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东走进正在清扫的饕餮楼,来到唐朝朝身边小声道。 “明日拍卖会便要开始了,很重要吗?” “最近调集来的粮食,发现了些问题。” 唐朝朝面色微沉追问道。 “哪来的?” “州府官仓。” “先别声张,此事牵扯不小,去后门。” 州府官仓不同于县仓的储备,这可是用来赈灾,应急的储备粮。 唐朝朝到了饕餮楼后门,阿东已经安排好了马车。 两人一路出城,唐朝朝在马车内道。 “这种事情,肯定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帮蛀虫,还真是贼心不死,到了现在不想着把窟窿堵上,反而还想从中取利。” “并非公主想的那样,您去看了便知道了。 属下怀疑,是下面有人想要让咱们注意到此事。” 等到了京城郊外的京军营之中。 一座座粮仓正在搭建中,陈勇此时正守在此地。 “末将见过朝安公主。” 陈勇单膝行礼,唐朝朝上前托起道。 “陈将军莫要多礼,先说说情况。” 陈勇点点,便将事情简单陈述了一遍。 来自济岭州的州仓储粮,在检验时,发现了一袋子掺了半袋子沙的粮食。 一开始,陈勇听了非常愤怒,并带人迅速彻查了济岭州来的所有粮食。 总共只找出掺了一斗沙,半袋,一整袋,也就是三袋子的掺沙粮。 按理来说,以次充好,每袋子中掺一些便可,但这些沙子不同,明眼人一看便能发现。 陈勇很是疑惑,莫不是这济岭州出了事情? 如此做是为了不打草惊蛇,又能引起京城这边注意。 近一年,朝安公主雷厉风行整治多地。 这个时候顶风作案,除非对方是在找死。 陈勇这才寻了负责清点粮食的阿东来,让他瞧了后,便决定请唐朝朝来看看。 事情反常必有妖,可大亦可小。 只要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事情就全当没发生。 “只有三袋粮食出了问题?” 唐朝朝蹙眉思量,见陈勇点头让人将三袋粮扛了上来。 伸手将粮袋拨开,唐朝朝抓起一把,竟全是沙子。 “事情不对,不是以次充好,应是装粮的小吏想要以此来说些什么。 济岭州的粮仓一定出了问题。” “毕竟是州仓出了问题,事情肯定不小,因此末将已经封锁了消息。 此事是否要上报,还请公主定夺。” 唐朝朝现在不仅负责拍卖会,还要负责事后的修建,征调民夫来此做工,粮草必然少不了。 去年康国除了浙南人为决堤淹田,各地均无异常,甚至可以说是丰年也不为过。 粮食若无人祸天灾,地方上理应有不少结余。 但再如何猜测,都没有实地查看有用。 唐朝朝摇头道。 “此事拍卖会结束后,我亲自去处理,小吏有苦不能言,使出这种方法,可见事情不小。” 没人会觉得装粮的小吏黑下了三袋粮食,亦或是装错了。 其中有一袋子,满满的沙子,就算是瞎,也不能装整整一袋子,装车时必定也有人在旁策应。 都不用看重量,只要上手一摸便知道有问题。 “那咱们现在该如何?” “当做什么事都未发生,济岭州仓距离京城不过快马两日的功夫。 到时由我出手,他们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留下阿东在此地,唐朝朝坐上马车返回饕餮楼。 拍卖会在明日晚上才开始,先紧着要紧的来。 蹲在坑边上,大长老哈赤斯盯着远处二十一号的土地道。 “又是这两个扫把星。 ap 现在还凑到了一起,真是鱼找鱼虾找虾,乌龟配王八。” 戴忠康蹲在旁边双手插在袖子中道。 “俩人在北城门口定亲了,现在还在发钱呢。 大长老要不咱们也下去挖一会,这上面怪冷的。” “你要是闷的慌,自己下去挖,老夫心中有数,这次肯定暴富。” 戴忠康寻了镐头,下去加入了挖掘的队伍。 城北来了一队十来个人,他们推着车,大长老赤哈斯站起身,赶忙迎了过去。 “大长老。” “叫老爷就成,你们来此作甚?” “总堂有令,鲛人珠必须拍到手中,属下给您带来了三百万两银票。” 大长老摸了摸胡须,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延寿功效,不惜动用这么多的银子。 自己挖坑还说没银子,明显是信不过他。 “若那鲛人珠超过三百万两呢?” “不会的,鲛人珠说到底,不过是一种鲛人所出的宝石,就算现在存世稀少。 再高也不会超过三百万两,剩余的咱还要带回去。” 这笔银钱来之不易,为的是势在必得,有备无患。 “行,既然来了,你们也别闲着,都下去挖宝。 说不定咱们还能将鲛人珠挖出来也说不定。” 男人应了一声,便带着手下离开。 伸手将箱子打开,里面一叠叠的银票,大长老叹了口气,这要是当初给了自己。 全都拍了新西城的旗子,那三皇子的宝藏,说不定便是自己的。 临到下午,戴忠康拿着一块青砖上来道。 “有发现,老爷你快看看,是不是前朝的砖。” 大长老接过打量青砖,询问道。 “在哪挖出来的?” “您跟我来,还有好多呢。” 惊喜浮上心头,大长老跟着戴忠康跳下凹坑,这才挖了一上午便出了东西。 当看着一块块整齐堆叠的青砖,大长老赤哈斯接过镐头,沿着一路向下挖掘。 “这是围墙吧?按照格局挖过去,看看方向。 咱们将这围墙所接触的地方,全部买了。” 盲人摸象,必定竹篮打水一场空。 “都买了?咱们哪来的银子。” 戴忠康面带疑惑,就在此时一个男人上前道。 “我反对,这些银子都是用来拍鲛人珠所用,怎可私自挪用。” “你是?” 面对戴忠康,男人拱手道。 “总堂使,左仑。” “京中分舵舵主,戴忠西!” 大长老赤哈斯不悦道。 “什么你不同意,你可知此地是前朝七皇子府? 刚刚来京你什么都不知,你先去京中打探打听,再来跟咱们商议。” 见左仑犹豫,戴忠康忙附和道。 “大长老说的不错,千载难逢的机会,干就完了! 左使您信不过我戴忠西,难道还信不过大长老? 他能害你不成。” 左仑见两人一脸笃定,便还是半信半疑回了北城门,进入京城打探消息。 没到半个时辰,左仑便洋溢着笑脸返回。 大长老哈赤斯扬起嘴角道。 “怎么,这是想清楚了?” “大长老说的对啊,这么好的机会若是不敢入手,岂不是空入宝山而不取。 刚才那是七皇子府邸的围墙对吧?” “莫要声张,做事要快,咱们好好推断一下,这府邸的布局。 下手要快,要狠。” “大长老高瞻远瞩,我戴忠西这辈子就靠这一次了。 左兄弟,咱们一起分了这富贵,到时候若是挖出鲛人珠。 陛下必定会高看我等,西胜堂也将以咱们为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