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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3 章 悬河诡渡(1 / 1)




瞧见第二道声音的主人时,罗澜舟险些喷出来。
赶到的这人,不是核心一队的副队长,解元真又是谁。可他脸上乌漆嘛黑的全是灰尘,不知道几天没洗澡了,一路辛辛苦苦跑过来,被汗水冲得黑一道灰一道。穿的破袄子,这里一个窟窿,那里一个跑出来的脏棉花球。
扔窑洞里,可以无缝出演大西北的穷百姓。
……原来有人进悬河副本后,过得这么惨啊。
罗澜舟完全忘了自己在燕塘春啃草料的事和这只能说是“卧龙凤雏”。
满脑子都是莫名的优越感。
罗澜舟和卫厄一顿的时候,黄河滩这边的铁哥儿、卫十道也有点发懵。他们在黄河滩边打得震天响,原本以为横插一手,怎么说都得是个有能耐的家伙。可看这赶羊小伙的穷样,咋瞅咋不像啊?
前土匪头子们更是举着火把,错愕的看着赶来的赶羊穷棒子1——
满身的老实巴交,
完全就是个大西北乡下穷酸小子。
咋,这年头,居然还有自个往土匪歹人手里撞的生瓜蛋?
黑风山的杨虎飚、草山垛子的大当家等人,曾经都是山贼窝子里的大匪,路上杀人不眨眼的。什么赶羊放羊的,平日里在路上远远撞见他们,那都得赶紧四下里躲起来。这还是第一次,有穷棒子自个撞他们刀口。
前土匪头子们下意识就去腰间摸刀,手一碰到刀柄,
罗澜舟回过神,立刻咳嗽了一声。
土匪头子们反应过来,
现在真正的主子可是后头站着的魏大少爷。
魏少还没发话,自己先擅自做决定,那不是等着被娄大当家一鞭子抽烂脑袋吗?他们赶紧地转头,朝魏大少爷满面堆笑:
“少爷,这人是要挖了眼睛割了舌头,还是要剁了脑袋丢河里?”
卫厄:“……”
罗澜舟:“…………”
土匪话一出,火把对面,拎着细竿子的“赶羊小伙”脸上出现了真切的惊恐。
杨虎飚他们是山贼,一张口,还是土匪头子撞见活人的手段,什么剔肠抽心割舌头啊,什么剁脑袋挑尸体啊。
主打一个血淋淋,不当人。
可他们居然是询问卫厄,由卫厄做决定。
那、那卫厄现在在做什么?
他们控制局专员,是有底线有道德的啊!
“赶羊穷棒子”解元真的惊惶太过明显。
【黑风山前大当家“杨虎飚”对玩家解元真印象已生成:半夜赶羊的生瓜蛋子,穷得抠唆,没油水,胆小怕事,一只手可以捏死】
直播间:“………………”
奇怪的玩家形象又增加了。
魏少爷拎着刀还没说话,杨虎飚旁边,草山垛的前匪贼头子已经一巴掌扇在了杨虎飚后脑勺上。
前草山垛大当家大声呵斥杨虎彪:“你个愣头说啥子!魏少啥人物,剜眼睛
拔舌头的,多脏魏少的眼——当然是拿根麻绳捆实了,沉黄河里喂河虾去。”
apapapldo”
卫厄:“…………”
赶羊小伙解元真的表情更加惊慌了。
两边毫无预备的撞上,没来得及串信息。
解元真过于正直,原本不是多会演的人,可他受队友冲击过度,饱受“我同伴看起来已经走上歪路,杀人灭口,比反派还反派”的洗礼之下,露出的一点儿惶恐分外真情实感。
完美串上了“乡下穷包子”的人设。
【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妈耶我的天,怎么会这样哈】
【我还担心解道长和卫神他们冷不丁碰面会穿帮,结果这个展开……哎呦额滴娘】
【解道长惊恐: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几天不见,我的队友怎么在副本里当起了歹人头子?】
【解妈妈大惶恐】
【解道长当然不会理解啦,他可是进副本后,不小心踩坏了老乡羊圈篱笆,就老老实实放羊抵债的老实人。……还因为羊圈的羊羔太过胆小,自己吓死了一只,被老汉讹了一笔,现在还倒欠放羊老汉一百文钱呢!!!成为全副本首负,闻者落泪】

土匪们这么扯两句的功夫,黄河滩上,羊群已经四下乱跑了。
“哎呦!!!羊、羊!羊要跑了,先抓羊,先抓羊。”
卫十道的抓重点能力一向是出类拔萃。他眼尖,瞅见大家伙这么一扯淡的功夫,羊就要散开,赶紧的以身作则,逮住了两大头山羊。
这时,打头响起的第一道破锣嗓子已经由远及近,从黑夜里冲了过来:“额滴羊——额滴羊——你们莫要偷俺滴羊!”
火急火燎从黑暗里冲出来,是个更土气的放羊老汉,晒得黝黑黝黑,头上扎条快被汗浸变色了的羊肚巾。
放羊老汉一冲出来,见到自己的羊被群陌生人拎着逮着,为首的就是卫十道。登时就急眼了,一边抓着手里的钉粑乱挥乱舞,一边去抢自己的山羊。
卫十道是江湖老油条,老油条就有个毛病。
见事儿老爱多个想法。
他们在黄河滩打得砰砰作响,那是十里地都能听到,这放羊老汉就算自己的羊发疯,往黄河赶。
那听到这么大动静,没俩把刷子,还敢往这边直接过来?先赶到的生瓜蛋子见了这边的情景,到现在还满脸的惊恐呢。
放羊老汉却能悍勇的一钉粑砸过来。
卫十道怕他跟自个假扮过挑青子汉一样。
表面是个莽夫,实则暗藏玄机,下意识一枚石头子打过去。
石头子打在放羊老汉的钉粑上,咔嚓一声,钉粑折断飞出。
轻松得就跟对付乡下莽夫没啥差别。
飞出去的钉粑,正
正巧,砸在一只乱跑的山羊身上,咩咩一声倒地毙命。而用力过度的放羊老汉自己摔了一跤。
摔了一跤不打紧,看见羊被砸死了,放羊老汉“哇”
大叫,跟有人剜他的心头肉一样:“俺滴羊,俺要牵去河曲府的羊……俺养了一整年。哎呦啊!”
卫十道:“?”
再怎么装,也装不出来一跤平地摔吧?!
卫十道边抬声让人把放羊老汉看住,边不忘将小跑出一段路,将一头跑远了点的山羊按住,拧回来。
这可是活生生的肉啊!一头都不能少。
铁哥儿、铁哥儿在卫十道旁边,嫌弃他丢人地往魏少那边挪了挪。
遍地的山羊,加两个跑出来的赶羊老少,场面一时有些混乱。
魏少一开始似乎和他们一样,也被惊了一下,但魏少不愧是魏少。此时已经冷静下来,压了压手掌,示意土匪们先将羊群逮住,再听听卫十道对那俩人的盘道。
羊群来得蹊跷,放羊的小伙犹自带着惊色,是个不折不扣的“生瓜蛋子”。
那问题应该落在后头的放羊老汉身上。
黄河滩不夜行,夜行非常人。
就算是常人,会在晚上发生羊群奔水的怪事,那一定也遇到过什么。
卫十道误打误撞,忽略了真正有问题的家伙,逮住山羊,同山贼们打个眼色。
山贼头子们分出俩个,一哄而上,将“生瓜蛋子”和放羊老汉一块儿摁住。
黄河滩上,“魏少”一袭黑长衫,收刀负手站在一边,左侧是提着鞭子的娄二,右侧是狗腿的黑风山杨虎飚。一派就地审问的架势。
直播间弹幕幽幽飘过:
【这场景,真有点匪贼强人办事,被普通人撞上,反派大少疑心过盛,见活口就拷问来路了】
【嘎——】
“大爷,您哪里的人,半夜三更,来黄河滩做什么?”卫十道蹲在放羊老汉前头,手里搭着石头子。
他探头探脑,往放羊老汉背上瞅,想找找有没有什么邪术着道的痕迹。
“啊?你们说啥子?”老汉被按住,还在担心他的羊,卫十道一盘问,老汉一愣侧着脑袋,提高嗓子,“啥子大爷?”
卫十道还没来得及把话重复,放羊老汉眼睛忽然直了,他直勾勾盯着黄河滩。四周的人起了点鸡皮疙瘩,下意识往背后黄河滩转头一瞧,以为刚刚的诡道没完全打退,又回来兴风作浪了。
谁知道下一秒,放羊老汉两眼发直,盯住河滩上的遍地碎尸,咚,一下瘫坐在地上。
“哎呦娘耶,杀人啦,杀人啦——遇到歹人了!”
卫十道:“…………”
土匪们:“…………”
罗澜舟:“…………”
我们还以为你是有点本事,才不怕地上的尸体,感情是一开始光顾着盯羊,没看到啊!!!
【东北五门石匠“卫十道”对玩家解元真的印象已更新:大二愣子放羊汉带着的小生
瓜蛋子】
直播间:“…………”
这都能连带上这道长一份??
草,解道长的玩家印象还能好吗?

放羊老汉姓胡,今年五十三,养三四十头羊。
老汉耳朵有点聋,人比较拗,脑子直,还死抠门。卫十道扯着嗓子跟他盘问半天,按胡老汉的交代他跟自己侄子,之所以出现在这。是因为再过几天,是河曲县的大集日。
放羊老汉和自己的干侄子连夜赶着羊群,要赶上河曲大集卖去,凑年尾的钱。
他们是在晚上赶路。因为放羊老汉觉得世道乱,白天赶羊群容易撞土匪。
晚上大家伙都不敢走。
土匪不怕官兵,但这几年,土匪都忌讳在晚上走。
放羊老汉年轻时遭过匪徒,就想来个反其道而行之,在晚上走安全一点的路,稳妥地把羊带到大集上去。
“老汉俺想啊,”放羊老汉哭丧着一张脸,“啥子诡啊不诡的,肯定是李老歪员外他们编出来吓唬俺们,不让俺们进集卖羊卖高价钱的。连夜儿走,比白天遭土匪抢安全……俺这一路,也没撞啥凶神爷爷啊……就是……”
就是撞今晚撞上了是吧。
罗澜舟无语。
他瞟了抱着脑袋,装得还挺像模像样的一队副队解元真一眼。
心说,要不是有你这“干侄子”在,你这老家伙,早半路上被诡吃了。
怪不得解元真一开始的声音听着有点麻木,原来是碰上你这么个铁头的拗种。
罗澜舟的无语太好理解,直播间的弹幕顿时热闹起来:
【我作证,解道长真的很努力地拦了!他非常努力了!奈何胡老汉认为他是想偷奸耍滑……不想在晚上干活,一路上骂骂咧咧教育他。】
【可怜解道长,又要暗中出手保护这老头和他的羊,又得被老汉教育“啥诡不诡,都是做贼心虚的人才怕”】
【“你小子以后别偷人家的羊羔,至于怕这些吗”】
【好惨,解道长: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好奇怪,罗澜舟卫神他们居然没和解道长相认?随便编个失散的人手身份不难吧】
【刚刚黑风山贼头子按放羊老汉的时候,解道长和卫神打了个眼色,好像是先不要认?】
“俺们今晚在前头三里地的山窝子里面睡得好端端的,结果、结果,”放羊老汉心有余悸地朝黄河瞅了一眼,一看到那水面上的人脑浆子,尸块,腿肚子又开始抖了。“结果半夜里,羊就跟疯了一样,咩咩咩——自个往黄河这个口跑过来了。”
提到黄河这个口的时候,放羊老汉的声音有点儿抖。
卫厄捕捉到他的颤抖,冷着脸,“嗯”了一声。
立马,就有黑风山的杨虎飚和草山垛子的前大当家,呼喝着要放羊老汉赶紧交代清楚。
“俺说!俺都说,你们别挖俺眼睛,”放羊老汉吓疯了。在他眼里,卫厄这白
生生,阴冷冷的俊俏公子哥,能够面不改色站在一堆的尸块中间,可比旁边五大三粗的山贼头子们恐怖多了。
【放羊胡老汉对玩家“卫厄”印象已生成:白面心黑,剜人心肝下酒的深宅阴险恶人少爷。】
放羊老汉对“魏少”的印象刷新在直播间里,不知道多少人轻微地抽了下眼角。
……卫神这身份卡,是越扮演越有反派味,谁来谁怵他。
不能怪解道长刚碰头被他惊得脸色都白了。
放羊老汉哆哆嗦嗦一通交代。
原来,放羊老汉也不是全蠢。他在村子里待着,最远没出过百里地的门,虽然固执地觉得没那么多吓人的玩意。但还是有点儿常识,知道大晚上靠近黄河危险,指不定就被水鬼拖下去了。
一路领着他的便宜侄子,赶着羊群,离黄河远远的。
特别是某些黄河边的人都知道邪乎的地方。
一开始天黑,最心急全部家当的羊群,放羊老汉闷头赶没发现,被土匪们一按,借着火光一瞅。才注意到,他们眼下站着的黄河滩,是附近十里八乡没人敢提的“死人滩”。
卫十道咦了一声,问:“什么叫死人滩?”
卫厄倒是想起先前诡道人的蓝布蓬船,被水鬼头发拖着逃走的一幕。
“俺们这里,死人滩也叫‘供桌滩’,”放羊老汉腿更抖了,认出了死人滩后,他的身子就一个劲儿往后缩,“这最近的胡杨村子,一个村上百口人在一年前的一个晚上,连人带家当,都消失了。左右村子的人都说是自己背着家当,走黄河里,自己供给黄河大王了。
“俺不信。
“俺觉得那就是村里刘大脑袋吓唬人,肯定是被黑风山的土匪群给连人带家当洗了……了……了了了……”
放羊老汉说着说着,忽然觉得前边那黑长衫的白冷公子哥手底下,一个满脸横肉的人左眼上生着一个很有标志性的大痦子,凶眉凶眼,左眼角一道大刀疤。越看越眼熟……越看越像曾经老远瞅过一面的黑风山强匪头子。
咯嘣一声。
放羊老汉两眼一翻,吓昏了过去。
卫厄:“…………”
直播间:“………”
能在诡怪横行的时候,坚定没有诡,怕土匪比怕诡还甚,这放羊老汉,也是个人才。
不信诡怕土匪的放羊老汉吓昏过去了,
娄二带来的前土匪头子们扭着头,等“魏少”下令。既然撞到斗法动手现场的,不是原先想的什么高人,而是两个不开眼的普通泥腿子,照土匪们的想法,那就顺手宰了呗。活带上三四十头山羊。
不过,土匪们也知道,这事他们说了不算,娄当家说了也不算,
魏少说了才算。
火把照着魏少的身形,经过一晚上的战斗,他看起来衣衫倒还齐整。四下里的山羊都被逮了回来,咩咩成群。魏少皱了下眉,一摆衣袖:“捆了,带回去。”
这是觉得有问题,要带回去慢慢留
意的意思了。土匪们应了一声,手熟动作快的抽出麻绳。罗澜舟顺口问了一句:“两个都捆上?”
卫厄眼皮不抬:“都捆了。”
罗澜舟一噎,旁边的娄临不知道为何,忽然愉悦地笑了一声。
【我堂堂魏大少,六亲不认】
【既然要演戏,那演到底233】

天黑前选的胡杨村,居然不是他们一开始想的逃难逃空了的村子,而是发生过举村投河事件的村子。这件事让众人有点吃惊。从黄河滩回去后,卫十道摸出了几张符箓,试了试,没啥问题,连说奇怪。卫十道有点觉得胡杨村不安全,最好还是连夜再换一个空村歇脚。
结果,刚收起符箓,
卫十道就“咚”一声,面朝下,砸在了院门口。
把众人吓了一大跳。
卫厄脚步下意识地要迈出,又在迈出前,止住了势。罗澜舟没他的身份包袱,凑过去把卫十道扒过来,就看到卫十道双眼紧闭……呼呼大睡。
众人:“…………”
“十叔钉了两个人魂,暂时力气耗尽了。”铁哥儿如同经历过类似的事一样,蹲在卫十道旁边,面无表情地说,“还能撑着走回来,可能是看到这么多山羊,兴奋的。”
直播间:“…………”
卫神的本家,还真是在高人和奇葩之间反复横跳。
卫十道还没进院呢,倒下睡成了死狗。
大伙儿下意识看向魏少,等他拿主意。
是走,还是继续在这歇?
按放羊老汉和他“侄子”的说法,再往前,能歇脚的地方,至少得走好三四里地。眼下几个人在河滩边恶战过一场,卫十道力气耗尽,铁哥儿身上挂伤。罗澜舟带着土匪山贼还逮着咩咩叫的三四十头羊。
卫厄的负荷其实也不小。只是他掩饰得好,没人察觉出来。
站在窑洞院落口,卫厄略微蹙了蹙眉。
还没说话,身边的主神已经挂着鞭子,径直越过地上鼾声如雷的卫十道,朝院子里走去了。
娄当家这意思是,就在这里歇了。
他越过魏少,大摇大摆下了决定。土匪头子们兢兢业业朝魏大少瞅去,唯恐见到他们俩个又争执起来。想也知道,魏少这种人,最忌讳的,肯定是其他人越过他下决定。十有八九,娄当家做什么,魏少就厌烦什么。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魏少爷只是脸色难看了一会,便同样进了院。
土匪们莫名松了口气,急忙将羊群赶到院子里安顿好。
进了先前的窑洞,肩宽腿长的“娄临”却没有直接进房间。他懒洋洋地倚靠在窑洞黄土墙的房门处,一只手搭在大腿上,一只手握着马鞭,以鞭子挑开着门帘。卫厄要进屋子,就得从他身前经过。
更准确一点说,是要侧过身,如同相贴近般的,从他的鞭子下经过。
“要给您守夜吗?”诡神叠着长腿,侧头挑衅似的扬唇看他,照常嘴欠了一下,“还是魏少分外想我,一夜都离不得?”
今天晚上,这家伙在黄河滩边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出鞭子,救下了卫十道和铁哥儿。
主神和救人搭不上关系,还是救两个和祂没真正牵扯的“杂碎”。
不知道是玩的什么花招,又打了什么新算盘,但祂救了卫十道和铁哥儿就是救了卫十道和铁哥儿。
卫厄打挑起门帘的鞭子上扫过一眼,没同祂起冲突。直接一侧身,就要从主神挑起的门帘下经过。
以“娄临”壳子出现的诡神,祂的人类躯壳强健滚烫,带着精壮少数民族男子的气息。一层褂袍的布料底下,是隆起的结实肌肉。卫厄体温低,经过时,对祂身上的热度感官分外敏锐。
在卫厄侧身的一刹,诡神松开门帘,胡杨村乡下的蓝布花帘子罩落下去,擦着卫厄的身,挡住了两人的身影。
诡神的手指在这一刻,插|进魏大少爷的头发,俯下身形,带点儿要笑不笑的奇怪意味:
“魏少爷喘那么一下就走,凭空污我清白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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