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母都被吓坏了,眼看着冯父的巴掌又要下来,她赶紧抱着女儿躲开。 “老冯,你是疯了吗?对女儿下这么重的手。” 别说冯母,就连冯从飞都有点被吓到了。 一直以来,父母都疼姐姐比较多,他是受忽视的那个。 虽然爸妈对他更加严厉,却也从来没动手,可今天爸爸竟然两次对姐姐动手。 还那么生气。 “你是想要把女儿打死了才甘心吗?”冯母对着冯从容哭了。 冯父气得手一直在发抖:“如果不是因为她,我好不容易谈下的项目怎么会无端端地就没了?这么大一个项目没了,我拿什么跟老二争啊?” 冯母也有些慌了:“什么项目?到底怎么回事?” “禹城那个项目,明天要签合同的,可是对方今天却要和争光签约了,就在半个小时前确定的。” 冯父指着冯从容,眼里的冷光都能杀人了:“如果不是她将顾修的心上人惹恼了,人家怎么会给我来这么一招釜底抽薪?” 禹城项目到底多重要,冯母还是知道的。 如果没了那个项目,就真的争不过老二了。 老爷子向来偏向老二,一直以来就只是看戏,还说什么看看今年年底的成绩如何,再分配股份。 如今,他们这一房好不容易稳定的局势就这么没了? “不……怎么可能?顾修也不会这么做的,是不是哪有什么误会?那个项目我们已经谈下来了,已经确定了的。” “确定什么?当初这个项目就是顾修帮忙的,如今他想要拿回去那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那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啊,不行,你找顾修聊一下。” 冯父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冯从容也害怕,不敢再说一句话。 她是可以硬气的。 那是因为冯家做后盾。 可如果没有了冯家,她就什么都不是了。 父母的谈话她是清楚的,如果输给了二叔家,那么,她就不再拥有现在的风光。 冯从容想说什么的,可接触到父亲杀人的目光,她就什么都不敢说了。 心里就更恨程朵朵了。 如果不是因为程朵朵,顾修怎么可能对付冯家? 而程朵朵丝毫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她出了医院,就接到了一条微信。 抬头,看到有个女孩儿医院门口徘徊。 这是那天跟冯从飞一起买猫的女孩儿。 和冯家沾边的人,程朵朵都不想理。 可想想自己接到的那条微信。 算了。 就当是帮他一把吧。 “你是想要去看冯从飞吗?” 女孩儿一开始挺警惕的,看到她之后,也认出了她:“是你啊。” 程朵朵笑了笑。 女孩这才放下警惕,“你认识冯从飞吗?” 程朵朵道:“我刚从他病房下来。” “他……他还好吗?” “伤得挺重的,但是没有伤到关键部位,养养应该问题不大。” 看女孩不大放心的模样,程朵朵道:“既然想看他,那就直接上去,他的病房在16楼,1室。” 女孩却摇摇头,眼圈一下子就红了,蹲在路上,哭了起来。 程朵朵:“……” 这搞得她欺负人一样。 费了老大劲,程朵朵才将女孩拉到了一旁的商场,找了间咖啡店坐下。 程朵朵去点了两杯拿铁,过来的时候,女孩已经平静下来了。 程朵朵递给她一杯香草拿铁。 “谢谢。” 女孩身穿长袖衬衫,伸手接咖啡的时候,袖子往手臂滑落了一下,程朵朵看到了手臂上有伤痕。 女女孩不动声色地收起手,低头喝咖啡。 程朵朵没说什么,安安静静地喝自己的咖啡。 这了一会儿,女孩才放下杯子,淡淡开口道。 “我叫梁诗诗,和冯从飞是大学同学,我们在一起三年多。” “其实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的,那时候,我兼职赚生活费,他也是陪着我的。我知道他家里条件很好,我一直以为我不介意,反正只要自己有能力,一定也可以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的。” “毕业之后,他带我回了他家里见过他爸妈。” “我说不清那种感觉,总觉得他爸妈不是很喜欢我,可是他说他爸妈对谁都是一样的,只要他喜欢我就够了,反正我们结婚之后,都会搬出去自己住的,又不会跟长辈住在一块。” “后来,有一次他妈妈来找我,说我配不上她儿子,就算我努力一辈子,也只会拖累她儿子。” 梁诗诗说到这里,眼泪又掉了下来。 好半天,她才继续说:“我觉得他妈妈说得不对,我也反驳过,我觉得我们能走下去的。” “可是当我看到他眼睛不眨一下花了那么高的价格买下那只猫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因为物质有时候就是最真实的反馈。” “他妈妈说得没错,就算我努力一辈子,也达不到他们家那种消费需求,我也做不到不眨眼花个十万八万去买个宠物。所以,那天我就提了分手。” 说到这里,梁诗诗就不再说话,而是低头喝咖啡,眼睛看着外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着她平静的侧脸。 程朵朵忽然想到自己当时的坚持。 那个时候的她也是坚信自己可以和蒋自强走到最后。 就算蒋自强收入不高,她也坚信凭借着她一样能在申城买房,相信他们能将家安置在申城。 可最后,却打脸了。 有时候,我们都是一腔热血,一意孤行。 实际上,我们总是选择错了航道。 所以,永远到不了我们想要的终点。 程朵朵说:“昨晚,我弟弟救了冯从飞的时候,他身上中了几刀,虽然没有伤到要害,但是也要养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我刚才出来的时候,接到了派出所打来的电话,说冯从飞是为了救一个女孩儿,所以才受这么重的伤的,他救的人是你吧?” 梁诗诗的手一抖,咖啡杯倒了。 咖啡洒了一桌子都是。 程朵朵掏出纸巾,梁诗诗慌乱地擦了擦。 好不容易擦干净桌子,梁诗诗才哑着声音说:“本来昨晚该死的人是我。” 梁诗诗再一次忍不住哭了出来,趴在桌上,哭得不能自己。 程朵朵想要安慰,却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就在这时,顾修发来一条信息。 “伤害冯从飞的凶手梁泉已经落网。” 程朵朵诧异地看着梁诗诗,震惊无比。 等了一会儿,等梁诗诗的哭声小了许多,程朵朵才开口道:“凶手已经落网了。” 梁诗诗猛地抬头,眼中有不可置信。