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两日的时间,虞轻找到了三味药材,每一味药材都不简单。 最后一味药材长在悬崖峭壁上。 山风袭来,惬意舒爽。 明笛站在悬崖边上,望一眼底下的万丈深渊,心都提到嗓子眼。 “小师妹,你别冲动,这万丈悬崖太陡了。我们慢慢想办法,不着急。” 明笛不着急,但虞轻着急啊。 离和夙辞约定好的时间已过去一半。 而这红颜是最后一味药材,只要拿到它就能解夙辞身上的红衣醉。 她不想食言,也不想让哥哥担心。 “白白,你确定这万丈悬崖峭壁上有红颜吗?”下去前,虞轻问虞白确认一遍。 她不想白下去一趟,浪费时间。 “我确定。”虞白无比笃定地点点头头,“不过大人,这悬崖太陡了,你要小心。” 虞轻点头表示知道,只要下面有红颜,她一定会想办法拿到。 看向明笛,她眼神坚定。 “大师兄,下面有最后的一味药材,我必须拿到。” 明笛劝说不了虞轻,只好顺着她的意。 但身为大师兄,他怎能眼睁睁看着小师妹陷入危险之中。 “小师妹,这悬崖太陡了,这样吧,我下去拿,你在上面等我。” 明笛往前走一步,双腿直发软,不小心踢下一颗小石子。 眨眼间消失不见。 他吓了一跳,连连后退。 好可怕。 太吓人了。 “多谢大师兄,但我比大师兄更了解红颜,我下去更合适。” 明笛确实一点都不了解红颜,第一次听说,也是第一次知道,红颜竟然是一味药材的名字。 “这个不是问题,小师妹只要告知我红颜长什么样子,我定能找到它。” 虞轻抬头,打量着四周。 “大师兄的好意我心领了,只不过我想自己下去。另外,有更重要的事要麻烦大师兄。” 明笛低声叹,听出小师妹语气的坚定,没再坚持。 “小师妹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直接说。” 对于怎么下去,虞轻早有想法。 她握着一把匕首,找了几条藤蔓,一条接一条拧在一起。 明笛一看就知道虞轻想要做什么,上前帮忙。 两人很快将藤蔓弄好,多次试验藤蔓的牢固性后,明笛将藤蔓的一头绑在自己腰上。 怕自己不够力,又将藤蔓绑住一棵大树。 另外两人还弄几条备用的藤蔓,以防不够长。 “小师妹,我待会儿会一直问你,你一定要随时回答我,让我知道你安不安全。”明笛再三叮嘱。 “知道了,大师兄。” 虞轻应了声,将绑好的藤蔓缠在腰间,顺着悬崖峭壁一步一步往下走。 明笛的声音时不时传来,虞轻偶尔应两声。 山间的风有点冷,雾气缭绕,能见度极低。 好在有虞白在一旁指引。 藤蔓一点点往下放,虞轻一边往下,一边留意红颜的踪迹。 突然发现没有再往下,身体腾空,不受控制地旋转了一圈。 她一手抓住藤蔓,两脚撑在两侧,控制住身体,抬头往上看。 藤蔓没有被卡住,她想,应该是到底了。 果不其然,悬崖上方传来明笛的声音。 “小师妹,到底了,可有找到红颜?” 虞轻环顾四周,连红颜的影子都看不到。 她蹙眉,一掌拍在悬崖峭壁上。 以她掌心所在的位置为,冰块一点一点朝外扩大。 “虞白,红颜在哪?你不是说快到了?” 虞白身子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瞅着虞轻脚下一米远的距离,开口。 “大人,就在你的脚下方,距离差不多一米外的地方。大人,要不,我去拿。” “不用。”虞轻果断拒绝。 这么点小事她亲自来就行。 话音落下,两根冰针从她的指尖冒了出来。 一根冰针来到虞轻脚下的位置,瞬间变大。 另一根冰针往下走,消失在白雾之中。 悬空的滋味不好受,虞轻踩在冰块上歇息,还是脚踏实地的感觉比较好。 她收回手,冰块融成水,一滴接一滴往下掉。 不一会儿,冰针去而复返,将红颜送到虞轻面前。 花体红色,五片花瓣,和不起眼的野花没什么两样。 虞轻拿在手里打量了两下,有点难以置信。 “这……就是红颜?” 就是这样一朵小红花,花了她大半日时间? 看着那朵长得跟不起眼野草似的小红花,虞白也傻眼。 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眼神不太对。 它仔仔细细观察了面前的“小红花”好几遍,翻开一本比它的身形还要大的图鉴,认真对比了一番。 “大人,没错,这个就是红颜。” “图鉴上说,还未成熟的红颜一旦被采摘就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变成一朵不起眼的小红花。这是它的一种伪装,不了解的人会因此丢掉或者不管它。” “但是只要重新将它种在土里,不到两个时辰就能变回原样。而等它成熟,就会长得和图鉴上的一模一样了。” 确定自己没搞错,虞白拍拍小胸脯,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虞轻无语了下,将小红花收到空间里,让虞白将红颜种在肥沃的黑土里。 有之前收进空间的那块土壤,要不了几日红颜就能成熟。 虞白接过红颜,立马跑到那片土壤里,挖一个小坑,将红颜放进去,埋土,浇水。 本就花瓣黯淡的小红花变得艳丽了些许。 虞白连忙将这个小变化告知虞轻,虞轻只是淡淡地望一眼,表示她已经知道。 然后她运用内力晃动藤蔓,将声音传了上去。 “大师兄,我拿到红颜了,可以拉我上去了。” 悬崖上方的明笛感觉到藤蔓晃动,眼睛一亮,立刻用力拉起藤蔓。 藤蔓被拉动,虞轻的身子慢慢上升,两根冰针抵在她的脚底。 所到之处凝结成冰。 悬崖上方,明笛拉着藤蔓,神情紧绷,脸色苍白。 事关小师妹的性命,一刻都不敢松懈。 藤蔓一点一点往回收,终于露出虞轻的脸。 “大师兄。” 明笛看到虞轻露出的笑脸,整个人放松下来,瘫软在地上。 “小师妹,还好你没事,大师兄都快要被你吓死了。” 虞轻从地上起来,解开腰间的藤蔓。 “这次多谢大师兄帮忙,没有你,我不会这么快集齐药材,辛苦大师兄了。” “小师妹还和师兄客气什么。”明笛笑着摆摆手,说道:“小师妹如果真要感谢我,等解药研制出来,给我一颗好好研究一下。” 实话说,明笛心里对红衣醉的执念不比别人的弱。 十年前药王出事时,明笛不过十八岁,而虞轻才八岁,身为大师兄,他主动担下照顾两个师弟的责任。 得知师父因红衣醉出事,他暗自发誓,一定会炼制出解药。 虞轻爽快应下。 “没问题。” 她望一眼天色,找一处位置坐了下来,拿出食物和水,分给明笛,一人一半。 “辛苦大师兄了,天色不早了,我们休息一会儿,继续赶路。” 尽管她心里着急想继续赶路,但大师兄刚才帮自己消耗了不少的体力,需要休息。 等大师兄休息后再赶路。 “谢谢小师妹。”明笛没客气,接过食物和水,咬一口大饼,仰头喝一口水。 刚才不觉得,现在觉得特别饿。 一张大饼很快被他吃了一半,水也只剩下一半。 “走吧,小师妹,我们下山,继续赶路。” 虞轻愣了愣,摇头。 “大师兄,先休息一下吧,刚才你消耗了不少的体力。” 明笛心里划过一丝欣慰,小师妹真的长大了。 休息了片刻,两人起身往山下走。 ? 繁华的都城。 三日过去,夙辞回到淮王府,得知母亲已经醒来,心里宽慰些许。 整日心神不定,既担心母亲的身体,又想念虞轻。 除了睡觉,大部分时间都在想着虞轻。 第一次尝到思念的滋味。 他坐在窗边,望着窗外发呆。 数数日子,已经和她分开四日了,明日就是他们约定好的第五日。 她会来的吧。 “主子。”暗七走了进来。 夙辞回神,没有回头。 “何事?” 暗七恭敬地站在不远处,低下头。 “夫人身体已无大碍,让属下过来通知您,不必担心。” 夙辞摆摆手。 翌日清晨,雨淅淅沥沥的下。 身着黑衣、身形挺拔的男子站在都城的城墙上,手里撑着一把伞。 今日是和虞轻约好的第五日,夙辞一大清早就赶来,站在都城的城墙上等人。 只要她一出现,一眼就能看到她。 只要她一抬头,一眼就能看到他。 雨蒙蒙,天是青色的,远处,两匹骏马奔腾而来。 马上是一男一女,带着雨笠,两道身影越来越近。 待看清人,夙辞握着伞柄的手紧了几分,指尖泛白。 是轻轻。 她真的来了。 她真的来找他了。 马蹄声渐行渐近。 “小师妹,看到了吗?”明笛握紧缰绳,望一眼城墙上撑着伞的男子,大声喊。 虞轻扬唇笑,满眼都是城墙上那道撑着伞的身影。 那么显眼的一道人影,她能看不见吗? 她大声回道:“看到了。” 远远对上虞轻望过来的视线,夙辞整个人高兴坏了,扔掉伞,转身朝着成楼下跑去。 男子的身影消失,两匹骏马没有丝毫停顿。 城门敞开,一匹马进入城门没有丝毫停顿,另一匹马则停在城门下。 夙辞踉踉跄跄地跑到城墙下,就见一道熟悉的倩影正安抚着一匹马。 “轻轻。” 那道倩影转过身来,一袭红衣,耀眼夺目,红唇微勾。 夙辞的心扑通扑通的,脚步不受控制地朝她奔去。 顾不上什么,他紧紧地将人抱在怀里,恨不得融进骨血里。 “轻轻,我想你了,好想你。”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虞轻单手抱住他,感觉到男人身体都在发颤,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 “我也想你了。”才知道,和他分开,五日是那么的漫长。 进进出出的城门口,四周投来各种异样的目光。 二人不顾外人的眼光,紧紧相拥。 “轻轻,方才我好像看到有个人跟你一起骑马来的,是明公子吗?” 夙辞缓缓松开虞轻,从暗七那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披风披在虞轻身上。 温暖的披风裹在身上,虞轻觉得心跟着暖暖的。 她握着他的手塞到披风下,“是大师兄,他说他先去找二师兄,过几日再找我汇合。” “轻轻的二师兄在都城?” “是啊,到时候我带你见见他。” “好。”夙辞颔首,握紧了虞轻的手。 雨势小了些,街上的行人多了不少。 夙辞撑着伞,虞轻站在他身旁。 二人并肩往前走,垂在身侧的手时不时碰到彼此的手。 然后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握在了一起。 暗七牵着虞轻的马,和暗十不远不近的跟在两人身后。 回来的路上,虞轻才知道夙辞是一个王爷,但因为身体情况,除了住在淮王府,他的日子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夙辞带虞轻来到一处幽静的院子,院子是夙辞特意让人安排的。 下人将热水倒进浴桶便离开,夙辞手放在浴桶亲自调好水温,往里放了些花瓣。 “轻轻,水好了,快过来。给你备了热水和干净的衣裳,你先沐浴,别着凉了。” 虞轻放下茶杯,一步步走到夙辞身边,拉住他的手腕,指尖划过浴桶的花瓣,红唇一勾。 看不出来,哥哥还挺懂姑娘家的心思。 转身,她红唇噙着笑,指尖插进男人的指缝间,十指紧扣。 “阿辞,你的衣服也湿了,要不要,一起洗?” 夙辞:“……” 那怎么行! 他垂眸看一眼身上的衣服,又看看两人十指紧扣的手,微微握紧。 “轻轻不说我都没发现,那我……我回去换衣服。” 他想离开,但虞轻不让,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上,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 心爱的姑娘主动亲自己,夙辞哪里招架得住,上前一步将人抵在浴桶前。 手撑在浴桶上,热情地回应她的吻。 尽情的释放对她的思念。 好甜。 她,让他欲罢不能。 ? 从里面出来,夙辞的耳朵还是红的。 关上门,他站在门口没走,满脑子全是和虞轻亲吻的画面,止不住的想笑。 “小辞。” 夙辞抬眸,“娘。” 声音有些沙哑,他轻咳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