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中两眼一黑。 这么多年来,西南那边的生意他都不敢碰。 尤其今年以来,那边抓得有多严他是知道的,那么多人出事,也都是跟那边有关系。 像冯承业的小舅子不就是在那件事情栽了吗? 虽说跟顾修有关系,但如果不是西南那边抓死了,冯家只需要出出力,不说将人捞出来,那少判个几年也是可以办到的,可事实上人只怕这辈子都出不来了。 王晨曦到底做了什么啊? 王建中这才开始害怕了,他一直以为女儿是乖巧的,毕竟这么多年来,她也是听话的。 之前她谈了个男朋友,让她赶紧分了和大哥介绍的男人在一起,她也是愿意的。 这看起来就是个听话乖巧的孩子。 怎么做了这么多事情? 这些事情没一件事他能兜得了底的。 卢局道:“王总,今日的事情多有得罪了。” 说完,他掐灭了香烟,就往病房门口走去。 王建中不敢上前,也不能上前。 王晨曦还在病中,警察自然也不能将人带走的,但,门口守着的人,加上卢局也去跟医生咨询一下,问题是不严重的。 只要问题不严重,过两天出院了,就符合逮捕规定了。 柳恨云哭的不能自已,她很想做点什么,可最后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倒是王晨曦似乎意识到什么了,她想要联系柴岗的,但却发现柴岗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 这是将她拉黑了吗? 王晨曦不死心,继续打,已经是忙音。 最后,她用柳恨云的手机拨通了柴岗的电话。 直至电话那头传来柴岗的声音,她终于受不了了,忍不住哭道:“你为什么要拉黑我?” 电话那头的人顿了一下,“我以为我之前说得很清楚了,我们分手了,你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为什么?”王晨曦还算是冷静地问了一句。 “我说过,我的爱很少的,机会也只有一次,我喜欢过你,也给过你机会,但是你不珍惜。王晨曦,我们是可以好聚好散的。” “可是我为了你得罪了元家。”王晨曦说着,泪水滚滚而下,“现在警察就在病房门口,等我从这个房间出去,我就得被抓了。” “晨曦,你是我第一个很用心的女人,可是你让我失望了。” 说完,对方就挂了电话。 王晨曦拿着手机呆呆地望着前方,脑子里回想着他刚才的那句话。 是他第一个用心对待过的女人。 他说过,不喜欢不听话的人,一直以来她是很听话的,只有那一次,她受不了柴岗看程朵朵的眼神,那么缠绵,那么迷恋,那么心疼,又那么愤怒。 那个时候他就在想,只要程朵朵被毁了,柴岗就不会惦记了,她就可以成为柴岗心中唯一的女人了。 可没想到他这么生气。 可是她也只是因为爱他啊。 王晨曦哭得不能自已。 柳恨云出去打点回来,看到女儿哭成这样子,都被吓到了。 被她爸质疑,挨打都没这么哭。 此刻却肝肠寸断的模样。 柳恨云心疼得要死,抱着她,让她在自己的怀里继续放声痛哭。 等她平复之后,柳恨云给她擦擦眼泪,低声问:“曦曦,你告诉妈妈,程朵朵那件事情以及元家那件事情,是不是有人指使你的?” 王晨曦没说话。 柳恨云有些着急了,“你跟妈说,是不是之前你大伯给你介绍的那个男朋友让你这么做的?” 王晨曦急忙说:“妈,你不要乱说,没有的事。” 柳恨云对自己的女儿还是了解的,在申城这么多豪门千金里面,她是最不娇气的一个,遇到什么问题也是非常积极去解决,听话,乖巧。 受委屈的时候是会辩驳的,但是态度绝对没有这么强硬,不会这么直接,更不会这么激动。 柳恨云心里有些担忧,对于那个男生,她从来没了解过。 丈夫说,那个男生看起来是能成大事的人,又是大哥介绍的,肯定不会错。 可如今,女儿做的那些事情如果都是那个男人指使的话,就没那么简单了。 柳恨云让王晨曦好好休息,自己就去找了王建中。 王建中没有回去,而是在天台处抽烟。 柳恨云有些担忧,但还是保持冷静,问他现在打算怎么办? 王建中没说话。 柳恨云就将自己的猜测说了,最后道:“大哥一直不想让你发展起来,就怕是你会盖过他的风头,所以他推一个人出来将曦曦毁了,那也就相当于将你毁了。建中,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的,你得想办法救救曦曦,我们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王建中弹了弹烟灰,扭头问她:“你知道你女儿做了什么吗?” 柳恨云不满地说:“不就是设计陷害了程朵朵吗?还有元家那个小姑娘,也是开个玩笑而已,我已经调查过了,两人都安然无恙的,既然人都没事了,他们也不能这么步步紧逼吧?难道真的要将人关进牢里他们才甘心吗?顾家和元家也不能这么只手遮天的。” 王建中眼底露出了嘲讽,果然是没见识。 他吸了一口烟,缓缓地吐出烟雾,望着天际的落日,头也不回地说:“王晨曦去过西南,而且参与了西南的毒品走私,这是有实质证据的,目前露出的一点证据足以让她判个十年八年,顾修手里大概还掌握着足够的证据,如今递上去的,不过是毛毛细雨而已。” 柳恨云直接跌坐在地上:“你……你……你说什么?” 走私? 毒品? 这怎么可能? 她的曦曦那么乖巧,那么……那么听话。 这怎么可能呢? 一定是伪造的证据。 “阿云,你知道我手里的资产是我一笔一笔攒起来的,我们家务的生意也是靠着我一杯酒一杯酒喝回来的,现在,你要跟着我到乡下去种地了。阿云,你大姐说的没错,就算你拼尽全力,你也没办法过得比她好,到头来,你还是输得一塌糊涂,你的女儿永远没有她的女儿里害,不会有她女儿那么聪明。” 王建中扭头看着她苍白的脸:“我会用尽全力保住我们的女儿,到时候我们一家三口到乡下去种地吧。” 他笑了笑,道:“这样也好,最起码我能保得住你想保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