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安抚又弄巧成拙的冰针:…… 只想把头摇掉。 “白白,哥哥在哪里?离这里远不远?”虞轻想了想,现在她缩小成这个样子,回去飞霜教可能会把人给吓到。 再说,回去可能就很难再出来了,还不如先去找哥哥,如果不远的话。 虞白迅速查了查,“大人,夙辞大人在莫问宗,离这里……不算远。” 正常也就几日的路程,最多不超过半个月。 “行,那你给我去莫问宗的路线,我去找哥哥。” 莫问宗听都没听过,虞轻要到路线,踏上前往莫问宗的道路,一路前行。 路过一片蒲公英,她使劲呼呼呼,纹丝不动。 虞轻:…… 她用脚蹬了几脚,然后躺在冰针上,脑袋枕在手臂上,翘着腿。 微风拂过,蒲公英随风飘散。 风有点大,虞轻侧过身,有一蒲公英恰巧落在她身上。 白白的软软的,将她整个人盖住。 虞轻一动不动,沉默看了许久,用脚蹬开,吩咐冰针赶路。 沿路的风景极美,角度不同,欣赏到的美景也不同。 一路上,虞轻哇声不停,这种感觉完全和以前非常不一样。 前方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朝气蓬勃的向日葵,又是忍不住惊叹连连。 “哇哦,好漂亮啊。” 穿梭在向日葵里,闻着花香虞轻不由想起和夙辞两人在向日葵园里约会的场景,她让冰针靠近一朵向日葵,从冰针上跳下。 小小的身子跌落在柔软的向日葵花瓣上,滚了好几圈。 虞轻好不容易在花瓣上稳住身体,使出吃奶劲扒拉出一颗瓜子,双腿乱蹬把自己小小的身子塞进去。 坐在柔软的花瓣上,虞轻舒舒服服享受着惬意的风,晃悠着小腿,心情格外愉悦。 旁边突然出现一只大眼睛。 虞轻:…… 就不能消停一会儿! 她招谁惹谁了! 好奇心要不得! 大眼睛直勾勾盯着虞轻看,眨了眨眼,眼睛里写满了好奇和疑惑,对眼前这个小家伙很感兴趣。 它好奇朝着虞轻伸出脚,还没碰到虞轻就被另一支冰针敲晕,轰然摔到花瓣上,滑落到地。 虞轻瞥了眼倒在地上的蜜蜂,只一眼就收回视线,重新坐上冰针,继续前行。 不知过了多久又多久,虞轻看着前方,怀疑人生。 她握拳,“虞白,你老实说,还有多久能到?” 虞白结结巴巴:“大人,快……快了。” 虞轻:“……” 快去数一数,都说多少回了! 此刻,天空中慢慢飘着蒙蒙细雨,但对于变得非常渺小的虞轻来说,这雨滴就像是倾盆大雨。 一阵狂风袭来,虞轻险些被吹飞出去,她拼命抓住身边的东西才勉强稳住身体。 冰针升到虞轻头顶,然后伸展开成四方形,三面折下来挡住雨和风,只留下一面通风。 虞轻原地站着,望着外面的雨,思绪不知道飘到哪里。 片刻,她指尖搭在一面冰墙上敲几下,“不知道这场雨什么时候停,我想躺一会儿。” 话音落下,一面冰墙从侧面冒出来,缓缓移动,小小的冰床出现,虞轻爬上去躺着,一睡就睡到第二日中午。 虞轻摸了摸空荡荡的肚子,得亏她是妖,不然缩小成这样,不得饿死。 再次坐上冰针,速度不能太快,不然迎面的风太大,她会被吹翻。 慢慢悠悠的,从下雨的夏天走到飘雪的冬天。 白茫茫的雪地上,一个穿着红色斗篷的小小身影艰难地拱来拱去。 虞轻身穿红色斗篷,脚踩着雪地,一脸不满地瞪了一眼身处空间内悠闲自在的虞白。 “虞白,你所谓的快了,就是让我从夏天一路走到冬天?” 不要太离谱好不好? 虞白对快了两个字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虞白身子哆嗦了一下,连忙说,“大人,以一个普通人类的行走速度来看,确实快到了。只是大人您变成这么小的样子,具体时间我也不好估算啊。” 虞轻:……暂且信你最后一次。 两日后,虞轻终于抵达莫问宗后山。 她静静坐在冰针上,一只手撑着脸,目光凝视着前方门口处巨大的雪洞二字。 雪洞是什么地方? 哥哥住在里面? “哥哥真的在这里面吗?”她轻声问,心中隐隐升起几分担忧。 虽然还没进去,但她感觉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 虞白认真点头,“是的,夙辞大人就在里边。” 虞轻当即指挥着冰针进去,左右仔细地查看了一番后,发现这是莫问宗专门用来惩罚犯错弟子的地方。 这个地方终年飘着雪,被关在这里的人只允许身着白色里衣,不得不忍受那刺骨的寒意侵蚀身体。 换句话说,这其实也是一种变相的逼供酷刑,绝大多数人都无法承受这种彻骨的寒冷而被迫招供。 雪花纷纷扬扬飘落下来,四肢被铁链紧紧铐住的男子身上已经堆满了厚厚的积雪。 他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双眼紧闭。 一头墨发和弯弯的长睫毛上也沾满厚厚一层的雪花。 虞轻呆呆地望着夙辞,眼底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心尖泛起一丝丝疼痛,阵阵疼痛蔓延至全身。 她缓缓垂下头,双手慢慢握成拳头。 几息之间,周围原本还在飘落的雪花突然全部静止在半空中。 那些落在夙辞身上的雪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拂去一样,悉数从他身上飘落。 感觉到虞轻的愤怒,冰针立刻升起来,飞到夙辞的膝盖边上,虞轻跨过去,顺着夙辞的膝盖爬。 撩起他的衣服钻进去,整个小身子紧紧贴住他的肚子。 哥哥…… 虞轻心疼坏了。 冻得几乎失去意识的夙辞只觉得自己的肚子变得暖烘烘的。 紧接着一股暖意传遍全身,让他仿佛置身于一个温暖舒适的被窝之中。 洞外突然传来一道渐行渐近的脚步声,踩着雪地上吱呀吱呀—— 虞轻歪了一下头,周围的雪花开始纷纷扬扬飘洒下来,但再也没有一片雪花落在夙辞的身上。 “师弟,我又来看你了。” 话音落下,一道身披蓝色斗篷的挺拔身影出现在雪洞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