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雪端来洗漱用品,为唐朝朝递帕子时,嘴上依旧没闲着。 还在说孩子的事情。 唐朝朝接过帕子,边擦脸边含糊的回道。 “好了,屋子里的是慕容易,不是什么西戎奸细。” 不容易? 虽说只是个孩子,落得被捡的处境,确实挺不容易的。 见雪自己也亲身经历过。 自然也是同情对方,但不管如何,公主也应该谨慎些。 “公主,那孩子是不容易,但咱们也不能让他睡您的房间。 奴婢现在就让人收拾个屋子出来。” 唐朝朝听了见雪的话有些哭笑不得,她将手中的帕子递回给见雪。 才一字一顿解释道。 “我是说,屋子里的是六殿下慕容易。 不是什么不容易。” 见雪闻言一愣,公主捡回的是六殿下? 唐朝朝瞧见雪的小脸又皱了起来。 不想再被这丫头念叨,她连忙转移话题道。 “你去屋子里瞧瞧,若是那小子醒了,便领他来用早膳。 要是没醒,也不必急着唤他。 再让人为他收拾个干净的屋子。” 说到这里,唐朝朝顿了顿又叮嘱了一句。 “另外给他准备些换洗的衣裳。” 说完这些,唐朝朝便抬步走出了院子,去往师父们住的院子。 见雪无奈的叹了口气,公主是不是嫌她烦了? 唐朝朝这边刚到师父们的院子。 里头就传来张大奎大嗓门。 “老三,你直接告诉老夫。 武功到达绝世,是否有什么奇特之处? 每一个绝世都对此守口如瓶,是不是怕老夫毒死你们? 老夫新制的毒药,毒性那么强。 为何对慕容獨那狗东西,一点作用都没有?” 张大奎这几天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按道理来说,他这毒药的毒性,不可能一点都伤不了绝世高手。 要不是剑圣游龙现在是自己人,他怎么也要在对方身上再试试。 唐朝朝走进屋时。 正好瞧见二师父在三师父身边来回转悠。 凤阳真人则是没理会二人,吸溜着碗里的粥。 见到唐朝朝便招手道。 “徒弟快,今天这粥熬的不错。 还有这包子,一口下去全是肉汁,香的很。” 唐朝朝在师父身边坐下。 抬头看了眼二师父和三师父。 凤阳真人夹了个包子,放进唐朝朝面前的碗里。 “不用管他们,这些凉了就不好吃了。” 包子是凤阳真人大早上自己出去买的。 公主府的东西是好吃,但在凤阳真人眼中却少了些烟火气。 唐朝朝一边啃包子,一边凑到师父身边小声道。 “二师父这么闹腾,也不怕挨揍? 三师父脸都黑了。” 剑圣游龙这边东西还未吃两口,张大奎就一直在边上叨叨个没完。 再说剑圣也不想再多教个老徒弟。 他眼下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再去同张大奎解释什么绝世与顶流的区别。 想要真正了解绝世,也并非三言两语能说的清。 除了旁人的指点,更多的是自己的领悟。 多少惊才绝艳的高手,蹉跎到死也成不了绝世。 而以张大奎的性子,一旦说个开头,必定要刨根究底。 搞不好还要被其研究。 剑圣游龙不想在此浪费时间,选择了闭口不言。 张大奎问不到想要的答案,也是吹胡子瞪眼。 在这时,见雪带着慕容易走了进来。 唐朝朝还未介绍。 凤阳真人先开了口。 “这是谁家的娃娃,长的倒是可爱。 不过小小年纪心思倒挺重,晦气皇家的人。” 被夸可爱,慕容易有些不好意思撇过了头。 ap 但听到晦气二字小脸又黑了下来。 看着慕容易闹别扭的模样,唐朝朝只是随口介绍。 “是从宫里带回来的。 要在这里住上几日。” 宫里带回的孩子,除了最小的慕容易,怕是也没有别人了。 三位师父闻言,也没有在意。 “坐下吃饭。” 唐朝朝说完。 慕容易看了一圈,最后却在张大奎的身边,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张大奎见状有些嫌弃道。 “臭小子,老夫身边你也敢坐?” 慕容易虽然年纪小,但他好歹是皇子。 面对一个老头的恐吓。 他立即绷着小脸一本正经道。 “食不言寝不语。” “嘿~” 张大奎顿时被气笑了。 他还想吓唬吓唬慕容易。 可慕容易却没看张大奎,只是一板一眼的坐在那里,安静看着桌子上的膳食。 这明显是在等人伺候用膳。 唐朝朝将最后一口包子咽下肚。 这才看着慕容易说道。 “这里没有人伺候你,想吃自己动手。” 对于唐朝朝不客气的话,慕容易想要反驳。 可对上唐朝朝的目光,慕容易选择乖乖拿起面前的筷子。 自己吃就自己吃。 他又不是一定要人伺候,只是一时不习惯罢了。 见慕容易埋头乖乖吃东西。 唐朝朝嘴角勾了勾。 小东西还算听话。 用完早膳,公主府里如往常一般,打开大门准备义诊。 唐朝朝本打算让见雪带着慕容易去后院。 可慕容易却死赖着不肯走,不愿意跟见雪离开。 自己去屋子里搬来个小板凳,就坐在一旁看着。 唐朝朝也不勉强他。 师父义诊的时间也不短了。 但每日来公主的百姓依旧不曾减少。 大病没多少,多数是来求个安心。 对此唐朝朝也很无奈。 太医院老院首来时,瞧见六殿下慕容易,正跟在鬼医张大奎身后好奇的东张西望。 老院首反应过来时,便想劝六殿下远离鬼医。 毕竟对方折腾的东西,大半都是有毒的。 六殿下还这么小,若有个万一那还了得。 可慕容易却不理会老院首,之前坐的无聊。 看人诊脉,慕容易也看不懂。 所以还不如看这老头磨药粉有趣。 老院首劝慕容易多次无果,被张大奎不耐烦的赶去帮忙义诊。 至于身后跟着的小尾巴,张大奎倒是什么也没说。 只不过用午膳的时候,唐朝朝发现慕容易手背上红肿了一块。 慕容易只是老实的吃饭,一点哭闹都没有。 也就一旁的老院首紧张的看了又看。 二师父张大奎却像个没事人一般道。 “这小子,倒是有几分朝丫头小时候的模样。” 唐朝朝知道,肯定是二师父在捉弄慕容易。 为免麻烦,她便对一旁的见雪道。 “用完饭,就将他带回后院去玩。” 一直沉默的慕容易闻言突然抬头道。 “不要,我要跟这老头学本事。 他说只要我让他毒几次,就肯教我的。” 唐朝朝听了慕容易的话,眯着眼睛看向二师父。 自己这位二师父,向来都是言而无信,睚眦必报还怕麻烦,肯定是在诓骗慕容易。 张大奎立刻反驳道。 “臭小子别乱说话,老夫什么时候说了。 有谁听见了?谁能证明?可有证据?” 三连问让慕容易一时哑口无言。 他放下筷子,小脸十分严肃。 “是你自己说的。 出尔反尔非君子所为,你是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