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一碰,羽毛状的叶子害羞似的下垂闭合。 食人花晃了晃花瓣。 整朵花浑身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透着愉悦的气息。 忍不住的,再次探出蕊丝。 戳了一下,两下,三下…… 直到所有的叶子都闭合。 忽地脑子一热,八条蕊丝全部出动,在旁边挖了一个小坑。 然后探过去,快速扒拉着小花盆里的泥土。 很快,含羞草根须周围的泥土变得松软。 八条蕊丝忙不迭圈住含羞草,将整棵含羞草抱进大缸,放进坑里。 将泥土推过去掩埋根须,拍了几下。 完毕,蕊丝在半空挥舞着,激动难掩。 深绿色的茎微微弯着,巨大的花瓣垂下,蹭了蹭含羞草的叶子。 叶子缓缓敞开,被他这么一碰,再次闭合。 食人花乐此不疲玩上瘾,等含羞草的叶子再次张开,又戳了戳。 如此反复,不知多少次…… 虞轻醒来,只觉得浑身酥酥软软的。 完全没有以前那种清爽感。 她眉头轻蹙,朝外舒展了叶子。 叶子不经意间碰到了旁边的食人花,缓缓收缩。 接着酥酥麻麻的感觉袭来。 虞轻顿住,收回叶子,扭头一看。 发现她不在小花盆里,而是在大缸里。 怎么回事? 她偷偷挪过去了? 怎么可能! 她那么乖,又没有喝酒,不可能把持不住的。 深信自己不会做这种事的虞轻抬头。 将怀疑的目光投向身旁扎在土里还在熟睡中的食人花。 叶子轻轻晃动,幻化成人形。 红色衣裙的少女站在大缸前,红唇轻勾。 她弯腰,伸手扯住食人花的一片花瓣。 “阿辞,起床了,太阳快要晒屁股了。” 食人花毫无反应,虞轻的力道对熟睡的食人花来说微不足道。 虞轻等了片刻,见食人花没反应,左手扯住一片花瓣,右手扯住一片花瓣。 手上的力道重了几分,声音也拔高了好几度。 “起床了。” 终于,食人花有了动静,轻轻晃动着大脑袋,从泥土里钻出来,露出深绿色的茎。 被掀起的泥土洒在虞轻的头上、脸上和身上。 虞轻:“……” 哥哥不会是故意的吧? 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动作猛地顿住的食人花:“……” 他说他不是故意的,信吗? 食人花垂着巨大的头部,探出两条蕊丝,将虞轻脸上的泥土抹去。 随后在她白嫩红润的脸蛋上轻轻蹭了蹭。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虞轻晃了晃脑袋,垂下眼眸,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你的道歉,我接受。我们来说一说另外一件事。” 她微仰头:“昨晚我睡着了,你对我做什么了?” 好像被发现了。 食人花蜷了蜷花瓣边,沉默不语。 他不知道怎么解释,扎进泥土里的根须无措的挠着。 虞轻发现哥哥只要是有不好意思的情绪,就会下意识蜷缩花瓣边。 她耐心等着他的解释。 屋内陷入了安静中。 在虞轻等着解释的目光下,夙辞做出了惊人的举动。 他摆动着巨大的花瓣往土里缩,连带着茎,一并缩进了土里。 只留下巨大的、还没来得及缩进土里的花瓣。 “阿辞干完坏事就想跑?” 虞轻眼疾手快,一把拽着食人花的花瓣,将它拔出一些。 她凑过去,抿着红嫩的唇:“你昨晚趁着我睡着,都干了些什么?老实交代。” “要不然……”虞轻握紧拳头,朝着食人花用力晃了晃,表情凶狠:“让你尝尝我的拳头。” 反正哥哥暂时不能恢复人形,她可以为所欲为。 夙辞半天没说话,不知道怎么解释他昨晚奇怪的行为。 但他不后悔。 “嗯?”虞轻揪住一片花瓣,用力一扯。 夙辞只觉得他像是被人一下一下扯着腮肉,不疼但怪怪的。 他自知做了什么事,没敢反抗。 只是探出蕊丝,轻轻缠上她的手腕,撒娇似的蹭了蹭。 “我没干什么坏事,就是戳了几下你的叶子。” 虞轻看着手腕上的蕊丝,冰冰凉凉的。 她眯了眯眼睛,红唇微启:“就这样?” 戳她叶子还不算干坏事!? 照他这么说,怎么样才算是干坏事呢?! 食人花嗅到了一丝危险,蕊丝圈住虞轻手腕的力道紧了几分。 “我看那花盆挺小的,土里的灵气肯定没有我这边的多,就把你抱过来这边,灵气更多一点。” 夙辞心里确实是这样想的。 另外一个原因,是他忍不住的,想她离他近一点。 虞轻嗯哼一声:“还有呢?” 食人花顿了顿,被问懵了下,确认没有遗漏之后晃了晃花瓣。 “没有了。” 虞轻:“……” 没有了! 哥哥怎么说得出没有了三个字! 哥哥骗人,肯定不止几下! 她浑身都软绵绵的。 虞轻生气,哥哥没跟她说实话。 她懒得说话,一把扯过花瓣,张嘴就咬。 力道不轻,在花瓣上留下了几个浅浅牙印。 夙辞惊愕,被小姑娘这么一咬,一时没缓过神来。 疼倒是不疼,像是被掐了一下有一点点感觉。 虞轻张嘴咬完就后悔。 她看着花瓣上留下的牙印,又看了看没有反抗,甚至没有吱声的哥哥。 眼底闪过一丝心疼。 她俯身,嫣红的唇瓣再次贴在花瓣上,吻了一下。 夙辞以为虞轻气没消还要再咬一口,没想到想象中的疼意没有袭来。 反而是带着怜惜的温软贴了上来。 虞轻双手交叠搭在大缸边上,下巴搁在手背上,眉眼温柔,软声:“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气你没跟我说实话。” “你肯定不止戳几下而已。” 夙辞回过神来,细细感受一下刚才落在花瓣上的温软,花瓣腾起丝丝热意。 脑子里全是她亲了他,她亲了他,她亲了他…… 花瓣颜色愈发红艳,夙辞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变得滚烫起来。 见哥哥不说话,虞轻抬手温柔抚了抚食人花的花瓣,被滚烫的温度烫得缩回手。 “阿辞,你怎么突然这么烫?是不是生病了?我需要做些什么?” 虞轻三连问,对食人花的习性不太清楚。 她平时摸花瓣都是冰冰凉凉的,现在一摸烫烫的,不自觉就往是不是生病了那方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