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住院部的楼梯拾级而上,住院部的二三四层乃是一间间房门紧闭的监护病房。 这里曾经扣押着整个大桑精神病院将近百分之八十的实验体。 放眼望去,在先入为主的观念里,它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米字型囚笼。 听说它在当初刚建成的时候还是某种极为时尚的建筑设计,也不知道为此神秘教派的肮脏行径掩埋下了多少的无辜患者们的痛苦哀嚎。 不比住院部一层都是普普通通的入户门窗,住院部二层的每一间监护病房的房门都比之前我在海鸥公寓四层所以看到的那些个铁皮门有过之而无不及。 想必这家精神病院的建造者和曾经在这里工作的医护人员们内心里也非常清楚他们正在进行的究竟是何等伤天害理的勾当。 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否有曾考虑过他们自己终有一天也将会成为其所研究的病患当中的一份子。 有道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古人诚不欺我。 透过那扇位于病房房门上的看护窗,我将自己的目光探入到了其中的一间看护病房内。 在这间看护病房的病床上,趴伏有一只硕大的、浑身都被铁链给死死困锁在病床之上的风干身影。 它大体上应该是基于不止一个人类的多种器官杂合而成。 因为我在病床的两侧同时看到了三颗头颅八只手臂以及一根犹如成年人大腿般粗细的蜥蜴尾巴,这倒是让我不禁想到了自己在玉满钱坤里所听闻到的流传于舒航市内的某些有关于“蜥蜴人”的都市怪谈。 那些个蜥蜴人或许便是眼前的这只大家伙的前身。 只是不知道它们是因为大桑疗养院的秘密研究而变成了蜥蜴人,还是大桑疗养院为民除害、将它们这些个蜥蜴人带回到了自己的地盘内进行了更进一步的深入研究。 移步来到第二间看护病房的门前,在病房的窗台上,半挂着一个仅仅只长有一条手臂、全然不见半点身体其他结构的大脑壳。 这个大脑壳看情况生前应当是具备某种漂浮能力,而那条在掌心长有尖牙利齿口舌的手臂则是它的进攻手段。 这么一种诡异生物倘若不具备什么超乎常人的身体素质,完全可以被称之为是诡异界的耻辱,怕不是普通人拿根铁锹都能让它原地升天。 至于身为三阶中段星愿术师的我,哪怕是站着不动,对方恐怕都难以击破我的护体真形。 就更不用说是那些个皮糙肉厚的同水平基因战士了。 不得不说,在面对这些个同样以肉身力量见长的低阶生物的时候,蠢笨归蠢笨,但是他们基本上不存在任何翻车的可能。 谨小慎微的,我一连查看了三四个监护病房内的情况,直到我在邻近这层的护士站时,我见到了一间和其他病房远远隔开,位于整栋米字型建筑的某一端点位置的特殊监护病房。 非比寻常的是,这间病房不仅仅是在病房内的窗棱上都被一根根粗余小孩儿手臂的钢条所封死,哪怕是在门框上都被用螺栓给额外的增设了一扇“钢门”,除了那片狭小的观察窗,可谓是一只蚊子也非不进去。 此情此景不由得让我也开始对这间病房内的东西感到好奇,然而我却并没有在其中看到有任何不同于其他病房内的家居摆设,就好像这间病房内本就空无一人似的。 难道这间病房的患者的特殊能力是隐身? 念及此处,我将自己的精神意志探寻到了这间看护病房之内,开始一丝一厘的去分辨整个病房内的反常景致。 然而,我本该更加小心一些来着。 就在我的精神意志刚刚漫延到房门上的那片虚空当中之时,我的脑海当中就蓦然浮现出了一颗猩红而硕大的眼睛。 对方的精神意志强度竟然比起我这个三阶中段的星愿术师都不遑多让! 好在,它只是一个浑浑噩噩的、并未掌握任何精神意志技巧的孱弱副本生物罢了。 哪怕漫长时间的囚禁并未真正使之其身死道消,到了现如今的这个地步,它也早就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刻。 但是这次的经历无疑是让我吸取到了十分的教训,更是将我从轻易剿灭护士站内的僵尸小队的膨胀心态当中给打回了原形。 要知道,眼前的这个躲藏在墙角上的诡异生物它可是在一家已经荒废了不知多少岁月的疗养院“监狱”内仍旧存留有堪比三阶中段强度的精神意志。 那么倘若是在对方的巅峰时期,那又该当如何? 有道是:“一力降十会。” 哪怕是身为高贵的星愿术师,仅仅只是出身于一个普通中阶文明的我,又何德何能可以去和那些个三阶高段乃至于是三阶顶尖的同道中人一较高下? 至于对方是四阶 四阶的存在当然是不可能被这么一个小小的铁皮房给困锁在这里的,哪怕它拥有的仅仅只是四阶强度的精神意志,且不掌握任何的星愿术和精神意志技巧。 毕竟,如果说不入流和一阶之间的差距乃是普通人和超凡者之间的区别的话,那么三阶和四阶之间的差距它就犹如是凡尘俗子在仰望神明。 当然,我这里并没有任何诋毁那些个上古神明的意思,还望各位并不要见怪。 真正的上古神明们的实力当然不仅仅是所谓四阶就能够涵盖的强大,他们无一不掌握有足以破星伐域的非人力量,那是我们即便现在也绝对需要仰望的存在。 就更别说是在我们的昊天神域内还曾经存在有那么一位德高望重、万法不侵、万劫不坠的至上尊神了。 我这里仅仅只是用它们来进行一个类比。 反正无论如何,在当我见识到了这些个被困锁在不同紧要位置的特殊看护病房内的生灵以后,哪怕是此刻仍旧是大白天,我依旧并没有往常那么得肆无忌惮了。 开始像是我在年少时所经历的那些个扫图类游戏一般,对自己目之所及的一切都进行了循规蹈矩的“坚壁清野”。 毋庸置疑的是,在整个住院部内,唯一可能会对我造成威胁的就是那些个隐藏在普通护士小姐当中的护士长们。 但倘若我率先将每层的护士长都提前给就地正法了呢? 届时,哪怕夜幕降临,这栋诡异丛生的地方它又能够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