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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1 / 1)

新开张的店热闹非凡,又以女生居多,向空山他们就显得异常醒目,三人找了个角落坐下等餐,柯文曜还在拍着何景乐的肩膀狂笑:“哎,早说啊,不就是过生日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何景乐一张白面皮儿红得像煮熟的虾子,他张着嘴狡辩:“放你的屁,谁说我不好意思了!我就是没想好怎么说,你可别蹬鼻子上脸,我有说你们必须要来吗?……爱来不来!”  “嗯嗯嗯,”柯文曜也算了解他的话术,此时不接腔只捧场,抱着自己的可乐一个劲儿点头,“您说得对,大明星,大帅哥,求求您了,就让我们去吧!不去我一定会抱憾终身的哈哈哈哈!”  柯文曜是随口一说,结果何景乐当了真,很别扭地说:“真的?那你们来呗,我可以大发慈悲地邀请你们一下,哦哦,还有虞叶好,我妈说€€€€”  他意识到自己无意识透露了真相,倏地闭紧了嘴巴。  不过好似无人在意,餐被端上来,柯文曜拿起一只鸡大腿,一边啃一边继续拍着他的肩膀狂笑,然后不负众望地被呛了个死去活来;向空山坐他们俩对面慢条斯理地嘬奶茶,场景一时十分混乱,直到向空山突兀地开口问了句:  “你要请虞叶好?”  “啊?嗯。”何景乐点头,“他补课放学太晚了,我可能见不着,你放学见了他通知一声也行。”  柯文曜本来还在咳,这会儿却硬生生给憋了回去,作为唯一知道两人在冷战的人,压力很巨大,连嘴里的肉都不香了。  何景乐却还没反应过来,不过向空山已经点了头,他便也没意识到不对劲,继续叮嘱道:“就说我随口一提,没有特别要邀请他的意思……算了,你们俩好兄弟的,指不定怎么编排我。”  柯文曜在旁边,一个哆嗦,差点把骨头给戳到鼻孔里。  他抬头,见向空山还是一派云淡风轻,心里却忍不住直打鼓,等到何景乐先回了班,才壮着胆子问了一句:“你和虞叶好现在这样,他能来吗?”  “来不来的试试不就知道了。”  向空山瞥他一眼,其实自己心里也有点没底,但无论如何,他想,总不会比现在的情况更糟糕。  于是,说做就做,时隔好几天,小山哥终于又在晚上放学时站在了路灯下,两人相见的老位置,静静地等着虞叶好走出校门。  他很快就在零落的几个人中发现了目标:虞叶好慢吞吞地落在所有人后面,模样还是漂亮,是人群中一眼就能望到的好看,但也不知是不是好几天没见的错觉,向空山总觉得没在他眼皮子底下蹦€€的虞叶好好像瘦了、也好像憔悴了很多,叫他想现在就冲过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将人给抱在怀里好好哄着,哪怕一辈子被讨厌也心甘情愿。  可是他不能,他甚至害怕自己一旦开口,虞叶好就会远远地躲开,那比什么都让他觉得难过。  “虞叶好。”  他开口,才发现自己连嗓音都是哑的。  后者明显一愣,紧接着头也不回地加快了脚步,向空山不得不小跑着试图赶上他,他逃他追,他们都像在马路牙子上骑着扫帚自由自在地飞。小山哥先着急了,一边跑一边喊,灌了满肚子的冷风:“虞叶好!别跑了!我真有事跟你说!”  虞叶好就一个急刹车,脸上也怪挂不住的,因为事情发展到此刻,好像已经从一个简单的冷战变成了马拉松€€青港街限定赛;另外,他也跑得有点累了,没力气再搞些虚头八脑的,有台阶,不下白不下,他想,那就这样吧。  他才没有心软,只是因为向空山说有事啦!  但是该装还是要装,虞叶好转过身,头昂得很高,试图用白眼和向空山对话:“干嘛?”  向空山喘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吞了下口水,然后说:“何景乐这周要过生日了,他邀请我们都去他家一起玩儿。”  虞叶好猝不及防,没想到对方还真有正事,愣了片刻才说:“哦,我知道了,我会去的。”  “那就好。”  向空山似乎是松了很大一口气,下意识想要去摸摸虞叶好的头,但是半途又生生停下了动作,欲盖弥彰地把自己的书包带往上提了提,做完这一切,仿佛终于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来延长两人相处的时间,才很失落地说:“那我走了。”  虞叶好徒劳地张了张嘴巴,最后只道:“……拜拜。”  他站在原地,下意识盯了几秒向空山挺直的腰背,十六七岁的男孩,好像天塌了都压不弯脊梁,可他却总觉得此时对方应该十分落拓,似乎只要再看那么几眼,就会也跟着一起难过起来。  忽然,那身影停了,看上去像是做了个深呼吸,随后又朝来路飞奔,在虞叶好反应过来之前,向空山已经很用力地、将他抱在了怀里。  温暖干净的洗衣液味道在两人鼻尖弥漫,向空山抱着虞叶好,在对方肩膀上落下一个大概永不会被感知到的吻,情景很完满,适合暗恋者表白或者是讲一句喜欢,但此刻,他却只是叹息似的道:  “对不起啊,好好。”  但是,要讲多少句对不起,才能光明正大地讲,“我喜欢你”呢?  这真是一道无解的数学题,连无所不能的小山哥都没有任何头绪。  作者有话要说:  虞叶好:我也不想等他啊,可是他说有话跟我讲哎。  【这张可能又叫《饭后百步跑,活到九十九》(我瞎说的,冬天最好不要夜跑,因为吸了凉气会蹿稀。€€€€来自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向空山先生告诉我们的生活小tip!第57章 女装体验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虞叶好还没来得及说话,向空山就已经退开了,并且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红着耳廓深深望了他一眼,紧接着撒开脚丫子就跑,仿佛生怕再晚一秒就会被拎着书包追打二里地;叫虞叶好连句话都没能说出来,只能瞠目结舌地目送那个高大的身影越来越远,然后才恍然反应过来:  靠,向空山这孙子,玩不起搞偷袭!  但说白了,他自己倒也没怎么生气就是了。  没和向空山说话的这几天,虞叶好当然同样苦恼,而且,退一万步讲,成绩这事本来就是七分靠打拼三分天注定,向空山考得好那也是人家应得的,后面虽说又是给题又是低声下气道歉的,可等他冷静下来一想,大约也真没什么嘲讽的意味。那当时,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把人给呲儿了一顿了呢?  他冥思苦想,没想出个所以然,正琢磨怎么道歉呢,结果竟然还被向空山抢先了,一时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反应,直到回了家,也没能想到该怎么回复,才能显得自己不是那么被动。  难道说:好吧,我原谅你了?  好像也不对,显得自己多么咄咄逼人,那要是说其他,又该说什么?  他捧着手机思考了一会儿,最后非常郑重其事地戳着列表里向空山的头像噼里啪啦发过去一句:周几啊?  ……没错,在巨大的压力面前,虞叶好很没出息地选择了转移话题。  这句话看似没头没尾,但懂行的人一看就知道,杀伤力甚至不亚于华国母亲单方面和小孩结束冷战时候说的那句经典名言€€€€  滚出来吃饭!  啊,这就是语言的魅力。  他默默为自己的机智比了个大拇哥。  向空山果然也很快就回复了,并且奇迹般地懂了,连虞叶好想象中满头雾水的画面都没有出现,只说:周日。我下课直接过去,你要跟我一起吗?  虞叶好有点心动,他啃着手指甲,怪不好意思地想:向空山可真是个会顺坡下的好人。  他一个可以还没发出去,对方好像生怕他跑了似的,又发过来一句:网上说不清楚,明天放学稍等一会儿,我当面再跟你说吧。  ……嗯。  其实两个人心里都门清,有什么不清楚的呢,无非就是没话找话地聊几句,像之前无数次的那样而已。  对话就到此结束,应该姑且可以算作解除冷战的标志;虞叶好退出聊天页面,一个如释重负的微笑还没酝酿出来,看见置顶那个停留在好几天前的对话框,就又迅速地收了回去。解决完一头还有一头,他都险些忘了,自己还有个正闹别扭的女朋友呢。  他忍不住点进去看,又看到两人最近的一条消息还是对方发来的那句:你一定会觉得浪费的。  言谈之间是如此笃定,就好像之前他所有的付出都是不值一提的笑话。  虞叶好的好心情到此刻终止,他看着静悄悄的聊天界面,很突兀地想到,对方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在线过,甚至让他避无可避地认为,这是否是另一种形式的到此为止,连再见都可以不用说。  这么想着,他眉头慢慢地皱起来,视线也一直没有挪开,于是理所当然的、在接下来的瞬息内,十分巧合地目睹了这个沉寂已久的账号所发生的异动。聊天界面的顶部,正赫然显示着:正在输入中。  他一愣,心脏随即不受控制地开始狂跳,但却下意识地放轻了呼吸,在此刻与某一时间的向空山心理奇迹般重合,仿佛只要他大声一点,对面的人就会被吓跑,再也找不到了似的。  虞叶好就眼睁睁看着这行小字消失又出现,几乎是明晃晃地昭示着对面的人究竟有多纠结,大约又过了一分多钟,才小心翼翼地发来一句:虞叶好,你在吗?对不起啊。  他憋了许久的气猛地吐出,发懵的瞬间,竟然感到一种十分熟悉的哭笑不得:怎么跟向空山似的,一个两个都爱说对不起啊?  但虽然这么想,却还是善解人意地回复道:没有关系,不用觉得对不起。  直到此时,虞叶好还将两人产生的分歧归结于女孩儿无法揣测的某些心理,并且很有些胸有成竹地想,对方现在一定是想通了,知道究竟什么才是一起努力的含义,争论谁付出多谁付出少根本没有必要,只是在浪费时间。  可是他等了一会儿,没等来想看到的话,只等到朱青青发的两张八竿子打不着的图片,然后瞧见对方斟酌着对他讲:  我从一个成绩很好的表姐那里也拿来了几套卷子,好好,我们一起努力,就当交换试题,我也不会觉得是在占便宜,行不行?  虞叶好当然不会拒绝,向空山一早就猜得到,但他依然没觉得如何快乐,因为撒谎是痛苦的,但他还是撒谎了,他甚至杜撰出了一个从未出现过的人,只是希望虞叶好能够承他的情,不将他的好意当作是怜悯。  说来也奇怪,向空山或许无法准确形容概括虞叶好的性格,但是却能很轻松地猜到对方许多时候的所想,明白对于虞叶好来说,给予应该是慷慨的,就连等价交换都不太需要。  以前的向空山为这一点而筹谋算计,可是现在的向空山不再想要浪费这份慷慨了。  他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朝后倒在宽敞的座椅上,视线盯着天花板,良久,才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向清竹坐他旁边,正很没形象地啃一只硕大无比的梨,转眼瞧见亲哥这一副被勾了魂的样儿,白眼恨不得飞上天,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轻嗤了一声:“真是……”  向空山从手机里抬头,她立刻噤了声,过一会儿又忍不住说:“哥,你什么时候才能€€€€”  似乎是不知道怎么说,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旁边的墙,然后顿了顿才继续:“不像这样,每次都跟薅韭菜似的把我薅过来?就因为担心小虞哥给你打电话!”  向空山被他妹这个味儿很冲的形容给震慑了两秒,才不太自然地说:“我找机会吧,我肯定会说的。”  “真的吗?我不信。”  向清竹将梨核丢进垃圾桶,张口就是老鲁豫了,她站在门口,不想跟这自欺欺人的傻蛋说话,结果一拉开门,才发现邱雨晴正站在门外,不知道已经偷听了多久。  场景似曾相识,让向空山下意识低头检查自己裤子,然后抬头喊了声:“妈?你站门外干嘛呢?”  邱雨晴神色很尴尬,手里使劲地揪着一团布料,她跟向清竹使眼色:“清竹先出去,我有话跟你哥谈。”  向清竹本来就要回屋,闻言点了点头,径直出了门。她前脚刚走,后脚邱雨晴立刻就把门给关了,以防万一还上了道锁,房间里顿时只剩下母子两人,小山哥丝毫没有感觉到危险逼近,还在那儿说话呢:  “妈?您有事跟我说?”  邱雨晴扯出一个笑,紧张地吸了口气:“妈妈今天逛街,看到一件衣服很适合你,就给你买了。”  向空山点头:“行,您放那儿吧,我一会儿试。”  “不行!”邱雨晴忽然反应激烈,她说,“我看着你试€€€€啊不是,我监督你试!”  向空山:……?  他很疑惑,从他妈手里接过了这件传说中很适合自己的衣服,第一感觉是这布料怎么又他妈的有点似曾相识,这个时候终于开始觉得有点不对了,使劲一抖搂,那布料就迎风展开,他这才发现,是一件裙子。  寂静的夜晚,小山哥的吼声震亮了三层楼的声控灯:  “妈,你干嘛啊!”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也有哦!  实在不好意思,跟大家再讲句抱歉,我的期末周真的活得就像个笑话(第58章 夜半惊魂  场景一时十分混乱:闻风而动的向清竹女士顺着瓜味儿又折了回来,还站在门外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梆梆砸门;而屋内,向空山手里还拎着那条罪恶源头,目光无处可落,最后含幽带怨地停留在心虚望天的邱雨晴身上。良久,他才跟挤牙膏似的憋出一句:“妈……”  “其实你€€€€”  “啊啊啊啊啊别说了!”邱雨晴拿手捂住耳朵。“我不听我不听!”  但向空山充耳不闻,一字一顿,比容嬷嬷扎紫薇还要狠:“……其实,你根本就不相信我是个直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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