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妈光是开场一个动作就赢了啊! 前面的九组开场有这么震撼吗?没有。 后面的六组开场能比过眼前这副画面吗?未必。 方倾心说这还不比个屁啊,光是吊着威亚在丝绸上跳舞就已经赢麻了好吗!? 他看了裴灼一眼,发现裴灼眼底深处仿佛藏着光。 舞蹈还在继续,陈漾和楚煜枫的身体仿佛融入进了音乐之中,动作跟着音乐起,跟着音乐落。他们之间,时而气势柔和,气场相容,时而针锋相对,杀伐果断。 正如《入障》的主题,剑客和心魔的交手时一直都在纠结,在矛盾,经历了种种纠缠,剑客终于下定决心斩杀心魔。 故事的结局,陈漾的身体仰面倒在丝绸之上,脸上的面具一分为二碎落开来,而楚煜枫则反手持剑,剑柄抵着地面,单膝跪在下方。 灯光再次熄灭,琴声止,一束冷白的灯光自上而下,垂直打在陈漾和楚煜枫的身上。 黑金色的面具碎片自丝绸边缘垂落,擦着剑客肩头,落于剑旁。 而他耳侧的剑锋所对之处,正是陈漾的心脏。 一舞结束。 全场哗然,掌声雷动。 陈漾翻了个身,从钢索上谨慎地跪爬起来,威亚将他放下来。他笑了下,和楚煜枫并肩站着,向台下鞠躬谢好。 严梨这轮不参与投票,笑着给陈漾和楚煜枫比了两个大拇指。 好样的。 陈漾也笑了一下,在等待现场观众投票的期间,视线一转,和裴灼四目相对。 在一片喧嚣中,他们只是安静地望着彼此,一切尽在不言中。 裴灼目光灼亮,勾唇,抬手点了点自己的眉心,也就是他亲吻过陈漾的那个位置。 吻过。稳过。 陈漾太知道他的心思了,弯起眼眸,对裴灼粲然一笑。 裴灼抚上剧烈跳动的心口,仔细地感受着里面属于陈漾带给他的炙热滚烫。 他多荣幸,舞台上这个闪闪发光的人,是他的陈漾。 - 《入障》的舞台实在过于惊艳,陈漾和楚煜枫丝毫没有意外地获得了第一名。 其他组的舞者都输的心服口服。 他们没想到楚煜枫年纪轻轻就能想到这样的舞台设计,更没想到陈漾居然真的能帮他完成这种高难度。 后来他们上去看过了,四条钢索,哪怕有一点行差踏错就会踩空,势必会影响舞蹈流畅度。 但陈漾一点失误都没有,每一步都在刚好的位置上,每一个动作都和楚煜枫配合得毫无瑕疵。 能完成这样完美的舞台,他们不得不佩服,不得不感叹,原来有些人真的生来就是跳舞的。 没人知道陈漾在舞台上完成最后一个动作时,十分微妙地松了口气。 现在比赛已经结束了,休息室外面人声嘈杂,陈漾在休息间的小沙发上趴着,裴灼给他按腰。 “痒痒痒。”陈漾的手往后一招,对裴灼说:“你用一点力。” “都红了。”裴灼舍不得用大力给他揉,只是稍微加了一点点力气,眉头皱起,满眼心疼,“今天威亚怎么弄这么紧?” 陈漾的腰和后背,还有腋下都勒出了很深的印子,有的位置还破了皮。 陈漾无所谓地笑笑:“为了保险嘛。” “还笑。”裴灼戳了戳陈漾的腰侧,“高兴傻了?” 陈漾又“嘿嘿”地笑了声,挪挪身子,忽然转过身来往裴灼怀里一扑,唇角高高扬起:“我当然高兴啦。” 他们可是拿了第一,夏天就可以参加国际双人舞比赛了! 那是陈漾的一个梦想。 裴灼又是他喜欢的人,他喜欢的人见证了今天,陈漾当然高兴。 “乖了。”裴灼心里柔软成一团,动作轻柔地拍拍他的后背,在他脸上嘬了一口:“我给你涂药,你哥他们都在外面等着我们呢,晚上回家随便你怎么抱。” “那等晚上回家再涂药,现在涂都弄衣服上了。”陈漾皱了下鼻子,摇头。 裴灼说好。 今天比赛结束的时候,楚煜枫坐在第一的宝座上激动到落泪,到了后台就疯狂喊着要去聚餐,说什么都要热热闹闹地大吃一顿。 现在一大伙人都在外面等着他俩。 陈漾理好衣服和裴灼一起出去,迎面就收获了一连串的恭喜。 陈述按照以往陈漾得奖时候的惯例,给他包了个大红包,递给他。 “谢谢哥!”陈漾高高兴兴地把红包揣怀里。 “漾漾,这回是双份,里面还有谢述尘给你的。”陈述偷偷和他说。 陈漾惊讶:“你和谢医生……” “嘘。”陈述摇头:“还没有,这是个秘密。” 神神秘秘的,不就是对人家死缠烂打嘛?陈漾心里嘀咕,看了不远处的谢医生一眼,瘪了下嘴,不问了。 他们去订好的餐厅吃饭,所有人都在,《心动预警》的八位嘉宾,加上陈述,楚煜枫和方倾,十一个人热热闹闹。 陈漾是真的高兴,加上比赛刚结束,他整个人放松下来,就有些许放肆地喝了点酒。 他喝的时候心里很有数,因为之前和裴灼吃饭的时候喝过,两杯红酒不会醉。 但关键是,他后面吃东西辣到,随手就把裴灼的半杯白酒当成自己的水给一口闷了。 烈酒入喉,呛得陈漾眼泪直流,裴灼给他拍拍背:“能不能吐出来?” 陈漾吐着舌尖直起腰,泪眼朦胧地看着裴灼,语气委屈:“咽了。” 裴灼:“……” 陈漾很快就迷糊起来了,他看起来除了脸红似乎毫无异常,腰板直挺挺地坐在椅子上,手臂交叠摆在桌面,乖巧地好像下一秒就要举手回答老师的问题。 视线却是飘忽的,眼睛盯着某个地方,眼神完全不聚焦。 裴灼扶着他,轻声哄道:“你喝醉了,我们回家。” “没醉。”陈漾居然还能字句清晰地反驳他,这也是裴灼没想到的。 陈述没忍住笑,也顺着他:“你没醉你没醉,是裴灼喝醉了,你快陪他回家。” “裴灼醉了?不可能的,他装的。”陈漾眯着眼睛对陈述摇摇手,固执地说:“你是不是不想让我请客?” “我要请客。”陈漾从怀里掏出红包,喊得十分有底气:“我有钱!都别拦我!” “好,你请。”裴灼看了眼谢述尘,忍不住问:“两种酒一起喝会引发精神错乱吗?还是喝多的人都这样?” 谢述尘没什么表情地瞥了眼陈述,不冷不热地说:“不清楚,也不排除家族遗传。” 陈述:“……” 他面露尴尬地咳了声:“那个,裴灼你先带漾漾回去,这有我就行,” “哎,不许趁漾漾喝多就占便宜啊。”陈述指了指裴灼。 “知道了,你们继续,我先带他回家了。”裴灼用厚外套把陈漾裹得严严实实,背起人离开饭店。 一月中旬,外面地上落了一层薄薄的雪。 陈漾裹在大衣里,感受着熟悉的气息,老老实实地趴在裴灼肩头,小声哼哼:“你是谁?你为什么抱我?” “这是背。” “哦,你为什么背我?”陈漾很乖地纠正自己的用词。 裴灼没想过喝多的陈漾能这么可爱,笑着道:“因为我要带你回家。” “你要带我回家,你要拐走我吗?”陈漾皱眉:“我很值钱的。” “是是,你最值钱。”裴灼一路哄着他,把人放到副驾驶,给他系好安全带,准备关车门。 陈漾忽然抓住他的手,抬起头红着眼睛问:“你怎么不背我了?不拐我走了吗?” “因为我们要坐车,你乖啊。”裴灼俯身亲他一下、 陈漾听懂了,“哦”一声,乖乖松开手,摸了摸嘴唇:“你亲我。” 裴灼“嗯”了声,从另一侧上车,发动车子道:“你是我老婆,所以我可以亲,但是别人就不可以,懂了吗?” 陈漾点头,重复了一遍:“你是我老婆,我可以亲,别人不可以。” “是吗?” 裴灼听完有点哭笑不得:“都行。” 陈漾:“都行。” “还会学我说话呢?”裴灼在等红灯,手指敲了下方向盘,懒懒道:“陈漾喜欢裴灼。” “陈漾喜欢裴灼。”陈漾缓慢地眨了下眼:“陈漾喜欢裴灼。” 裴灼很不要脸地点头,“嗯,裴灼也喜欢你。” “你身上味道好香,我喜欢。”陈漾忽然凑近他,吸了吸鼻子。 裴灼单手把他按回去,“坐好,回家脱光了给你闻。” 陈漾居然就真的老老实实坐好了,小学生似的。 一路上都安安静静的,裴灼时不时就瞟一眼陈漾,他发现陈漾没有睡觉,就只是单纯地不说话。 他把陈漾抱回公寓,宝宝在两人脚底下“汪汪”地叫了几声。 裴灼没心思管两个,低头道:“自己玩去。” 陈漾也在他怀里低头:“狗。” “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