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之人闻言当即闭上了嘴,皇家之人可不是平头百姓所能议论的。 “就算您是当朝公主,也不能随意毁坏匾额。 到时佛主怪罪,又要如何收场。” 其中一个僧人面色不善,耍威风耍到佛门之地,还真是无理且猖狂。 “怪罪本公主大可不必,说不得还是佛主安排,让本公主来肃清你等佛门败类!” “出家人慈悲为怀,我等佛门子弟一向引人向善。 如此攀诬,是何道理!” 唐朝朝眯起眼睛,刚才她已经打量过对方。 身体如豹,头顶凸起,指节宽大平整,应是金光寺的武僧。 “废话少说,待尔等方丈来了,且随本公主走一趟,到时真假一问便知。” “欺人太甚!贫僧看你就是假冒公主!” 僧人一跃而起,双臂展开犹如雄鹰展翅,空中连出数爪。 “不自量力!” 唐朝朝从绝影上跃起,后发先至到了僧人头顶,一脚便朝着对方脸上踹去。 “呀!铁头功!” 头脚相撞,僧人倒飞而回砸倒在地上,脑门上一个脚印,当场昏厥了过去。 翻身落回绝影背上,唐朝朝高声道。 “无关人等,莫要在此旁观!” 百姓见此情形,有人走,却有人没动地方。 “这是哪来的公主,真是罪过,佛门清净之地怎可胡来。” “智能方丈待人和善,何曾听闻其做过恶事。 早先听过,佛门退居咱们辽海,便是因为朝廷势大,前段时间流传来的消息你们都忘了? 当今陛下穷兵黩武,企图掀起战事。 那西戎人也是可怜,苦寒之地难以生存。” 旁边的人闻言一愣,蹙眉道。 “你莫不是疯了,西戎那等地方的也能叫人? 他们可怜,你怎不过去!懒得与你这等人为伍。” “大家一心向善如何不好,咱们康国若有包容之心,相信必能感化他们。 都是人呐,须知众生平等。” “你清高,你了不起!” 唐朝朝扫过议论的两人,便将头看向寺门,一老僧身披袈裟,满脸慈悲,身后跟着近百僧人。 “阿弥陀佛,可是朝安公主当面,贫僧智能,见过公主殿下。” 对方说自己是公主,又打上门,康国也就只有那位凶名在外的朝安公主才会如此。 双手施礼,一副淡薄模样。 “见过智能住持,本公主来此不为别的,典妻一事由来已久。 但朝廷早命令禁止此事。 听闻你金光寺,有人给富者引线搭桥,以银钱诱使百姓典妻,可有其事?” 智能向前迈出一步沉声道。 “公主此事从何处听来,可有证据?” “证据当然是有,不如你现在问问,承认后便公事公办,也省的本公主再跑一趟。” 本想大声呵斥的话被咽了回去。 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毁了金光寺的牌匾,说这事没发生只是攀诬,实在有些不合情理。 难道寺中真有人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 “贫僧这便问问,但金光寺僧人,一心向佛,断然不会做出此事。” 唐朝朝没再说话。 死鸭子嘴硬,等问出来看对方如何收场。 若是不承认唐朝朝自然会去寻杜大宝,到时真相大白,别说是金光寺难辞其咎,就连万佛寺都会被牵连在其中。 智能回身询问道。 “公主所言可真,若是真做了那事,便站出来吧。” 僧人互相看了看,其中有几人隐下表情,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好意提醒,却成了拿捏金光寺的罪名。 现在站出去承认,恐怕事情不会善了。 但那朝安公主明显是有证据在。 其中一人义正言辞道。 “住持!那公主分明是来寻事的。 戒言师侄都被打成重伤。 简直没把咱们佛门放在眼里!” “说的对,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智能神情收敛,但还是严肃的再次询问。 “到底有没有此事,做错了还可赎罪,若执迷不悟不思悔改。 金光寺也留不得!” “方丈!咱们如何会做那等腌臜事! 怕不是那朝廷又想对付咱们!” 在一众僧人的义愤填膺下,智能点点头,转过身道。 “阿弥陀佛,公主应也听见了,金光寺绝不会做出此等事情。 公主既有证据那便请拿出来。 若是金光寺做下此等恶事,依法处置便是。” 几个僧人闻言脸色一变,却不敢上前劝阻。 倒是两个僧人将昏迷的戒言拖走,对方脑门上的鞋印已经发紫,铁头功被废,出手不可谓不重。 “不见棺材不落泪!但本公主给你佛门留几分颜面。 那就请你跟本公主走一趟吧。” “阿弥陀佛,公主请。” 唐朝朝拉着缰绳,钉在匾额上的三柄剑飞回剑匣。 不少僧人眼角跳了跳,这等深厚内力,难怪敢单独来金光寺。 “本公主的马可带不了人,住持如何去?” 智能来到门前,在墙上取下用来捆柴的绳子,抛出一头飞向唐朝朝手中。 “有劳公主了。” “驾!” 唐朝朝也不客气,绝影扬起蹄子,后方智能凌空而起,人如一片飞絮被拉到空中,袈裟咧咧作响。 “智能方丈好身手!” “是一苇渡江的轻身功夫,没想到还能这般用。” “那朝安公主也不简单,一只手便可扯着绳子,好大的臂力。” 等两人走后,几个僧人犯了难,他们聚在一起道。 “咱们怎么办,这事本就是好事,都怪我等多嘴。” “这些年还少么,住持若是回来定饶不了咱们。 要不咱们跑吧?” “跑到哪去,咱们离开了倒是能活命,可。” 后面的话没说的出口,现在这事越来越大,是硬扛还是赶快逃跑,都得拿出个主意。 “都别慌,先将寺门关闭。 只是指个方向,民不举官不纠,不会很严重。 再说此事也不是咱们在做。 咱们寺庙能有这么多的香客,还不是咱们能够点拨他们。” 一路行了半日,当唐朝朝再次返回杜家村,便发现不少人聚集在杜大宝家。 轻身落地,智能左手撵转着血珀念珠道。 “这不是杜家村么,多年未曾来此,竟没多大变化。” 唐朝朝翻身下马,几个村民看到她,便让开路,等进了院子。 看到杜大宝的父亲捂着额头,脸上全是血。 而边上一具尸体,已经被盖上了白布。 两个男孩躲在里屋门前互相靠着,身子还在发抖。 “你要做什么!” 杜大宝的父亲见今早离开的贵人去掀那白布,站起身怒斥。 唐朝朝却没搭理,伸手扯开衣角,冷声道。 “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