当场大笑着夸吴深“虎父无犬子”,还和被革职流放远在南边的吴定山大将军隔空称兄道弟起来,惹得众人冷汗涟涟。 与此同时,秋华年一家和吴深关系匪浅之事也被众人所熟知。 反正在接了元化帝的那道旨意,查抄了钦差赵田宇府后,杜云瑟早就被有心人彻底划入了太子阵营,再爆出和太子表弟交好也没什么。 秋华年听苏信白说,一皇子如今被《算学浅要·方程》整得烦躁无比,连带着对他这个写书的“太子的走狗”也颇有微词。 不过一皇子在辽州的势力被拔了个大半,现在还被元化帝盯在眼皮子底下,天天按时按点研究“算学”,不敢做什么报复举动。 秋华年听过后记了一下,知道短期内不会有事,便丢开了。 一直惦记着也没办法,这是皇帝的安排,他根本无权反对。古代皇权大过天,雷霆雨露具是君恩,就是这么无奈。 躲是躲不过的,只能小心谨慎,处处权衡,见缝插针地给自己和家人争取更多好处。 相聚时难别亦难,寿宴之后,吴深和叶桃红母女要启程回靖山卫了。 秋华年给他们装了许多特产,所有人一起一路送到城门外,云成和孟圆菱坐不下,另雇了一辆马车。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云瑟,期待再见之日,你我皆已得偿所愿。” 吴深在马上回头拱手,猿臂蜂腰挺拔无比,一派潇洒意气。 杜云瑟沉声回礼,“多加保重,来日再见。” 叶桃红和存兰从马车中探头,冲他们挥手,九九不自觉红了眼眶。 目送一行人消失在视野里,秋华年几人才启程回家。 九九突然叹气道,“也不知清荷姐姐怎么样了,还有秋燕婶子,榴花嫂子,柚哥儿,夏星嫂子……” 秋华年揉了揉她的脑袋,“等秋天乡试之后,咱们回家看看,住一阵子。” “真的吗?”九九和春生都高兴起来。 “当然,你们兄长中了举,也得回乡祭祖。” 秋华年话到一半,突然揶揄地笑了一下。 “倒是没想过他能不能考上。” 杜云瑟无奈,“自当竭尽全力,好让华哥儿能风光回乡游玩。” “已经到了五月,马上又要端午节了,满打满算也就三个多月,终于快到时间了。” 寒窗苦读十余载,金榜题名天下知。 …… 襄平府,郁氏一族的别院,雕梁画壁,草木青青。 郁氏一族年轻一代的宗妇正在处理各项拜帖。 她来襄平府不到十日,帖子已经积了厚厚一叠,这就是辽州世家的号召力。 三十出头的妇人锦衣华服,衣冠严整,端坐在那里,有一股雍容华贵、不怒自威的气势。 仆妇从门外进来。 “大夫人,都指挥使的寿宴过了,眼看就端午了,咱们也该回去了。老夫人从族地传来信,送了一对祖传的玉镯子,让您好好看看闵家哥儿成不成,成的话就定下。” 郁氏大夫人点头,她专程来襄平府,自然不会只为了一件事。 “镯子先收着吧,不急在这一时。” “大夫人是没瞧上?” 郁氏大夫人沉吟道,“我在襄平府打听了一下,这个哥儿的名声确实不好,亲自见过,也发现不太稳重。” “那就回绝了?” “都不急,闵山长毕竟是闽儿的恩师,总要给些面子。况且闽儿虽是嫡系,却非嫡长,族内的资源不可能一股脑都给他,往后官场上,他得自己考、自己搏,有这样一位岳丈,对他助力不小。” 郁闽有好前程,郁氏一族也会受益,这点大夫人看得明白,认认真真为郁闽打算。 “如果不是闵家哥儿本身性子差得远,我这次来是打算定下的。” 大夫人拿起手边写好的帖子。 “回头你把这帖子递出去,我为闵家请一位宫里出来的嬷嬷,好好教一教他,看看能不能掰过来。要是能自然皆大欢喜,要是不能,只能说无缘了。” 仆妇点头,“我是怕小公子不高兴。” 大夫人笑了笑。 “闽儿去年回家时,遮遮掩掩地要找人,我留了心,追寻了一下,知道他是要找一个去年端午见过一面的,极有脾气的漂亮小哥儿。” “后来他不找了,转而瞧上了听形容差不多的闵乐逸。不过都是年少慕色,又不喜欢沉闷性子,图稀奇罢了。哪儿能像那些世俗野话里说的那样,一下子就爱狠了。” “况且我又不是说不成,只是往后推一推,先让嬷嬷教教看。” 仆妇心服口服地点头,“那我就按大夫人说的分别回话去了。”至于怎么和不同的人说,当然各有话术,不可能全都明明白白说出来,那就得罪人了。 …… 转眼就到了端午,秋华年还是没见着闵乐逸。 据说郁氏一族的大夫人已经回去了,亲也没有订,但她给闵乐逸推荐了一位宫里出来的嬷嬷,闵乐逸现在每天都在学规矩,连出门见秋华年的空档都没有。 秋华年不知两家到底是怎么商量的,只能祈祷一切顺利。 去年端午,他也是在府城过的,但当时借住在舒家,今年有了自己的宅子,秋华年早早就开始准备了。 粽子、 五彩线、艾草、雄黄一应俱全。 ?乓瑞??????????吟y?????偛??饬?偛?彎鱕???覀?偛?鱕??絶????? ?本作者云依石提醒您最全的《状元家的卷王小夫郎》尽在,域名?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换成现代,放在网上,是要被甜咸党们挂起来“声讨”的。 但在古代,家里一切事都由他说了算,所以他大手一挥,让金婆子把每种口味都包了几个。 今年没有赛诗会,但是有龙舟比赛,杜云瑟休沐回家,一家人一起去爱河边上看龙舟。 爱河两边人山人海,除了那些忙着做生意的,所有人都出来过节了。 贡院附近的甜水巷,原本很热闹的地方空荡荡的,不见一个人影。 朱霞一个人坐在宅子后门的门槛上,撑着下巴,不叫下人在身边跟着。 自从她和姐姐在祝家得罪了苏信白,朱家的好日子便到头了。 祝经诚发狠整治祝家一房和朱家人,短短十来日,他们的生意就一落千丈。 朱霞的姐姐朱露去找祝家老夫人哭诉求情,老夫人避而不见。回头找自己丈夫,祝家一房的长子反而训斥埋怨了她一顿,继续去妾室肚皮上快活了。 明明当初给祝经诚房里塞人的计划,是他首肯的。 朱家内忧外患不断,自然没心情过端午节,朱霞不想听那些无休止的争吵谩骂,跑到后门来躲清闲。 她抿着嘴,眼睛失神,呆呆地看着外面露出一角的大榕树。 曾几何时,她和许多朋友每天都在那里丢沙包、斗草玩。 朱霞的视线里闪过一道非常熟悉的人影,是她曾经的手帕交舒如棠。 如棠的父母忙着做生意,端午节她也只能在家待着,没人带她去玩。朱霞想到这里,高兴了一点。 如棠手里拿着一,提了一串粽子,没看见坐在门槛上的朱霞。朱霞撇了下嘴,也转过脑袋,不再看她。 过了几秒,朱霞皱眉,重新把头转回来。 她看见如棠身后十几步外跟着两个像是她亲戚的男人,但都很眼生,至少她和如棠交好的时候没见过。 朱霞犹豫了一下,从门槛上站起来,跟在了后面。 往前走了一会儿,朱霞看见那两个男人离如棠越来越近,其中一个伸出了手。 朱霞不敢再犹豫,下意识喊道,“舒如棠,小——” 一只大手用充满刺鼻味道的帕子从后捂住她的嘴,把剩下的话堵了回去。 朱霞失去意识前最后的视线里,看见了回头的如棠惊恐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