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义死了?” 龙虎山天师府,老天师看着手中的表文,其中的消息让他有些恍惚。 “什么?怀义死了?” 田晋中听到老天师念出的消息,不可置信地瞪大自己那双红透了双眼。 他残废的身躯在轮椅上晃动着,想要靠近老天师看一看他手中的消息。 轮椅被田晋中激烈的动作震得剧烈摇晃,两个轮子突然倾斜,带着轮椅向旁边倒去。 田晋中残废的身躯眼看就要被轮椅带着狠狠摔在地上,他不由得闭上了双眼。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一双有力的大手在轮椅倒地之前按住后方的推手,将倾覆的轮椅重新摆正。 老天师站在田晋中身后按着轮椅的推手,将手中的黄表纸放在了重新坐正的田晋中怀里。 摊开的黄纸被放在他膝盖上,朱砂所写的字符很是显眼。 田晋中顾不得还没有平复的心绪,他赶紧低头向膝盖上黄纸,一行一行工整的朱砂文字映入他赤红色的双眼。 “滴答!” 无声的眼泪从田晋中眼角滑下,浸湿了他膝盖上放着的黄纸。 “怀义,你真是个畜生!” 田晋中悲伤至极,满腔的悲伤化作了熊熊的怒火,他低着头冲朱砂文字发出怒吼。 “好了,别太伤心了。” 老天师将田晋中的轮椅固定住,然后抽出被泪打湿的黄纸,手上运炁烘干了那湿润的一角。 烘干的黄纸被老天师随手丢进火盆中,炽烈的火焰立刻吞噬着黄纸,很快只剩下盆内推挤起来的灰烬。 “师兄!师兄!怀义他,他” 田晋中抬头看着老天师,赤红色的血丝爬遍整个眼球,将他的眼睛染成完整的红色。 他嗫嚅着嘴唇,在老天师平淡地注视下不知道说什么。 最后他微微低头,不再看向老天师那平淡的双眼。 老天师看着田晋中这副明显藏着事情的表现,心底里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师弟、徒弟都和他不太亲呐! 田晋中这秘密守了几十年,甚至为了防止梦里说漏嘴,直接用残废的身躯熬了几十年不睡。 如今这个秘密已经算是田晋中活下去的支撑了,若是说出去,怕是很快人就没了。 想到这里,老天师只能无奈地在心底感慨,脸上却带着平淡的表情看着缩在轮椅里的田晋中,嘴上说着安慰的话。 “行了,谁能没有到头的时候,怀义只不过先走我们一步,想来师父要是遇到了他会很开心的吧。” 像是想到了上一代天师张静清遇到张怀义后的情景,老天师在心里为张怀义点了根蜡烛,脸上露出了促狭的笑容。 “走了,在屋子里待了几天了,也该出去见见太阳了。” 老天师走到轮椅后方,双手推着轮椅的推手向房门处走去。 田晋中缩在轮椅里,低着头也不搭话,任由老天师推着他向着外面走去。 “吱呀!” 木质的房门久违地从内打开,白天的日光少了房门的阻隔,径直照射了进来。 阳光驱散了室内的阴影,照在田晋中的脚边。 “走了,出去走走。” 老天师回身看着一言不发的田晋中,笑了笑重新推着他向着阳光走去。 阳光暖暖地照在田晋中黑色的道袍上,温暖明亮的阳光让田晋中微微回过神来,他抬起头看着前方的景色,坐在轮椅上一言不发,任由老天师推着他行走。 这对沉默的师兄弟行走在天师府内,每一个遇到他们的门人弟子都能感受到他们俩身上压抑着的悲伤。 今天的天师府也是静默的,如今这静默的颜色中添加了一抹悲伤的灰暗。 …… 与天师府这边悲伤静默的气氛不同,华东,昨夜战场不远处的一处小学。 此时的徐翔带着冯宝宝站在距离小学校门不远处的田地边。 现在已经放学了,小学里的学生们背着书包,三两成群、说说笑笑地走出了校门口。 在这欢欣的氛围里,一个孤独的身影走出了校园,他低着头不快不慢地走着,看起来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那个就是张楚岚了,张锡林的孙子。” 徐翔叼着根烟,花白的头发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出几分衰败。 他指着那个孤独的身影,对身旁的冯宝宝说道。 “那就是我要找的?” 冯宝宝瞪着又大又圆的眼睛紧紧盯着那越走越远的张楚岚,静静地站在原地。 “宝宝,我们不如把他带回去” “不,就按着张老头说滴,我能感觉到,靠近他之后,我身上有些东西开始转动了” 冯宝宝拦住了徐翔的话头,她远眺着张楚岚逐渐远去的背影,面无表情地说道。 “就按你说的来吧。” 徐翔看出了冯宝宝的决心,他按耐住急切地心情,猛吸了一口烟说道。 对于徐翔来说,昨夜的一切都是那么震撼。 一个人单挑几十名名宿老人的张锡林,以及那些从天南海北各处被张锡林聚拢而来的各派名宿。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